【HQ。影日】[HPparo] 11 天淵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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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控了吧。

──影山的魔力太強了。

想起了金田一說起當年受傷時的發言。

影山只用一記擊昏咒就把匈牙利角尾龍放倒，自此再也沒人會懷疑他是否有實力參加鬥法，但也引起了恐懼，不同過去意義的綽號再次被提起，日向還真無法判斷與之前質疑的氣氛比起來現在畏懼的氛圍究竟哪個比較難受。

「……所以影山已經可以正常施展魔法了嗎。」

「感覺……不像。」

討論影山的小團體從四個人再加上兩位德姆蘭的學生，但月島對著金田一與國見說難道你們不知道什麼是避嫌嗎，這才讓國見把金田一給架走。

「比賽結束再聊──」

金田一還真是很在意影山啊。

揮揮手送走了離開的國見與金田一，日向重新思考起剛才山口提出的疑問……金田一否認了，他不認為影山能夠正常施展魔法，但先前的比賽，影山確實在眾目睽睽下施展了擊昏咒，不只非常強大，還只有一次，僅僅一次就擊昏了龍──

「就連成年人也要好幾個人同時施展擊昏咒才能把龍擊昏。」木兔在賽後解釋：「可見影山的擊昏咒很強……影山山你要不要考慮來龍保護區？有你在就沒人敢盜獵了！」

「謝謝學長，但還是不用了。」

「拒絕得太快了！赤葦──」

「這樣不好看，木兔學長。」

其實日向也不覺得影山恢復了，畢竟影山之所以會被質疑是因為他無法正常施展魔法，是「半調子」──要是他已不再是「半調子」，那就沒理由再被質疑，怎麼可能不直接澄清。

那當時他為何可以施展魔法呢……

「其實不難解釋吧，畢竟國王陛下來學校本來就是來『復健』的不是嗎。」

「『復健』……」

「不是跟你說過了，從頭到尾都講了。」

在金田一的事件過後，影山除了獨處的時間外都施展不了魔法。但後來發現在家人的面前沒問題，接著教授面前也行了，之後是日向──

「再更後來一些還有吧，像是無魔杖魔法。」

「……能使用的範圍在一點一點擴大嗎。」

「嗯，現在應該還是沒辦法毫無顧慮地使用，但擊昏咒……也不只擊昏咒，或許只要滿足了某個條件就能使用。」

影山參加鬥法應該並非一時興起，既然有打算要參加，那就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可能在這半年期間，他又「復健」出什麼成果了吧。

第二場任務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學生們在大會廣播下進行移動，日向發現他們並未走向禁林，而是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當他看到黑湖上方搭起了幾座高高的觀眾塔與跳水台，就知道第二場的任務地點是在哪裡了。

「不會是在湖裡吧！」

「應該就是了吧。」

「但是水裡……」

「好的，那人也到齊了，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任務……請三位鬥士上前抽籤。」

不等日向提出擔憂大會就開始廣播，這也是任務即將開始的象徵。影山、星海與金田一湊到湖畔旁進行這一輪的抽籤。與四年前不同，這次任務並不會讓鬥士們自行選擇出發地點，都是由同樣的起點出發，籤則決定了出發順序──所以越早出發的人越有利。

影山的籤運一如既往地糟糕，他抽到第三順位，是最後一位出發的人，但日向無法從影山的面無表情判斷他現在是什麼心情。金田一與星海則反過來了，這次是由金田一率先出發，星海發出了稍微扼腕的嘆息，不過抽到好籤的金田一卻未表現出相對應的喜悅，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金田一看起來不對勁欸，他會不會根本沒解開金蛋的謎題，不曉得任務要在水裡進行啊……」

「都是火盃選出來的人怎麼可能解不開，就算他自己解不開，整個德姆蘭的人也可以幫忙解開啊……你怎麼反而擔心起別的學校的人了。」

「欸，因為影山的話一定解得開吧。」

月島露出厭惡的表情，但也不得不同意日向的話，影山是笨蛋，但在魔法造詣上可一點也不笨：「可能這個任務除了要在水裡外還有其它事情需要注意吧。」

「本次任務一樣由無趣的我進行實況轉播，三位鬥士請依序出發。」

年末年初的湖水溫度低讓人凍僵，金田一先給自己施展了隔絕低溫的魔法，再施展一個泡頭咒──這是一道能在頭部製造一個大氣泡的咒語，有了泡頭咒，在水裡也能呼吸，與麻瓜的潛水衣是同樣的概念。

氣泡完全包覆住頭部後金田一就急急忙忙跳下水了，用來計時的儀器是沙漏，上頭的沙池流盡方才換下一位鬥士出發。

接著出發的星海則使用了變形咒，他將自己的頭頸部變成了鯊魚……半人半鯊的畫面看上去是有些古怪，不過的確能應付任務的需要。比起金田一的慌忙，星海下水時的情緒則較為亢奮，跳進水裡時還發出了一聲歡呼。

最後終於輪到影山，大家原先以為他也會使用泡頭咒或變形咒，但他從長袍裡拿出來的卻不是魔杖，而是一個罐子。罐子裡裝著的東西有些噁心，看起來像被揉成一團的蛆蟲，或是章魚扭在一起的觸手。影山將那團東西從罐子裡取出來並吃下去，這讓觀眾席發出了一絲噁心的效果音。影山並未對觀眾做出任何回應，維持著一貫的表情脫下鞋子後就直接跳進水裡了。

「啊，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那種噁心的東西怎麼也吃得下去。」角名適時廣播了，但他不只開口，還伸手介紹了坐在身旁的兩位教授：「這兩位是本校藥草學的冴子教授與嶋田教授，影山吃了什麼東西他們最清楚。」

「角名你幹嘛那麼見外！會叫我們上來不就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什麼嗎！還把機會讓給我們啊。」

「我想角名同學應該只是單純懶得解釋……？」

「欸，是這樣嗎。」

「真失禮，難道我想邀請美麗帥氣的冴子教授還需要理由嗎。」

「角名，算你活過這一次。」

唱完了三人相聲後兩位教授才開始解釋，既然上來的是這兩位教授那影山吃下的東西是什麼也有個概念了，那是藥草的一種──是一種名為魚鰓草的特殊植物。

它不能在陸地上食用，因為吃下它之後身體會短暫長出魚鰓，之所以取名為魚鰓草也是這個原因。有了魚鰓後雖然無法在陸地上呼吸，但相對地便能在水裡取得氧氣。除了魚鰓之外，手腳也會長出方便在水中移動的蹼。

觀眾席設有遠觀魔法，可以看到每位鬥士的狀況，影山就像一條水蛇在水裡流利地游動，而他手腳確實長出了介紹中說過的蹼，脖子與臉頰也有著不斷開闔的魚鰓。

「影山游得可真快！他一定在這幾天有事先練習過！」

「不過魚鰓草這種植物不是很好取得呢，他居然準備了多到可以練習的量嗎。」

「可能是影山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吧！畢竟他家裡感覺就什麼都有！」

「說的也是！」

三人出發的地點相同，但各自前進的方向則不相同，他們在水中個別遭遇許多水中生物，當然也有會主動攻擊的，像是滾帶落以及水馬──

「嘶嘶退！」金田一唸咒的聲音因為隔著氣泡所以聲音有些模糊，這在地面上是個會從魔杖前端冒出火花以此擊退敵人的咒語，在水裡則會變成一道水柱。滾帶落試著閃開迎面而來的水柱，但金田一施咒的速度很快，這讓滾帶落無法順利靠近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不斷前進。

「咄咄失。」影山又使用了擊昏咒，連龍都能一次就擊昏的咒語，區區水馬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了。魔杖前的水壓劇增，宛如一道無形的水牆，被水牆正面擊中的水馬甚至來不及發出尖叫就變得像具屍體漂浮在水裡，這無疑形成了一種威嚇，再也沒多少水中生物敢靠近。

星海面對水中敵人的解法則單純得多，畢竟他現在頸部以上是頭鯊魚，血盆大口就是最方便的武器。無論是滾帶落還是水馬，畢竟是魔法生物所以對魔法攻擊都具有一定的抗性，被擊退咒與擊昏咒打到痛歸痛但還不至於致命。不過若是被鯊魚的嘴咬到可就不是昏倒或帶點瘀青那麼簡單的事了，也因此星海在湖裡暢行無阻，幾乎沒遭遇什麼敵人。

「在鬥士們分別前進的時候，就讓我來解釋一下本次任務的相關事項吧，雖然比賽已進行一段時間了，但觀眾們最在意的事其實都還沒說──」角名邊說邊彎下腰，從腳邊拿起一顆金蛋：「關於這顆蛋的謎題，與其解釋不如實際讓各位聽過一遍。」

角名說完後便離開麥克風，雙手並用將金蛋毫不費力地打開──四年前的小金匣讓所有人都傷透了腦筋，這顆蛋居然只要用手就能轉開了？但下秒人們便曉得事情果真沒想像中單純，金蛋的謎題不在如何打開，而在打開之後。

金蛋發出淒厲的尖叫聲，麥克風甚至直接爆音，觀眾席也發出慘叫，為自己受到傷害的耳膜哀號。

不等觀眾抗議角名就將金蛋關回去了，然後拿下了耳中的耳塞，接著才繼續解釋：「跟各位所聽到的一樣，這是一顆會發出尖叫聲的蛋。」角名無視觀眾怎麼不事先提出警告的控訴，從一旁拿出一個水盆，將蛋放進水裡後再一次轉開──這次觀眾知道要摀住耳朵了，但預想中的尖叫聲並未出現。

反而是帶有一絲憂傷的美麗歌聲。

「在水裡打開才是這顆蛋正確的開啟方式，在空氣中刺耳，在水中優美，這是人魚語的其中一種特性。」

人魚。

影山家領地裡的湖，也有人魚，他從小就與人魚打交道，所以──

「是的，影山是最早解開的人，應該說他立刻就解開了，打開聽到尖叫聲他就知道這是人魚的語言，所以馬上拿了個水桶把蛋丟進去。」

德姆蘭與波巴洞則稍晚一些，但也很快就解開了，然後，在當天早上比賽開始前收到了任務的指示──第二場任務通常需要完成某種指定條件，角名平鋪直敘道出本次任務的指定條件，一說出口霍格華茲的觀眾席就立刻引起了騷動。

「我們拿走了你重要的東西，並藏在湖裡，去找回來吧。」

德姆蘭與波巴洞一早就發現不對了，他們的學生──少了一個。德姆蘭是國見，波巴洞則是晝神，兩校能帶過來的行李不多，如果要挑選「重要的東西」那人確實是最適合的選擇。

也難怪金田一會如此慌張了，雖然主辦會確保當事者的安全，但國見對於自己被無緣無故捲入應該會感到不滿吧，要是太晚才把人救出來搞不好會得到一堆埋怨。至於晝神，星海應該完全沒在擔心他，畢竟本人都講了放輕鬆參加就好，即使被抓去湖底大概也只會當成一次特別的戶外體驗吧。

那影山「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他以外的兩位參加者被帶走的都是重要的朋友，如果依同樣的模式，那湖底應該也會有個人等著他去救──大家的視線忍不住朝日向望去，日向在聽到任務內容、也知道國見與晝神被抓走後臉色就逐漸發白，他人仍在觀眾席上坐得好好的，這是否代表他對影山根本「不重要」……

「痛！月島你幹嘛打我！」

「覺得你在胡思亂想。」

「你們真的沒學破心術嗎……」

「是你太好懂了。」月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條黏巴蟲：「國王陛下人就住在霍格華茲，能選的東西那麼多，誰說沒選到就代表不重要，你的腦袋裡只有二分法嗎。」

雖然被罵了但也被安慰到了一點點……一點點！月島又接著說，而且別忘記你們現在還在吵架中，難不成要用鬥法上演世紀大和解嗎──日向還真的想像了下要是自己被抓到湖裡而影山將他救了出來的場景，他可能會感動到無視場合當眾給影山一個熱吻，一想到這突然覺得自己不在湖裡也不是那麼要緊了。

「金蛋的人魚歌聲暗示了第二場任務會在水裡進行，以及保管重要東西的工作會由人魚負責，但除此之外，歌詞本身也有提示，只是這難度太高了，正好除了影山都沒人發現……」

觀眾這時才注意到，下水後無論是星海還是金田一都是在水裡進行探索式的移動，就只有影山是直直朝著某個方位前進。角名的解釋才進行到一半，影山就到達「目的地」了。

這是日向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人魚，但或許不只他，應該大部分觀眾都沒有親眼看過人魚聚落的經驗。

人魚因為品種不同所以外表差距不少，大致能以熱帶、溫帶與寒帶地區來區分，越冷的地方就與人類審美觀中的美麗差距越大。霍格華茲所處的地段正好介於好看與不好看之間的微妙地帶，以遠觀魔法看到的人魚們外貌雖不至於森冷恐怖，但也與漂亮相去甚遠。

影山毫不畏懼地朝手中還拿著武器的人魚游去，然後開口與他們進行對話──早在上次鬥法期間，被鼓譟著唱歌時就透露過的情報，他會人魚的語言。所以也聽得懂歌詞，這就是角名所說的提示……金蛋裡的歌，唱出了人魚聚落的位置。

「我知道有人要提出這是開後門給影山方便的質疑了，以下轉告教師會的公告──」角名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麥克風咆哮：「講得好像我們能事先就知道火盃會選出影山一樣！是以為這場地與任務是在火盃選出參賽者後才佈置的嗎！早在大半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啦！要陰謀論之前還有一種東西叫常識！」

「角名同學，我不記得教師會的公告有如此粗俗。」

「我很抱歉，朱雀教授，是我演繹得太過了。」

這分明是忍無可忍的真情流露吧，角名曾經在愛情靈藥的事件表現出強烈地不以為然，想必這半年來也不好過，雖說是公器私用但確實藉著播報而有了出一口氣的機會。

影山與人魚對話過後，從聚落游出的一隻人魚將某個東西交到了他手裡……這應該就是影山「重要的東西」了。但遠觀魔法再清楚也有極限，尤其當交付的物品非常小的時候，坐在觀眾席上是完全看不到那是什麼的。影山又與人魚說了些話，並用手指向聚落，但人魚搖搖頭，明顯是拒絕或否認的態度，不過影山並未放棄，溝通過後人魚似乎也做出了妥協，領著他游到了聚落更內部的地方。

透過影山，觀眾看到了被石化的國見與晝神，正靜靜地躺在水裡。

影山與人魚再度進行對話，人魚說了很長一串──影山點點頭並轉身離開，幾條人魚跟了上去，影山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但並未驅趕。人魚就這樣跟著影山跟了一段路，直到影山接近岸邊時才離開。

水裡的重力不比陸地，影山回到陸地時是用爬的。沉重的身體讓他暫時站不起身，影山坐在地上從長袍裡拿出了一個藥盒，吞了幾把藥後蹼與魚鰓這些不屬於人類的器官便慢慢縮回皮膚裡，他咳得很大聲，不只重力，要重新適應的還有呼吸的方式。

接著到達人魚聚落的人是星海，變成鯊魚的頭部似乎不只能在水裡呼吸，也提升了嗅覺，還有皮膚的觸覺……他應該是掌握到了晝神在水下的一絲氣味與形體，探索的行動突然停下，並朝著人魚聚落的地方猛衝。

人魚一看到星海就進入聚落帶出晝神了，或許是為了公平吧，和影山時相同也有一群人魚跟著星海，人魚們甚至還幫忙運送依舊石化著的晝神，直到靠近岸邊時才放下晝神離開。

星海回到岸上，給自己施展了變形咒恢復了人的樣貌，接著才把晝神從水裡拖上來，替他解除石化。晝神恢復意識後，環視了一下周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後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嗨，好久不見。」

「你絕對是故意被抓走的吧！」

「我只是配合鬥法的任務啊……」那是假裝無奈的態度，其實他本人根本很樂在其中：「光來沒想到湖底的是我吧？」

「沒有，我下到湖底想的就是要找到你的褐色頭髮，然後拉起你的手往上游……雖然變成鯊魚後我找到你的方式也不是用看的就是，而且大部分時候也不是我拉著你啦。」

「畢竟你的手太小了，拉不動也沒辦法呢。」

「哈──！？」

在影山與星海過後，金田一也來到人魚聚落了。他採用的方法是尋找人魚活動的痕跡……然後沿著痕跡找到聚落，很慢，但的確是穩紮穩打的探索技巧。人魚同樣替他搬運了國見，金田一在陸地上給國見解除石化時國見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我要碰到這種事？」金田一對黑著一張臉的國見連連謝罪，下水時的慌張果然並非毫無道理啊。

第二次鬥法任務自此也結束了，兩名人質都被安全救出，影山到底取回了什麼物品則沒人知道。人魚協助大會進行評審，影山不意外得到了最高分，享有在第三次任務中率先出發的權利，再來是星海，最後則是金田一。

依照慣例，最後一場鬥法將在四天後舉行。

而日向的預感也在這時升起，將會有什麼事在第三場鬥法時發生……其實也並非預感，因為他已事先得到了預告，畢竟星海與晝神在晚會當天告訴過他了，還請他務必轉告影山。

他利用破心術所讀到的情報──

「我們家一直在追查的黑巫師突然全都沒了消息，時間點正好與影山秘密被揭發的事件後重疊，也就是預言家日報發行前後……」

「或許外部的共犯就是這群人。」

「他們近期內展開行動的可能性很高……」

「跟影山家也是老交情了，所以才想把握校內與影山接觸的機會直接告知他──」

「畢竟因為目前掌握不了行蹤，任何聯繫方式都可能會被監控，霍格華茲裡也不算安全……」

若要在鬥法時動手，那第三次鬥法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 Free Talk
借用了HP原作的鬥法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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