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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突然住院,我要代為支援,比賽沒辦法去看了。
「……唉。」
日向看著昨天的訊息唉聲嘆氣,他當時只愣了幾秒就回覆「別在意!工作重要!」但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呢。
一個多月前,一隻長尾林鴞像顆搏格衝進他家的客廳,衝得果決退得也果決,毫不遲疑自己是否有送錯的可能,連收件者都尚未確認就拍拍翅膀飛走了。畢竟早已習慣溫文儒雅的莫頓與小巧有禮的木木梟,全家人包含日向當下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因風盪起的窗簾又盪回原位時日向才回神,並戰戰兢兢地上前將掉在落地窗邊的信件拆封。
小夏注意到哥哥才看了一會兒眼眶就紅了,連手都在顫抖,接著便轉身將信塞到父母面前,不久後三人抱成一團,在客廳裡又哭又叫。
即使很想與家人一同慶祝,但終究是嫌客廳裡太吵了,小夏拉開門逃到走廊去,拿出手機想和另一個哥哥分享這個好消息──可手機才剛掏出來呢,連螢幕鎖都還沒解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哥哥一定會想成為第一個告訴對方的人吧。
小夏帶著笑容將手機收回口袋裡,重新打開門,一起加入破壞客廳安寧的行列。
──我考核過了!
──喔。
日向一離開客廳就迫不及待傳了訊息給影山,之後也三不五時確認手機是否有訊息回傳。但直到傍晚洗完澡後才看到對方已讀,回覆也僅是一個「喔」字,這之後直到睡前都沒再看到任何回應。
面對這般冷到極致的態度,就算日向的脾氣再好也還是會鬧彆扭的。
「他多打一個字是會怎樣嗎!我知道正氣師很忙,但多傳一張貼圖應該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這都要睡了卻還收不到更多回應,日向氣得在床上踢著腳。他可是想影山想到昨晚都做了難以言喻的夢了啊,怎麼影山的反應卻如此冷淡!只有自己一頭熱,難道思念對方其實是單方面的事嗎,難不成影山淡薄得見不見面都沒差嗎……開什麼玩笑啊!因為追到手了所以放著不管也沒關係嗎!
「……不對!是我追他啊!」
「打擾了。」
「咿!」
日向氣到連房裡出現小型爆破聲都沒發現,直到熟悉又懷念的聲音竄進耳裡才引起他的注意,但太過突然了,日向嚇得叫出聲還差點摔下床,一轉頭就看到影山提著鞋站在房間正中央。
……突然現影在房間裡多沒規矩!就算事先把鞋脫好了也沒規矩!都不回我訊息更沒規矩!
有滿腹牢騷想衝著快兩年不見的男友發威,但眼看影山打算離開房間去放鞋這些埋怨又全塞回了肚子裡。顧不得兩人會不會摔成一片了,反正影山一定反應地過來,日向仗著信任沒讓影山有離開的機會趨身就往影山身上撲去。
日向的動作出乎影山的意料,所幸訓練有素的正氣師其反射神經並非裝飾,即使是從背後被偷襲也能立刻反應過來。影山穩住重心,與日向雙雙坐到榻榻米上。影山差點下意識喊出:「呆子!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但看到日向不發一語一個勁地往自己懷裏頭鑽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太慢了!」
「……」
「你太慢回訊息也太慢來找我了!我等你等了整天!笨蛋!混蛋!」
日向確實做出太多出乎影山意料的事了。
但想想,其實同樣的事早在一年半前的活米村廣場就經歷過了不是嗎。被撲到雪地上,被撲到榻榻米上,無論是誰等誰,終究是等了太久,埋怨著怎麼讓自己等了這麼久,與一年半前如出一轍。
落在懷裡的淚水也是同樣的溫度。
影山將鞋子直接放到榻榻米上,反正他只要揮揮魔杖就能清理乾淨,現下比起去玄關將鞋子放好,空出雙手抱緊懷裡的人要更加重要。
他輕聲道歉,說自己因打算晚間直接來訪就沒好好回應訊息,懷裡的日向沒說話,只管搖頭又點頭。早已攜手走過數年,影山當然明白對方想表達什麼,那是不怪他與我知道了的意思。對於這無聲的情話,影山不會有抱緊對方以外的選擇。
畢竟工作忙碌,影山隔天一早便要離開。昨天突然現影在房裡讓日向依依不捨地抱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放人去向家人打招呼。他父母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貫的態度,影山就算手上提著鞋從房門裡走出來也驚動不了他們,甚至還反過來提醒,說小夏年紀還小,說房間沒做隔音,還是多少注意一下音量──
「怎麼有父母這樣說小孩的!」
「畢竟你都叫得很大聲。」
「閉嘴!」
「沒關係,反正施個隔音的魔法就好。」
「……」
「怎麼了。」
「……有這種魔法那前年你怎麼不用,還要等到我去你家之後。」
「……」
「說話啊!」
既然有隔音的魔法就不用再顧忌,不只能大聲向影山討公道,還不用擔心小夏會聽到任何兒童不宜的內容。時隔一年半載的思念,濃厚又沉重,是無法只靠幾個擁抱與親吻就能輕易緩解的。
洗了第二次澡,吹了第二次頭髮,日向的精神有些恍惚,意識隨時都會遠去,但只要想到影山隔天一早便要離開就捨不得睡了,他硬撐著眼皮,想著再多說幾句話也好。影山也明白這份心情吧,換做以前肯定會罵人還不趕緊睡,但現在卻陪著他輕聲慢語。聞著氣味,聽著心跳,皮膚的觸感,頭顱裡的腦內啡,胸膛裡的心跳,睽違了許久總算又回到自己身邊的眷戀,滿足充盈五感。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舒適到讓人隨時會沉進夢鄉的氛圍。
影山在這時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讓日向糊成一片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
「你想搬出家裡跟我一起住嗎。」
日向想到深山那棟豪宅,舒服歸舒服但與自己的生活習慣相差太多,度假還行,長住的話根本習慣不了,所以他立刻就拒絕了,但影山隨後向他解釋不是那棟房子──
「我是指,那個,就我跟你的家。」
跟影山兩人的家。
如果剛才是清醒不少,現在就是完全清醒了,日向的心臟隨著影山越發具體的敘述而逐漸加快,期待也一點一滴浮上心頭。
「我想在麻瓜社區買一間房子……唔,就山下那邊,不少新建案,也有中古屋,離你家不遠,因為在麻瓜社區所以比較貼近你們的生活習慣,你爸媽找你方便,你回去看他們方便,我要回去也隨時都可以回去,不用擔心打擾到你家人。」
聽懂了,也說得很明白,但日向仍是花了一點時間消化影山說的話──他知道這段話並非僅只表面上的「搬出去住」這麼簡單,這是「共組一個家」的概念,是「從今往後我也想和你一起走下去」的許諾。
這種時候日向才會想起影山出身在相當傳統的家庭。注重承諾,看重家庭,渴望羈絆,或者說,一個明確的答案。
日向沒出聲回應,但點點頭,又因為害臊縮進棉被裡。
影山連著棉被將日向抱進懷裡,這次他一開始就沒注意力道,讓日向幾乎喘不過氣,但日向對此也毫無怨言……畢竟要是換做自己,一定也會做同樣的事。
昨晚的放縱不意外讓日向一早就發現嗓子啞了,身體也痠痛到動彈不得。但現役運動員的自尊不容許才折騰了一個晚上就起不了床,日向撐起身想送影山去上班……送出自己房間也是送!但影山一句「你運動員又怎樣,我還現役特種軍人」就把他按回床上。
跟麻瓜混久了連麻瓜用語也熟能生巧,過於精闢的類比讓日向完全回不了嘴。影山還不曉得從哪學到的技巧,手不只是把日向壓制在床上,拇指一按就按到點上,一陣痠痛與酥麻的觸感從肌肉深處被釋放出來,這下也沒得掙扎了,身體立刻鬆了下來,與床更加難捨難分。
「你就多睡一點吧。」
「唔唔唔……」
「昨天說的事,你可以再想想,有什麼意見都可以說……等確定後,先跟你父母說,他們也同意後再搬出去。」
「他們不會不同意啦。」
「要說,因為這件事很重要。」
「唔。」
不愧是由爺爺養大的人,對禮節有份固守與堅持,但日向並不討厭影山這項特質,不如說還有點慶幸──雖說自家父母原先就採取放任主義,只要別太離譜,通常都會支持小孩的決定。但與誰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等人生大事終究無法完全放任,難免在意對象,影山有板有眼的性格在這時就很受用,別說是阻力了,父母不只不反對還舉雙手贊成。
「你出道賽的時間確定後也跟我說吧,我會去看。」
「……你要來!」
「我積了一堆休假。」影山緩緩說著,本以為影山從不用休假是因為正氣師的休假看得到用不到,但原來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嗎。「你時間告訴我,我假先排好。」
前幾年還顧著與學長爭一口氣而撐著不休假,如今也會為了重要的日子而安排行程了,日向有點感動,在心底悄悄感謝為影山強迫升級的及川學長。
影山會來看自己比賽。
還在校時影山替隊員們整備球具,目送大家起飛衝進球場。出道賽那天,影山則會待在觀眾席,看著自己表現,看著自己是如何學成歸來,如何回到他身邊。
一想到這,日向就更加期待比賽的到來──也因此期望越大,失落就越大吧。
「……唉。」
日向對著訊息唉聲嘆氣,他是真的不怪影山,畢竟同事都住到聖蒙果裡去了,而犯罪者可不會好心到等人出院才開始行動。正氣師這行就是如此,當初決定與影山交往時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日向是真的不怪影山,但失望與難過仍是無法避免。
場前失落的態度還是被隊友注意到了,他們紛紛對日向付出關心。日向外放的性格沒讓他花太多時間就與隊友們打成了一片,原先還擔心會不會因為麻瓜血統而受到非議,所幸高唱血統論的多半是上一世代的人,同儕之間倒是沒明顯的血統偏見。
隊友們明白前因後果後也為日向感到可惜,難得的出道賽,重要的人卻失約無法前來。
是啊,難得的出道賽。
……但失望並不是無法好好比賽的理由。
「……不行!可惡啊!我還是很氣!我要打一場讓那傢伙後悔沒來現場的比賽!」
「就是要這種氣勢啊!」
難得的出道賽,也是重要的出道賽,無論男友出席與否,自己都必須盡全力打完這場比賽。自己可不能對不起魁地奇,也不能對不起隊友啊!
抱著十二萬分的氣勢,日向跨上掃帚,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衝進球場。
「影山,你有想過要成為魁地奇職業選手嗎。」
「……你是要出國了在緊張嗎。」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欸!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日向拿枕頭往影山身上砸去,但或許是還處在歡愛過後恍惚的狀態吧,影山並未阻擋日向的枕頭攻擊,反而懶洋洋地躺著任由日向發洩情緒,直到日向罷手後才開口回應。
「想過。」
「想過嗎……」
「但我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施展魔法。」
爺爺說過,只有自己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事,影山在很久以前就做出了選擇,並持續朝著目標邁進,也成功來到期望的舞台。
那自己呢。
有確實在前進嗎。
「日向。」
影山突然呼喊日向,但日向還未能反應,溫暖的掌心就拍上了剛吹乾還毛茸茸的頭頂。
「我等你。」
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金探子在手心裡掙扎的觸感有些不大真實,觀眾席上的歡呼也是遲了幾秒才傳進日向耳裡,隊友們一個個朝日向飛去,連場上尚未收回的搏格都沒能阻止這群人騎著掃帚在天上抱成一團。
要飛回通道時日向注意到鷲匠教練在觀眾席上,日向知會隊友會晚點回去,飛過去向教練道謝,教練卻只揮了揮手,說自己是來探查敵情的,道什麼謝。
這種不坦率的樣子倒是讓日向想起影山了。
糟糕,又想起他了。
比完賽後惆悵才又回到胸口裡,日向按捺住情緒,回到休息室,卻還在走廊就與隊友們碰上。
「抱歉啦日向!我們臨時有事所以要先離開囉!」
「欸?」
這也太臨時了吧?怎麼會所有人都臨時有事?閃過隊友是否在排擠自己的一絲不安,但想到場上的擁抱與平日的互動,不安很快就被擠出腦海,應該是真的有事,日向不再懷疑,開門走進休息室。
一開門就突然明白隊友們所說的「臨時有事」是什麼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任務提早結束就趕緊過來了。」
影山就站在休息室裡,柔順的黑髮比平常亂,連長袍上都沾了灰塵,可見連揮動魔杖清理的餘裕都沒有就風塵僕僕地趕過來了。
「欸,但是你怎麼能進到休息室裡來……」
「你不是有給我家屬證嗎」
「……」還真的忘記了。
原先按捺住的一絲惆悵在這當下也完全消弭了。影山牽起日向的手,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愧疚,他解釋自己趕到時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連日向抓住金探子的場面都沒看到,完全錯過了比賽。
明明是重要的比賽,明明答應過會來,結果直到最後都沒能遵守約定。
「我真的沒有很介意啦!畢竟正氣師的工作就是這樣啊,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
「……怎麼了?」
影山欲言又止,日向看得出他不對勁,連牽著的手都泌出一層薄汗。
他有多久沒看過影山如此不安了呢。
日向放開牽著的手,抱上影山,影山也張手將他摟進懷裡,似乎只有這樣,不敢說的話才說得出口。
「……你說你知道,畢竟正氣師的工作就是這樣。」
「嗯。」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嗯?」
「爽約。」
日向立刻就理解影山為何會不安了。
「我們家其實……不太慶生,也不過感恩節,還有聖誕節。」
「……」
因為父母根本無法保證能在聚會當天出席。
「以後也是,你重要的日子我不一定會在你身邊,甚至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可能趕不回來,雖然希望你能搬出去跟我一起住,但或許大多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家。」
──影山出身在相當傳統的家庭。注重承諾,看重家庭,渴望羈絆。
也因此,對不能信守承諾,對重心難以放在家庭感到不安。
明明渴望羈絆,卻無力維護羈絆。
日向的確知道正氣師是什麼職業,也知道像今天這般爽約不會是唯一一次──他這次放下了,那之後呢,他真的放得下數不清的爽約嗎。
但正如影山爺爺說過的,最重要的是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日向想起那棟偌大的豪宅,空蕩蕩的家是影山的童年,而決定未來與對方一同走下去的自己,也可能要面對無數個單獨度過的夜晚。
但那又何妨。
「……你還是會回來啊,回我們的家。」
「家」這個關鍵字似乎觸動了影山內心深處的軟肋,加重了這個擁抱,日向同樣收緊了雙手,繼續把想對影山說的話說出口。
「你總不可能每天都不在家吧!」
「……是不會。」
「這樣不就好了。」
「但是、」
「我說啊!」眼看影山的彆扭還要繼續鬧下去,日向只好繼續把話說清楚:「你想當正氣師這件事我好幾年前就知道了欸!但我還是喜歡你啊!都這時候了我才不會跟你計較!」
「……」
「你只要保證陪我的時候能好好陪我就好。」
「呃。」
「做不到!?」
「不,我是不知道你說的好好陪是要做什麼……」
雖然很笨,但這時候還是別說他笨了吧。
日向抬頭,將手貼上影山的臉頰,這是為了做什麼事的動作一目瞭然,影山也確實乖巧地配合,低頭吻上日向。
「像這種就是!懂了嗎!」
「……喔。」
「很好!」
「日向。」
「嗯?」
「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嗯?」
影山沒說是什麼地方,但無論哪裡日向都願意陪他去,得到允許後,影山便揮動魔杖,現影到一處日向也曾經來過的據點。會來據點要不是為了短暫休息,要不是為了使用呼嚕網。比賽都打完了,也已經過了傍晚,要休息大可直接回家,也就是說,來到這裡是為了連網。
但選手休息室也有壁爐,為何要大費周章來到據點呢。
「因為維安,即使只是一次性連網也被要求不得是容易接觸到的壁爐。」
「維安?要去的地方很私人嗎?」
「待會你就知道了。」
確實待會就知道了,影山將壁爐點火並撒入呼嚕粉,兩人牽著手踩進火裡時,日向清楚地聽到影山喊出再熟悉不過的目的地,轉眼間,他倆便來到共同度過了六年的地方──葛來芬多的交誼廳。
也是一切的起點。
「教授有替我安排過了,學生這時候不會進出交誼廳。」
「……我都不曉得原來霍格華茲的交誼廳可以說借就借欸。」
「往後的人情債,老教授說以後只要無條件答應他一項要求就可以借。」
「你不要那麼輕易就把自己賣掉啊!老教授吃人不吐骨頭、」
「先別管那個,看這裡。」
影山按住日向的肩膀要他別再躁動,日向看著影山拿出魔杖,不曉得是要做什麼。
「路摸思。」
和當年同樣的咒語。
所以是想懷舊嗎,在懷念的地點,懷念的咒語──
但影山並不單單唸完咒語就結束動作了,他輕輕把魔杖往後一抽,光點卻未隨著魔杖移動,而是留在原地,日向驚呼原來路摸思還有這種用法。
影山又接連點了好幾個路摸思,用同樣的方法留下許多小光點。接著再輕輕揮動魔杖,光點們在室內遊蕩,像極了螢火蟲在飄動,整個交誼廳全是路摸思的光。
「……好漂亮。」
「嗯。」影山看著光點的眼神沉穩,與當年如出一轍:「很漂亮。」
他再度牽起日向的手,深呼吸後才緩緩開口。
「……那天,是我第一次能在家人與教授以外的人面前使用魔法。」
「嗯。」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不是毫無希望。」
「……」
「那像是在黑夜裡摸黑前進,但終於找到了光。」
天終究會亮。
「你就是那道光。」
「突然說這些……」
「日向。」
──如果沒有你,我沒辦法走到今天。
「從今以後你也願意跟我繼續走下去嗎。」
影山伸出手,從飄盪的光點裡拿出一枚戒指。
看到戒指,聽懂了先前那些話,日向的臉倏地竄紅,雖然立刻就想答應,卻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及川學長幫我出的主意。」
「噗。」
一聽到這煞風景的話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唉,但是,這也是為了給自己消除緊張吧……雖然方法很爛,但很有效,影山總是這樣,從以前還在學時就是如此,總是能找到方法讓日向不再緊張。
日向不再結巴,呼吸雖然急促了些,心跳也急躁了點──但可以說話,可以好好把心意表達出來。
他靠上影山的胸口,將自己的答案說出口。
我們在這裡真正相遇,並想起我們在相遇前相遇。
相遇之後,我們牽起彼此的手,誓言相惜。
和緒...和緒!!!嗚嗚嗚嗚
回覆刪除及川學長幹得好啊!影山幹得好啊!回到交誼廳用當年的魔法見證(?)真是太好了我好開心謝謝(語無倫次
還有啊,隔音魔法的那段好好笑www
及川學長愛之深責之切,咆哮信恨鐵不成鋼,給影山強迫升級讚啦。
刪除隔音那段我寫得好開心(???
往後的日子不一定都在,這句雖然很心酸,但日向一定都理解,影山也一定會想辦法抽出時間來陪伴日向的🥰🥰
回覆刪除所謂的伴侶就是這樣呢。「即使如此,我也願意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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