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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是重要的轉捩點,是否有資格進修更高級的課程會在這年級決定,根據成績結果甚至有可能影響未來的進路。
影山已經考過兩次了,今年終於也輪到日向他們,山口與谷地尤其緊張,即使影山與月島一再保證,以他們的學習狀況要及格應該是不用擔心,但兩人的心態仍是難以調適──而且在這學期,他們還多了另一項壓力來源。
日向在車站看到山口與谷地,才想過去打招呼就發現他們正帶領著霍格華茲今年的新生。
一年級時他與谷地也曾被清水學姊帶領過。
級長的,工作。
「我才被嚇到!我不覺得自己能勝任──」谷地掩著臉:「雖然我爸媽很高興,但我真的完全沒想過這件事──」
「我也是。」山口一臉槁木死灰:「為什麼會是我呢,就我這個成績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其實我滿懷疑為什麼雷文克勞的男級長不是月島……?」日向看向月島,月島衝著這句話對日向露出溫暖的笑容,這讓日向不寒而慄:「好吧我知道原因了。」
「你知道就好。」
「是跟影山一樣的原因呢……痛!你打我!」
「雖然不是很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我至少知道是在說我壞話。」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動手!」
又打起來了,還從椅子一路打到地板上,被壓在地板上時日向猛然想起上學期的糟糕回憶,又抗議又求饒地讓影山快點停手!影山大概也想起那件事了,還真的停下施虐的動作,但也只是停下動作,他仍維持著將人壓制在地板上的姿勢,並沒讓日向從自己的禁錮中解放。
「你在幹嘛啊!」
「其實我也在想,你怎麼沒當上級長。」
「哈?」
「畢竟你成績也很好,人緣也好。也有統帥力,教授也喜歡你……」
「停──!」
聽著影山宛若如數家珍說著自己的好,這根本比實際的暴力還更有殺傷力,日向紅著臉在地上掙扎,但徒勞無功,一方面是力量不敵影山,一方面是害羞到沒了力氣。
「你不是很想要我誇你嗎。」
「才不是在這種場合!不是!快從我身上下來!」
「日向沒被選為級長我倒是可以猜到原因……」沒人在意日向的死活,對話逕自進行,月島悠悠地說出自己的感想:「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你管不住學弟妹,沒跟著下去玩就很好了,但想想連木兔學長都當過級長了,這應該不是原因……」
「……你該慶幸赤葦學長已經畢業了,不然他應該會出現在你餐桌旁。」
「……」
一想到那畫面連月島也不禁噤聲。
最後日向還是沒聽到月島認為的「原因」,因為上課時間快到了,級長的指派也已經是既定事實,再討論確實沒什麼意義,比起這些趕緊去上課才是現下最重要的事──尤其這學期,一節課都不能放掉。
雖然剛才主要是在安撫山口與谷地,但日向其實也很不安。
對於普等巫測這件事感到不安。
畢竟他已經做出決定,為了要留在影山身旁,他──也想成為正氣師,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在普等巫測拿出成果。
正氣師,由於其職業的特殊性與危險性,唯有異常優秀的人才得以勝任。因鬥法而認識的及川學長與牛島學長,都是優秀到令人印象深刻的人,木兔學長雖未踏上這條路但也是曾被看好的一員。三人無一例外皆有深厚的魔法造詣、敏銳的觀察力、以及能因地制宜的反應力與判斷力。
影山自小就以正氣師為目標接受高強度的教育,日向若也想成為正氣師,由於起步已經比影山要晚上太多了,想迎頭趕上絕非容易之事,至少現階段的目標──也就是普等巫測──勢必得拿出得以進修超勞巫測的成績。
正氣師光資格考的報考條件就十分嚴苛,超勞巫測的證書是報考的必要條件,而若想參加超勞巫測,那也得先在普等巫測獲得高評價,不然連課都沒辦法選,更遑論是參加測驗了。
影山是個詢問巫測的好對象,再怎麼說都是考了兩次、還兩次都有好成績的人──但日向對影山抱持著戀慕與競爭並存的極端心態,更別說想要在巫測取得好成績的目的還與影山有關,日向很清楚自己難以帶著平常心詢問。
況且,影山總會在某些時候異常敏銳,日向可不想在影山面前露出任何馬腳……
「所以才來問我嗎。」
「嘿嘿……」
熟知日向對影山所抱持的複雜情感,能讓他毫不保留地傾訴,還可以提供關於巫測的各種建議,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果然還是只有眼前的人了吧。
「但我成績很普通啊……」
「但研磨的課表很滿啊!能選那麼多課不就代表幾乎所有的科目都是『良好』或『傑出』嗎。」
「……嘖。」
「研──磨──」
「……你要問什麼啦。」
「耶!」
但其實也就老生常談。
想要在考試中獲得好成績,除了基本能力不能太糟之外,考試技巧的掌握也很重要。
考古題、猜題、重點複習──
「翔陽是筆試的部分比較弱嘛,主要是天文學?」
「……」
「不是要我幫忙,說話啊。」
「……對不起我天文學真的很爛!」
天文學雖然是魔法學校的必修課,但卻是一堂不會用到魔法的科目,所需的僅有觀察與背誦。白天的課學習理論,夜晚則有一週一次的觀測星象。學生們需要學習星體的名稱、位置與運行的軌道,枯燥乏味的程度與魔法史並列,號稱霍格華茲二大好睡的科目,日向直到四年級仍會在夜間觀測時不小心睡著。
但之所以說是四年級,是因為五年級開始就「沒辦法」睡了。
霍格華茲的教授分為三大群,中低年級、高年級以及下午選修──學生在升上五年級後除了下午選修外,所有必修課的教授會全部換過,例如黑魔法防禦術會由烏養老教授改為明暗教授,變形學會由武田教授改為直井教授,符咒學會由貓又教授改為空井教授──
至於天文學,則是由愛麗莎教授改為朱雀教授。
朱雀教授為了不讓學生在夜間觀測時睡著,所以會將占星塔的毛毯全數撤走,只剩冷冰冰又硬梆梆的地板。
日向完全明白中低年級埋怨天文學還要晚上出勤時高年級那饒富意味的眼神了,這是過來人的眼神啊,相較於冷冰冰又硬梆梆的地板,會提供溫暖的毛毯與熱茶的愛麗莎教授實在太溫柔了,嫌什麼嫌啊,這群小屁孩!等你們升上高年級就知道了!
「天文學每年的普等巫測都是畫星象圖。」
「星象圖。」
「在占星塔考試,教授會發一張空白的星象圖給你,用望遠鏡觀察當天的星空並畫出來。」
「嗷……」
日向發出沉痛的呻吟,連老人星與天狼星都搞不清楚的他有辦法在無人協助的情況下畫出一張完整的星象圖嗎……他光是平常的作業都畫得七零八落了……
「做不到也得做,你不是想追上影山嗎,你對他的愛就只有這點程度嗎!」
「不要直接把愛說出來啊!」
「我只是想試試看說一次這種台詞……」
「……」
「總之,你最好每週都挑一天來畫星象圖,考試當天才不會手忙腳亂。」
「是……」
實在沒想過當年對影山抄上十幾遍星象圖咋舌的自己如今也要週週一張星象圖了,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黑魔法防禦術、變形學跟符咒學……都是施展魔法的課,術科你肯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覺得影山比教授恐怖太多了。」
「……」這是對暗戀對象應該有的評價嗎,研磨不多做感想:「不過黑魔法防禦術要注意一下,巫測有一個必考的咒語是護法咒……但它是加分題。」
「必考?加分題?」
「嗯,護法咒很難,雖然是五年級上學期就會教到的咒語,但還是很多人到了巫測都還施展不來……這是連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好好施展的咒語,所以不會拿來當作評量成績的依據……不過,雖然不是依據,但可以加分……」
「……也就是說,如果想拿到好成績,其實只要其他咒語施展得好就可以了,但要是在護法咒這個『加分題』過關的話,就必定能拿到『良好』或『傑出』嗎。」
「『傑出』。」研磨加重語氣:「只要筆試不要太難看,那就保證能拿到『傑出』,這是小黑跟我說的。」
「居然是黑尾學長……」
「只要筆試別太難看。」
「……」
日向回想起黑尾學長情報收集的能力,若這情報出自他口中,那可信度就更高了。
護法咒對日向來說也是別具意義的咒語,這都幾年了他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影山抱著他施展護法咒的那個夜晚。
以及那聲對爺爺的道歉。
影山曾在意若思鏡前痛哭失聲,會映照出內心渴望的鏡子……咪咖也說過的,影山不只不笑了,還每天都是難過的模樣,這些都讓日向確信那聲道歉一定是出自愧疚與虧欠──影山在乎到連單純回想快樂都抱有罪惡感。
「……我一定要學會護法咒。」
為了加分是一點,希望學會這意義非凡的咒語也是原因──但聽到自己這麼說,研磨卻露出有些複雜的神情。
「嗯?怎麼了?表情有點奇怪……」
「嗯……呃……」研磨欲言又止,眼神閃爍,顯然是在猶豫這話該不該說出口──但大概是看在朋友一場,他仍是坦白了:「我相信翔陽的實力,但如果是,現在的翔陽……護法咒,大概學不會吧……」
「欸。」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這樣講令人很不安欸!」
「總之,你就加油吧……我支持你。」
「……嗯!」
但說著要自己加油並給予支持的研磨,才第二天日向就找不到人了。
大廳,沒有!
圖書館,沒有!
城堡外的草坪上,沒有!
就連史萊哲林的交誼廳也見不到人!
「這不是小不點嗎。」
「嗨。」
「二口學長!角名學長!打擾了!請問學長有看到研磨嗎?」
「孤爪學長?沒有喔,他的室友是緣下學長,或許你可以問問看。」
「應該不行。」角名輕輕搖頭:「孤爪學長躲貓貓很厲害。」
「果然嗎──」
日向詢問史萊哲林交誼廳裡的學長們,但他們對此也無能為力,討厭麻煩的研磨把迴避與躲藏的能力給磨練到極致了,認真躲起來的話全天下大概只有黑尾學長找得到人。
但日向不怪他,畢竟研磨的個性本來如此,不如說昨天能陪著討論一下午就已經仁至義盡了(雖然中途出現各種不耐煩的態度),要是黑尾學長在一定也會毫不吝嗇地誇獎自己「小不點你居然能讓研磨陪你一個下午」!
考試問過再多意見最終還是得靠自己,反正人也找不到,日向盤算回宿舍去補強不擅長的文科吧──接著就在走廊上胖女士的畫像前遇到影山了。
影山站在畫像前,與胖女士大眼瞪小眼,日向小跑步過去,問他怎麼站在這裡,是要回宿舍吧,為什麼不爬進去。
「……我進不去。」
「咦!怎麼可能!」
胖女士應該不會刻意刁難影山──但日向隨即想到原因,他對影山露出戲謔的笑容,影山果然對他的態度不以為然,不過進不去是事實,所以並未發難。
「我們的優等生也會忘記通關密語啊?真沒辦法,就讓我來救救飛雄弟弟吧!」
「……」
「鮭魚明太子!」
胖女士維持著溫潤的微笑,慈祥地看著日向。
畫框一動也不動。
「欸。」心想或許是發音不夠清楚,日向又重複了一次:「鮭魚明太子!」
胖女士與她的畫框仍紋風不動。
影山轉過頭去偷笑了,這動作倒是與月島有幾分像,臭眼鏡你竟敢帶壞我的影山!
「哈啾!」
「月月!你感冒了嗎!」
「我我我我有面紙──」
算命課上,月島突然打了個噴嚏,山口與谷地緊張地關心他。
「沒事,只是鼻子突然有點癢……」
就在日向喊出第三次鮭魚明太子但胖女士仍沒有放行的意思後,影山終於也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了,日向才在這當下意識到,影山先前之所以默不作聲並不是無法回嘴,而是在挖洞給自己跳──
「你怎麼不跟我說通關密語換過了!」
「我有跟你說我進不去啊。」
「啊──可惡!笨蛋!影山大笨蛋!」
「你不要惱羞成怒啊呆子!」
兩人在走廊拉拉扯扯,胖女士以慈愛的眼神看著他倆,並發出呵呵的笑聲。拉扯並未持續太久,在走廊這種公開場合吵太兇一不小心就會被扣分──他們安分下來,雙雙靠著牆壁蹲下,乖巧地等著知道密語的人回來拯救進不去宿舍的可憐學生。
「密語不都前一天晚上公告隔天會換什麼的嗎!怎麼會在一天過一半的時候換啦!」
「我不知道。」
「到底是誰這麼沒常識!」
「是不是黃金川,他不是新任級長嗎。」
「……」日向驚恐於無法為自己的好室友辯解。
他們運氣還算不錯,並未等太久就等到田中學長哼著口哨出現了,看樣子今天麻瓜研究學提早下課了。
「這不是影山和日向嘛,你們怎麼蹲在門口。」
「通關密語換了,進不去……」
「啊,原來那是中午換的?」田中挑起了眉:「黃金川這樣不行啊,晚點再去唸唸他。」
黃金川──!
「但既然我來了就不用擔心啦!讓學長來拯救你們吧!」
「學長!」
「通關密語是──啊,等等。」
「欸。」
日向嚇得掐住聲音,不會連學長也忘記通關密語是什麼了吧,雖然田中學長還真的有可能忘記通關密語是什麼──有自覺在思考失禮的事,日向趕緊打斷思緒。
「影山影山,我問一下。」田中湊到影山身旁勾肩搭背,有些神秘兮兮地問他:「你不是有學破心術嗎。」
「是。」
「用那個應該可以從我腦裡知道通關密語是什麼吧。」
「是。」
「那你試試吧!對我用破心術來知道通關密語!我想練習鎖心術!」
「嗯?」
其實是潔子她最近的工作啦──田中學長娓娓道來,清水學姊在魔法部的魔法災害與事故司擔任除憶師,除憶師顧名思義是進行消除記憶的人員,他們會向麻瓜施展記憶咒,令麻瓜忘記接觸到關於魔法世界的一切事物。
而為了確保相關的記憶已一點也不剩、又或者必須找出是哪些人需要消除記憶、是否有漏網之魚……等,使用破心術便是一種可行的方法。
「我們上次碰面的時候……啊這個不可以說出去喔,反正你們知道啦,那個,約會……」田中越說越小聲:「總之就是上次,她跟我說了這些事啊,我對她說所以妳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然後,她就笑著說可以試試看啊,那笑容真的太美了……抱歉我離題了,總之她就真的對我用了,破心術。」
「然後學長就被看光了對吧。」
「笨蛋你怎麼這樣跟學長講話!」
「沒關係因為是事實!」
「學長──!」
這對話好像有些似曾相似啊!
「所以!我想練習一下啦!不然每次都被看光真的太糗了……但找教授練這個也很奇怪啊,你們敢對烏養老教授或者明暗教授說『我想讓女朋友看得起我所以請教我鎖心術』嗎!」
「不敢!」
「沒想過。」
日向直接往影山腳上踩。
影山直接扣住了日向的頭。
來自學長的請求總是不太好拒絕,加上又是平日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學長,影山猶豫再三後還是點頭了,日向注意到影山的掐著自己頭的手在顫抖,要對學長施展破心術是真的很緊張吧。
他深呼吸,放下施虐的手,並未從長袍中掏出魔杖,只是直直地盯著田中看,田中也受到氣氛感染,焦慮地吞嚥口水──
「……龍蝦沙拉。」
「啊──!果然被看穿了嗎!我的功夫還不到家啊!」
「要練破心術,放空比較好。」影山長舒了一口氣,對學長提出建議:「剛才學長一直想『不可以想』反而容易被破心。」
「居然連這都看得到嗎!破心術果然很厲害啊……總之謝啦!影山!」
「不會。」
胖女士在影山說出「龍蝦沙拉」後就移動了畫像,三人紛紛爬進洞口裡,田中嚷嚷著要如何練習,影山隨著發問一一給予回應,日向則想著無關卻又不是完全無關的事──
影山他,施展破心術已經不需要使用魔杖了嗎。
與及川學長一樣……
雖然一直都知道影山從未停下腳步,會不斷地向前邁進,自己一直都知道──他明明知道──
自己究竟要多努力,才追得上對方。
才不會被拋下。
看著田中學長誇獎影山,影山則有些支支吾吾地應對,日向再次下定決心,他必須努力、更努力、非常努力才行──
回到宿舍後,日向的手機響起提示音,他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消失了大半天的研磨給自己發來了訊息,有關心的也有關於巫測的。
雖然避不見面但說會支持他這件事並非謊言,研磨不只提供了這幾年普等巫測的筆試考古題,也提供了心態上的建議。
──翔陽只要決定要做什麼就會朝著目標努力去做,但有時候還是要回頭想想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衝過頭就不好了。
──雖然很難,但還是希望你能加油。
「……我知道這很難,但也只能努力去做了啊。」
他想要與影山並肩。
因為他想留在影山身邊。
自己必須成為能有資格留在他身邊的人。
所以他必須成為正氣師。
這確實是他想要的事。
事實證明,研磨說的衝過頭並非單純的建議,而是深知日向性格的預言──很努力,但也給自己太多壓力的結果,日向病倒了。
一二年級時訓過影山的話成了回馬槍打到自己身上,這都還沒期中考他就在床上躺平了,被妮絲小姐丟了整整一週份的安神配方,日向掙扎著想爬去上課,卻被黃金川公器私用說要是看到日向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就要以級長的權力扣葛萊分多的分數。
「你不能這樣!」日向嘶吼著喉嚨抗議:「這是濫用職權!」
「我沒有!這是級長會議中的共識!」
「……你們侵犯人身自由咳、咳……咳咳咳!」
「快睡覺!」
黃金川甚至對門板下了上鎖咒,黃金川!我看錯你了黃金川!
日向的狀況非常不好,他甚至無法解開黃金川下的上鎖咒,不過是區區黃金川下的上鎖咒──
「喂。」
「哇啊啊啊啊咳、咳咳咳!」
「你是呆子嗎,手上拿著一隻吸管要幹嘛。」
「吸管……?」
影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房裡,是生病生到出現幻覺了嗎,吸管,日向低頭一看,原來手上拿的不是魔杖,是吸管啊,抱歉呢黃金川,我剛剛居然看輕你……
「黃金川讓我來強化上鎖咒,結果在門口就聽到你在裡面鬼吼鬼叫。」
「我才沒有鬼吼鬼叫……」
「都燒成什麼樣子了,快去休息。」
「不要……」
眼前的人並非幻覺,但日向的意識確實有些模糊不清。他被影山打橫抱起,明明嘴上不減凶暴,將自己放到床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日向突然覺得有點委屈了,我會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的關係──
「我要去上課了,你安分一點睡覺。」
「影山──」
「快睡!」
「嗚……」日向哽咽,影山一聽到聲音不對果然立刻慌了手腳,對影山恰到好處的情緒勒索可是日向的拿手絕技:「我想去上課──」
「……你好好休息,那個,休息夠了才好得快,就能去上課了。」
「但我怕跟不上──」
「不是有我幫你嗎。」
情緒勒索的效果顯著,影山得語氣放軟許多,如果是這樣的話日向就聽得下去了,對,沒錯,好好休息,好得快,就能去上課了……原先還十分亢奮的精神逐漸和緩,身體也慢慢放鬆,睡意更是一點一點地襲來──
日向事後回想,他當初在黃金川出門時就該乾脆點睡覺,才不會在昏昏沉沉中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引發後續的事件。
「我才不要你幫我……」
「什麼?」
「永遠都是你幫我的話,我不就當不了正氣師了嗎……」
「……哈?正氣師?」
影山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不可置信。
「你?憑現在的你,不可能吧。」
──腦袋早已因為發燒而重得像顆鉛球,卻還是有被重重敲了一記的感覺。
憑現在的我,不可能?
不可能?
誰都可以說我不行,就你不可以。
只有你,我不想被你否定。
「……為什麼不可能。」睡意一點都不剩了,日向顫抖著開口:「我有那麼糟?糟到你直接說不可能?」
饒是影山也發現日向的不對勁了,但這並未讓他多做解釋:「……你別想那麼多,先休息、」
「為什麼要說不可能!」
日向也不曉得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明明還發著燒──他整個人從床上彈起身,揪住了影山的衣領往地板撞:「就只有你──」
但這似乎用光了他僅存的力氣,日向的意識只到此為止。
再醒來時,影山也已經不在房裡了。
好喜歡研磨喔,嘴上老是嫌麻煩但其實很願意幫日向的忙
回覆刪除嘗試說台詞的地方也非常可愛(研磨:⋯⋯
上一篇說出心意沒被聽到,這篇不小心說出正氣師卻被聽到了啊啊啊
我想影山的否定只是陳述目前的狀況,但聽在日向耳裡就是會特別難過
期待後面的發展!謝謝和緒的更新!
研磨也是很重義氣的朋友了呢...!很努力讓研磨有研磨感(?
刪除他不管在我哪篇影日出勤率都有夠高XD
雖然也是仗著影山不會聽到才告白的,但他是真的沒想過正氣師這件事會被影山徹底否定,所以才難受,而且他當時還生著病根本無法靠自己排解。
這章也快結束了,下一回開始會雲霄飛車衝結局啦,還請做好心理準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