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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川,你還好吧?」
「唔……」
看起來不太好,昨晚日向直到睡著前都還聽得到黃金川在床鋪上輾轉反側的聲音。
近距離目睹教授預言,還是凶兆,平日情緒安定的黃金川難得失常,自那之後就偶爾會因為噩夢而睡不好覺,昨天的狀況尤其嚴重。
「我夢到自己被八眼巨蛛追殺……」
「噁……」
回想禁林中的蜘蛛群,那畫面是挺噁心的……如果沒有強大的魔法能驅逐牠們就只能逃跑了,不知道蜘蛛跑得有沒有汽車快?
今天兩人的課表是重疊的,早上是天文學,下午是奇獸飼育學,日向問他是不是乾脆就留在房間裡休息了,說自己會幫他向朱雀教授與烏養教授請假。但黃金川搖搖頭,說他只是睡不好而已,不是身體不舒服,還不至於上不了課。
「那今天魁地奇白天的練習你還要參加嗎……」
「嗯……看情況吧,或許待會上完課會好一點……」
星期五上午葛萊分多學院隊的隊員正好全部都沒課,所以除了放學後的社團時間,他們還會在上午時段進行加練──
──但兩人倒是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他們不必再看情況,黃金川就確定要留在宿舍裡休息了。
「你……」妮絲小姐笑到幾乎戴不好手上的手套:「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我真的是第一次……碰到在天文學把自己弄到骨折的學生──天文學!」
黃金川在上天文學的時候骨折了。
對,就是那個在白天只需要翻書讀理論連魔杖都不用拿出來的天文學,就是那個與魔法史並列為霍格華茲兩大無聊學科的天文學──黃金川在天文學上課的時候骨折了!
也難怪妮絲小姐會笑到沒了形象,這的確是前所未見,黃金川整張臉都紅了,因為真的很丟臉,日向坐在一旁打從心底同情黃金川,因為真的很丟臉……!
精神不濟還硬撐著去上課的結果,就是在占星塔移動的時候沒留意腳步,直接在高高的階梯上踩空,摔了下去──朱雀教授反應很快,看到黃金川一摔下階梯就立刻施展減震咒降低傷害,但已經滾了好幾階的黃金川仍是摔到雙手雙腳都骨折了。
日向身為好室友立刻肩負起送他到醫院廂房的責任。
看著妮絲小姐忍著笑整備醫療工具,日向再次堅定自己的想法,這間學校的確是不牽扯到人命就不會把受傷當一回事……去年滾帶落掐斷了自己的手骨,他還被誇獎骨頭的斷面很漂亮呢。現在輪到黃金川了,妮絲小姐笑著說從掃帚上摔下來都沒那麼慘……
葛萊分多魁地奇學院隊的成員三不五時就受重傷,是醫院廂房的常客,日向加入球隊多年其實也漸漸習慣這種事了,這就是耳濡目染嗎……
「我已經幫你止痛了啦,但接下來的畫面會有點可怕,你可以不必看著喔。」
「可怕!?」
「對啊,你骨頭碎成好幾節耶,我要把碎片清乾淨,還要幫你接回去欸。」妮絲小姐的手套已經戴好了,並從一旁拿起又尖又長的剪刀:「日向以前就看過了!你可以問他。」
「……碎掉,所以是說我摔進禁林那一次嗎。」
「對!」
「那黃金川,我建議你眼睛閉起來比較好,除非你想連續失眠兩個晚上。」
「……」
黃金川立刻閉緊雙眼,日向也轉身離開並將隔簾拉上,伸手蓋住耳朵──然後他在這時想起黃金川的手也斷了,所以沒辦法自己摀住耳朵。
妮絲小姐肯定忘記準備耳塞了。
你要堅強啊!黃金川!
整頓骨與肉沒花上幾分鐘,但幾分鐘也足夠煎熬了,妮絲小姐拉開隔簾,日向重新回到床邊時看到的便是因聲音而失魂落魄的黃金川。
黃金川──!
「接回去啦,但要靜養幾個小時讓骨頭跟肉重新密合喔──只是走路還不成問題,可以回宿舍去休息啦。」
「……好。」
日向就這樣一路拉著失神的黃金川回到宿舍,回房後把人推到床上,蓋好棉被。
「總之待會練球跟下午的課我都會幫你請假。」
「喔。」
「好好睡覺。」
「喔。」
「晚上我會幫你包晚餐回來。」
「喔。」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喔。」
「……」
這創傷應該會持續一天吧,反正宿舍裡挺安全的,日向關上房門,決定有什麼事都等晚上回來再說了。
重新回到占星塔並上完課後,日向來到草坪,驚喜地發現影山也在。
影山一般只會在週末時來到球場,雖然他在上午時段也沒課,但這時大多會泡在圖書館裡,畢竟並非是正式球員,所以隊長也不會要求他必須過來練習。
「影山!」一看到影山,日向立刻升空飄到他身旁去:「你這時候不是都在圖書館嗎!」
「因為週末的時候想跟學校借工房研究煉金術,所以就把休息挪到今天了。」
好的,又是自己碰不到的領域──
「對了,怎麼沒看到黃金川。」
「啊!黃金川!對!我先去找田中學長幫忙請假一下──」
居然見色忘友看到影山就開心到忘記幫黃金川請假了,對不起!黃金川!日向稍微環視草坪就看到了田中學長在哪,他迅速降低高度飛過去,簡述了黃金川的狀況後又重新升空回到影山身旁,向影山解釋。
「他在天文學骨折了。」
「呃。」果然聽到在天文學受傷每個人都會是同樣的反應:「天文學?」
「對,天文學。」
日向仔細交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包含桑塔納教授做出的預言──這是他第一次向影山提起預言的事,畢竟是個象徵性太強又沒有具體內容的預言,教授也讓他們別放在心上,所以日向從未向影山提過。
但既然都提了,他也知道影山對這預言有何感想。
「沒什麼感覺。」
「居然沒感覺嗎!」
「如果是想讓人趨吉避凶的話不會那麼模糊吧,代表這個預言就不是來讓你預防的。」
「……不是來讓人預防的那幹嘛做出預言。」
「就只是提醒人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吧。」
「你說的話跟教授差不多欸──」
「比起聊天還是趕快練球吧,剛才宮學長們有來問我,要不要等你到了之後來打二對二?一顆搏格跟一顆金探子。」
「要要要!我要!」
「那你去跟學長講,我去拿球。」
「好!」
除卻黃金川摔斷骨頭令人惋惜外,今天是充實的一天。
難得在週末以外的時間和影山一起打了球,一起吃飯,中午的點心還是布丁!下午再分別去上課──
然後在奇獸飼育學碰到不下占卜學的震撼教育。
「我們要去禁林採集八眼巨蛛的毒液。」
「……」
桑塔納教授,您的預言該不會是指這件事吧。
黃金川同學,你的噩夢變成了預知夢啊!幸好你摔斷了骨頭不然就要親眼見識自己噩夢成真的場景了!
「教授。」
「請說。」
「這堂課是奇獸飼育學,請問八眼巨蛛是可以飼育的奇獸嗎。」
「有繁殖場。」烏養教授雙手抱胸:「不然你們用的毒液是哪來的,總不可能都是野生採集的吧。」
「那請問禁林裡的八眼巨蛛是……」
「是野生的。」
「……」
「怎麼可能帶你們到校外去,霍格華茲裡有的就從霍格華茲裡拿就好了啊,有我在怕什麼,走了走了。」
禁林難道就不是校外嗎!教授!
但教授確實令人安心可靠,禁林裡根本沒有多少生物敢靠過來,大部分都直接讓道,八眼巨蛛也不例外──但既然今天是來採集蜘蛛毒液的,那牠們就不會被放過了。
學生們分組圍著被教授抓來擊昏在地上的八眼巨蛛們,小心翼翼從毒牙採集毒液的景象,或許也是一種另類的地獄繪圖吧。
「聽你們這樣說讓我覺得幸好我沒有修奇獸飼育學!」谷地一聽到今天實習的內容就臉色發青:「偏偏還是桑塔納教授說過的蜘蛛!」
「所以你們聽到的預言是指這件事嗎。」月島發問。
「不曉得欸,但的確是蜘蛛沒錯……」
「但怎麼看要小心的應該是烏養教授本人而不是蜘蛛吧。」
「……有道理。」
「今天我跟你一起回房間吧。」晚餐時間結束後,大廳的學生也解散回到各自的宿舍去,影山在這時對日向提出建議:「黃金川如果還是那個樣子我可以調一杯回神湯給他。」
「還有那種東西嗎!魔藥真是博大精深……」
「不,那原理只是一杯難喝到會讓人瞬間清醒的茶。」
「……你確定不會讓黃金川的心靈創傷加劇嗎。」
「至少目前為止沒出現過這樣的案例。」影山停頓了下,又補一句:「要是真的出現了就去找雲雀田教授幫忙吧。」
「……不要對黃金川不負責任!」
但影山想拿黃金川練習回神湯的計畫並沒有機會實行,當他們打開房間的門時,黃金川已經閒到在房裡做起交互蹲跳了。
……為何是交互蹲跳?
「日向!你看我的手腳真的都已經接回去了欸!」
「喔、喔……」
一般人會為了測試骨頭有沒有好好接回去而進行激烈運動嗎……無論是禁林摔斷腿還是被滾帶落掐斷手骨,日向這兩次骨折的經驗都是即使已痊癒了好一陣子,都還會因為心理障礙而不敢放膽活動……
他太小看黃金川了啊,只論精神強度他大概比多愁善感的自己要強得多,但即使是這樣的黃金川也會因為預言而心神不寧到失眠呢……
「啊,關於這個,我覺得我不會再失眠了。」
「欸。」
「因為妮絲小姐更恐怖。」
「……」
有道理。
「很抱歉讓你擔心啦!不只帶影山過來看我……還特地回一趟宿舍關心我……」
「……欸。」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影山:「……日向!」他大喊一聲,動手把日向與黃金川推到房門外。黃金川被趕得莫名其妙,想開門回房卻發現門已經用上鎖咒上鎖了。
「影山?你在幹嘛、」
「黃金川!」日向拉住黃金川,慌張地向他確認:「你說我回來看你?什麼時候!」
「欸,就午餐時間過後……不過因為我那時候應該算半夢半醒吧,所以也不太清楚……」
「我那時候跟影山留在大廳裡!」
「咦。」
隔著門板也能聽到影山施咒的聲音,他應該正在用一些魔法進行調查,兩人趴到地板上往房間裡看,看到房裡頭像是被撒滿了金箔般閃閃發亮,並有金色的斑點坐落在房間各處。
「是跟蹤咒。」
半年前的黑函事件曾被討論過要用這個咒語來尋找犯人,但由於犯人使用的是科學手段所以就不被採用──影山正在這間房裡使用跟蹤咒,他在房裡走動,將魔杖往其中一個斑點安置,金色的光點在空中匯集成一道模糊的景象,是黃金川在清理地板的模樣。
「這不是你前天把大釜撒了在清地板的樣子嗎。」
「咿。」
「不是這個。」
影山喃喃說道,把魔杖又往另一個光點打去,這次光點匯集成日向的模樣,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黃金川也被映照出來了。
日向的身影比前一次出現的黃金川要更清楚,而且散發著異常燦爛的光芒,黃金川的四肢也有同樣的狀況。
連日向與黃金川也知道這就是影山要找的東西了。
跟蹤咒可以顯現出一個區域最近發生過的魔法痕跡,黃金川的四肢剛受過治療,魔法效果還在持續運作,這確實是今天的景象,而一旁的日向全身燦爛,即代表了「這個日向」就是魔法效果本身。
「……是變身水。」
有人變身成自己的模樣,還跑進房間,他的目的是什麼?金粉匯聚成的日向身影在注意到床上的黃金川後就匆匆忙忙離開房間了,心虛的態度顯而易見。
房間又恢復了原本的色彩,門也解鎖了,日向與黃金川回到房內,影山神色凝重。
「……我現在去找教授,你跟我一起過去。」
「嗯。」
「最近注意安全,不要落單。」
「嗯……」
霍格華茲是一間只要沒危及生命就不太會介入紛爭的學校──
──日向就是生命曾受到危及的當事者。
掃帚失控,黑函,咆哮信,以及這次的變身水。
犯人的目的是針對影山,但日向可以成為他針對影山的手段,雙胞胎說過了,日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犯人利用變身水來到自己房間,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被黃金川目擊並非犯人預期,這是犯人第一次露出馬腳,但也就一些──只有這點線索,還是抓不到人。
其實當年摔斷的掃帚上所留下的魔法痕跡也追蹤不到當事者,武田教授在調查過後有對日向解釋,魔法痕跡並非出自校內任何一位學生與教職員工的魔杖,犯人顯然使用了別的魔杖。
即使不認為掃帚有回收的可能,仍使用了別的魔杖來施咒──這般謹慎的犯人,卻做出使用變身水潛入宿舍的大膽行為。為何不像過去那樣假手他人或以迂迴的手段來犯案呢,態度的轉變或許也是追查犯人的線索。
但犯人大概也知道這次的失態吧,所以這之後便不再有任何行動了。
「但他的目的還未達成,現在只是怕打草驚蛇才暫時停止吧。」
「會執著到對無辜的人痛下殺手,我們不認為犯人會就此停手。」
「因為已經無法回頭了。」
「動過手就回不去了。」
「……」
雙胞胎們也提出了看法,日向沉默不語,以他的成長環境,實在很難體會恨一個人恨到可以殺了身旁的人會是怎樣的感覺,但他也不想體會。一但試著去理解犯人,就會有股自己也將墜入深淵的不安。
……而且比起這些,還有件事他現在就得面對。
期中考週,終於要來了。
正如他們所說好的,影山不再指導日向,日向也在上次病倒後調整了作息,不讓壓力再次擊垮自己。
也是在這段日子裡,他漸漸體悟了一些事。
「……疾疾.護法現身。」
期中考週開始的當天早上,日向在房裡施展護法咒。他的魔杖前端冒出微微的銀色光點,但很快就消失了。
日向笑了,拍拍臉頰走出房間,踏上戰場。
考試維持一週,對有準備與沒準備的人來說都過得很快,會覺得一週很漫長的大多是沒準備完全、狀態不上不下的人。日向沒感覺這週過得如何,他以平常心完成了每次考試。寒假開始前就能得知所有成績,同級生們坐在同一桌,拿出自己的成績單。
除了影山,他說自己另外有事要先離開,所以沒參與這場聚會。
但他其實也從不需要出示成績單。
谷地與月島一如既往地優秀,但谷地果然對術科還是不在行,黑魔法防禦術讓她栽了跟頭,幸好筆試分數很高,加總起來也能輕易滑過及格線。山口的表現中規中矩,沒有特別亮眼的成績,但每科都在平均之上,也是發揮了平常的水準。
至於日向──
「……比我想像中還好。」
「月島你什麼意思啊!」
「日向很厲害欸!對你刮目相看了!」
「連山口也這樣說。」
「恭喜你!日向同學!」
「只有谷地同學對我最好……!」
──日向幾乎每科都拿到了接近高標的分數。
「如果換作是普等巫測的話,落點會在『E』的邊緣。」
「『E』!」
「E」,也就是「良好」,若教授並非特別嚴苛,否則一般情況下都得以繼續進修超勞巫測課程,可說是成為正氣師最低的門檻。日向如果能在普等巫測也維持這樣的成績,那成為正氣師就並非癡人說夢。
不過日向看上去並沒有特別開心。
「你覺得考得還不夠好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自己已經考很好了,只是……」他抬頭看向友人們:「我果然超討厭讀書的。」
「什麼?」
我喜歡施展魔法,因為魔法很有趣,但要是把這件事當成必須學習的事,那就很討厭了──但如果是為了要達成一個目標,而不得不經歷這些不愉快的過程,在結束後得到成果時,也會覺得這些痛苦與付出是值得的吧。
「我是考得很好,也很高興沒錯,但這些高興並沒有抵銷掉我這半年來難受的感覺……這是不是代表,其實我對取得好成績這件事,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渴望。」
並沒有興奮雀躍的感覺。
「然後,我之所以想考好,也是為了向影山證明我沒有他也可以做得很好……我是做到了沒錯,但我現在才覺得,這好像,不是我真正想證明的事情……」
研磨給他的留言,老教授給他的建議,還有影山,以及月島──
「……月島,你在學期初的時候有說大概知道我為什麼不是級長的原因嘛。」
「嗯,怎麼,你想知道嗎?」
「不用,我大概知道了……你想說的是,我根本沒認清楚自己的立場吧,我……一直以來,都太把重心放在影山而不是自己身上了,只想著別人的人怎麼能成為表率,所以當然沒辦法當級長……對吧。」
「……真令人驚訝。」月島露出震驚的表情:「原來你也那麼會說話啊。」
「臭眼鏡!我很認真欸!」
「我也是很認真在誇獎你。」
「誰聽得出來啦!」
將重心放在影山身上,連帶目標也與影山掛勾了。
他想要與影山並肩齊步,也想要影山身邊永遠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所以他想成為正氣師──就是這個「所以」有問題。
追根究柢,正氣師只是他的手段,而並非是真正的目標。
他錯把手段當成了目標,認為自己非成為正氣師不可,但其實這並非他真正打從心底渴望的事物。他也把得到影山的認同放得太重了,以至於甚至忽略自己的感受。
若自己不快樂,那留在影山身邊也沒意義。
成為自己其實並不是打從心底想成為的正氣師,留在影山身邊,難道真的快樂嗎。
他的決心摻有雜質,所以研磨說「現在的翔陽學不會護法咒」、烏養老教授也說「真正有主導權的是你自己」,一心將虛幻的目標當作快樂的來源,護法咒是不會回應自己的。
而影山老早就看出來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他那句「憑現在的你不可能」不完全是對當下能力的否定,他同時表達了日向並未認真將正氣師視為人生目標,所以才不可能成為正氣師的意思。
「……我要去找影山!」
「去哪,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知道!」
他相信影山會在那裡等他。日向甚至沒餘力收拾桌上的東西,抱歉了,但就麻煩你們幫我收一下吧──
日向全速奔跑,來到城堡外的草坪上,果然看到想見的人站在那裡,在雪中。
「慢死了。」
「……我來了!」
想要留在影山身邊所以要成為正氣師?
才不,他想要的,以及影山想要的,是他能以自己的方式發光發熱,而不是被一時的璀璨給蒙蔽了雙眼,反而荒廢了他內心真正的渴望與適合的身分──
至於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留在影山身邊?
影山從來都沒設過那種限制吧!
「嘿嘿……我果然還是最適合在這裡。」
「現在才發現啊,呆子。」
「別叫我呆子啦笨蛋!」
「你的掃帚呢。」
「啊。」
「呆子!」
「不要叫我呆子!笨蛋!」
沒帶掃帚,反而打起了雪杖。
算了,這樣也很好──
雖然學不學得會護法咒已經不是重點了,但日向有預感,如果是現在的他,一定能施展出護法咒。
因為影山在雪地裡等他,因為他一來到這裡就看到影山在等他。
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也是真正能令他感到快樂的事物。
一個無論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有影山等待他的地方。
日向的悟性真的很好耶 只要一點點提醒就可以抓到重點
回覆刪除期待看到他能成功施展護法咒(也許在之後跟真兇對峙的時候?
影山家好大,自動用揍敵客家整座山代入(好像比他們更大)
帶著日向去墓地可見在影山心中日向多麼重要呀
小夏識相過頭整個笑慘XDD
只要想通那就是立刻的事,原作他也是,想通了就沒事了,日向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強
刪除真的有揍敵客家的感覺耶,不過應該是真的比較大(其實不是全部的森林跟湖泊都在領地內,只是領地內有湖泊與森林經過,但也夠大了)
去墓地根本是件家長啊,就是見家長,而且連現在實質的監護人也見過了(姊姊
小夏超識相當愛情小天使XD
佩服也心疼日向終於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個決心(或可以說是對自己的剖析)真的很不容易
回覆刪除如果還卡在唯有怎樣才能怎樣的死胡同的話可能與影山的冷戰還會持續好一陣子,真的幸好日向是很願意面對自己的人
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