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HPparo] 7 目眩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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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時影山的努力終究令他得願以償，魔藥學、變形學、符咒學、黑魔法防禦術和古代文字學，四科必修與一科選修，皆在普通等級巫術測驗中得到了最高評價的「Ｏ」，意為傑出，影山能於四年級起修習六年級的課程。

他事前提出的申請也獲得了允許，剩下的三科必修與四科選修這之後也能跳級，將與五年級一起上課，這代表了影山在下學期末能再次參加這七科的普等巫測，只要同樣獲得高評價，那他最快在六年級時就能將所有學分修畢，並提前畢業。

日向打從心底為影山高興，自己怎麼可能不為他感到高興？但日向也打從心底感到不捨，因為這意味著升上四年級後兩人不再有共同上課的科目，相處時間將大幅壓縮，影山如果順利提前畢業，兩人分開的時間也會提前──

──但本該是帶有一絲感傷的期末，在日向得知某個天大的好消息後感傷也被沖到一點都不剩了。

今年的暑假和寒假一樣，影山會回家度過，他的越發圓融似乎也體現在回家這件事上。一二年級時還能說出家裡沒人所以不回家也沒關係這般落寞的話，但現在也願意在長假時回去了。

日向明白影山有一些需要面對的創傷，而據他所知，最大的創傷毫無疑問來自德姆蘭──但從前幾年影山不願回家的態度來看，帶給影山創傷的地點顯然不只限於德姆蘭，家裡應該也是。

影山提起爺爺與姊姊時總給人溫順的氛圍，日向並不認為影山在家裡只有痛苦的回憶，正如德姆蘭其實也有金田一、國見，還有及川與岩泉學長在，日向確信家中一定也曾有過幸福的時光，只是痛苦遮蔽了光芒。而如今，先是德姆蘭的心結解開了，家裡的心結大概也能漸漸釋懷了吧。

但這消息雖好，卻也不是足以令日向沖淡感傷的好消息。

真正讓日向雀躍到難以自持的是學期末最後一天、也就是搭乘火車前一天時發生的事。那天晚上，黃金川在房裡和行李箱奮戰，日向則因為從影山那學到了無形伸展咒而不再需要整理行李，反正所有東西都往小書包裡丟就好。

影山便是在這時敲響了房間的門。

裡頭的人下意識喊了請進，但直到影山開門愣愣地看著地板後，他們才發現這房間根本亂到走不進來。

「呃，我能進去嗎？」

「我我我出去好了！你等我一下！」

日向墊著腳尖移動，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影山詢問還是乾脆去他房裡？這沒什麼好拒絕的，日向當下便推著影山走上樓梯。

「你要不要喝茶？反正黃金川看樣子還要整理一段時間……」

「好啊！啊那我可以點菜嗎？我喜歡你之前泡的纈草茶。」

「誰說你可以點菜了。」

但影山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把茶櫃裡屬於纈草的那一格給拉開，日向很享受這種在一定程度裡被允許放肆與任性的氣氛，他又窩上影山的床，棉被和枕頭都還在，但鯊魚已經不見了，應該已經被打包進行李了吧，一想到影山在暑假也會抱著它睡果然還是有點羨慕。

「就說了沒洗澡的髒鬼不要隨便跑到我床上去！」

「我有洗澡啦！你沒看我穿著睡衣嗎！」

不過為了喝茶還是得從棉被裡鑽出來，日向坐在床緣，接下影山遞過來的杯子，六月底，天氣已開始轉變，但夏天的夜晚仍有一絲涼意，這時候喝著熱茶反而有特別的滿足感。影山也拉過椅子坐下，日向明白無論是喝茶還是鬥嘴都只是「開場白」，影山終於做好了要進入正題的準備，他於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你……你之前不是提過，朋友，會去住你家嗎？」

「嗯？對啊，主要是暑假的時候，玩了整天然後直接在家裡過夜。」

「喔……」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影山同學有興趣也想來住住看嗎？但我家應該沒你家大喔就很普通的房子──」

「嗯，是滿有興趣的。」

「欸。」

原本只是調侃，卻沒想到影山會做出肯定的回應──影山要住他家？影山有興趣住他家！？

「雖然你上次說麻瓜研究學只是唬我的，但我確實對一般麻瓜家庭的生活很有興趣，住你家的話應該可以體驗到吧。」

是那個興趣啊──！

「呃，對啦，而且未成年不能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所以我們家基本上還是充滿著麻瓜風情……」

「……」

「……你想來住嗎？」

「可以嗎！」

「你不就是想才會問的嗎！」

「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而且也要看你家人……」

你最不用擔心的就是我家人答不答應，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們答應──日向在心底發誓就算要預約十年份的壓歲錢他也不會讓父母說出yes以外的答案，他待會回房間就要直接打電話向家裡預約！

日向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回房間時，黃金川終於將行李整理好了，但也累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看到這可憐的樣子，日向不禁想著雖然能去影山房裡喝茶也很好，但畢竟和黃金川室友一場，之後有機會再教他無形伸展咒吧。

與影山一起搭乘霍格華茲特快車離開學校還是第一次，回程的車廂比往常還熱鬧。回到車站後，同學一個個被前來接送的家人帶走，影山則要跟著日向一起回去。

日向昨晚一回房就打電話了，父母一如既往爽快說好，還詢問是否乾脆一起回家直接住下。撇開計劃得太倉促不管，日向覺得這提議還算不錯，畢竟跟著他回去也能省下影山特地拜訪的麻煩，但最終的決定權仍在影山身上。

「原來麻瓜們在邀人作客的效率都那麼好嗎……」

影山也對計畫如此迅速感到意外吧，一臉詫異，但月島直接反駁了他的說法。

「我必須說句公道話，是他們家不正常，這次真的不是你常識不足的問題。」

「誰家不正常啊！」

「誰沒常識啊！」

月島對怪人組合的打擊依舊精準，兩人激烈的反應逗得谷地和山口大笑，這都相處幾年了，他們已不會再試著勸架，畢竟吵再兇仍然知道分寸──大部分情況下知道分寸，但現在沒有學院盃的扣分制度牽制，會怎樣確實不太好說。

不過再怎麼說都是在火車上，應該不會吵太兇……吧？

對於日向家的提議，影山只考慮了一會兒就點頭了，日向原本想問他不用先跟家人討論過嗎，但隨即想到影山家沒人，滾到喉嚨的問話又吞回肚裡去，影山並未注意到日向的欲言又止，月島倒是發現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日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反正已經得到影山的答案了，打完電話聯繫過家人後就趕緊轉移話題。

「你們已經決定四年級選修要上什麼了嗎？」

日向會繼續修古代文字學與奇獸飼育學，麻瓜研究學則因為失去了要協助影山的理由所以沒必要再修，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改上其它選修課。

奇獸飼育學的退選率原本就低，古代文字學的黏著性倒是出乎日向意外地高。學生們明明在這一年來叫苦連天還三不五時喊著要退選，但鬼首教授詢問下學期是否有同學要留下時，居然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表明了會繼續選修。

而同修算命學與占卜學的谷地和山口，兩人的課表都不會變動，但山口會再加選奇獸飼育學。月島的算命學與奇獸飼育學一樣會繼續選修，並加選古代文字學。

「山口要來上奇獸飼育學！欸但是月島要修古代文字！？那很難喔──」

「因為你這一年都能過關了，那我想我來修應該也沒問題吧。」

「你給我跟所有修古代文字的同學道歉！快道歉！」

「不要在我耳邊大叫呆子！也不要在車廂裡站起來呆子！」

「不要連續叫我呆子啊笨蛋！」

才起身抗議就被影山幾句話拉走了注意力，日向後知後覺想回頭再找月島算帳時已經錯過了時機，只能憤恨地繼續原本的話題。

霍格華茲的補修課不分年級都在傍晚進行，無論是未過的必修還是跨了一個年級才選的選修，都能在傍晚時進行補修，只是課表要自己安排。月島會上古代文字學的補修，山口則是奇獸飼育學，至於日向──

「那我大概修占卜吧！算命感覺比較難，我擔心自己上不來……其實占卜也不確定上不上得來啦……」

「日向同學一定沒問題的！占卜很有趣喔，要是真的有困難我跟山口也都會幫忙的！」

谷地的保證令人心安，山口也點頭贊成谷地的話。至於月島……日向打定主意就算之後月島向他求救古代文字學的事自己也絕對不會幫忙！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我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月島啊──！」

走出車站時，月島、山口與谷地的家人都已經到了，他們揮手道別。至於影山與日向，由於日向的家人不久前告知山路碰到小範圍坍方，雖然工程人員正在緊急搶修，但要恢復到通車仍需等上幾個小時，因此只能請他們自己先打發時間。

「抱歉……」

「沒關係，畢竟是我要去打擾你們的，而且碰到坍方也沒辦法吧。」

兩人在車站裡找了位子坐下，要怎麼打發時間呢？王十字車站並非魔法世界專用的車站，麻瓜人來人往，他們不能在眾目睽睽下使用任何關於魔法世界的物品，平常總會利用零碎時間複習課業的影山這時候也不適合拿出課本來讀。

該用什麼來打發時間的答案已呼之欲出，兩人互看一眼，便不約而同地從包包裡拿出電玩主機。日向毫不掩飾地輕笑，影山則感覺有些害臊。

「影山也越來越有麻瓜的樣子了呢！」

「囉嗦。」影山別過視線，不再看著日向，但日向看到他的耳朵都紅了：「要玩什麼啦，去狩獵嗎。」

「好啊，陪我解採集吧！我真的是受夠每次搬運龍蛋都被各種妨礙了──」

「那我先看一下會出現什麼再決定要怎麼穿……欸，火山喔，那穿炎火裝束吧……」

除了魔物獵人，兩人還玩了馬力歐賽車，連線雙打，在動物之森互相拜訪對方的島嶼，這段期間日向的父母又來了一次電話，說是道路已暫時開通，不久後就能到車站了，很抱歉讓他們等那麼久。

日向不在意等了多久，能在火車站的椅子上與影山挨在一起打電動的機會大概十幾年都遇不上一次，雖然搭了幾小時的火車又在車站等了幾小時確實很累，但也很愉快，影山是否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呢。

「那我們這場打完就先收工吧。」

「好──」

「你占卜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問我。」

「喔──欸？」

天外飛來一筆，日向慢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接續先前在火車上的話題，他們討論四年級要修什麼選修時日向說了要選占卜，谷地與山口則表示可以教他──影山現在說起這件事，代表他當時就有這樣的想法嗎。

但正如日向錯過了找月島算帳的時機，影山也同樣被日向和月島緊接在後的爭吵打斷而錯過了說這句話的時機。以影山的性格，他肯定不好意思在一群人面前刻意提起已結束的話題，但實在是太想說了啊，所以只好在兩人獨處時說出口。

曾說過幫日向補課只是為了方便自己做基礎的複習，但其實影山根本很享受與他一起用功的時間吧，不然又怎麼會將一句話憋了整整半天呢。

「……你從剛剛開始就在笑什麼。」

「沒事！」雖然不是真的沒事──日向突然想到，於是趕緊補上一句：「雖然我們沒修同一個年級了，但如果你麻瓜研究學有問題，還是可以問我喔。」

「……喔。」

影山的耳朵更紅了。

日向無意調侃，偷偷欣賞這只為自己而紅的耳朵。兩人走出車站時，日向也正好看到他家的車駛向接送區，便藉機拉起影山的手跑過去。

影山要在日向家叨擾三天兩夜。

只住一晚其實感受不到什麼麻瓜風情，但住久一點別說是父母能不能接受了，連影山自己也覺得太過打擾，折衷後便定下了這樣的時間。

由於日向是當天才對影山提議，影山也是當天才做出回覆，因此日向家並沒有事先做好準備──月島說的確實沒錯，這次還真的不是影山常識不足的問題，而是日向家太過隨興的關係，日向有些心虛了，但影山不只不介意還樂在其中，因為父母表示家裡來了客人當然要誠心招待，所以要趁著來市區到賣場大肆採買。

「日常用品跟食物都是家庭小精靈在負責的，所以我從來沒有去……賣場？超市？買過東西。」

「飛雄是在深山裡足不出戶的敗家子嗎！」

「小夏！至少說是隱居的貴族啊！」

妹妹的詞彙量在就讀小學後突飛猛進，但似乎朝著奇怪的方向增長了，至少日向不覺得足不出戶與敗家子是低年級會教的東西！誰！是誰隨便把我可愛的妹妹帶壞的！

但幸好影山還是抱有童言無忌的包容心，他不只沒放在心上，甚至在這之後答應了小夏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害得日向不曉得該羨慕誰，但小夏直接喊影山的名字！自己都沒這樣喊過！果然還是比較羨慕妹妹吧……

來到賣場後，影山原本在停車場下車時還會乖乖跟著日向一家人，但一看到琳瑯滿目的貨架就踮著腳尖到處張望，日向被影山的舉動撓得心癢，於是和父母提議由他帶著影山去參觀。

「小夏也想去！」

「好啊。」

小夏──！雖然我也很高興影山對小夏那麼好一下就答應了但你真的不用在這時候對她好啊！

日向把小夏牽到旁邊去說悄悄話，對她苦苦哀求請她跟著爸爸媽媽就好，但日向卻萬萬沒想到，小夏會在聽了他的請求後劈頭就是一句令自己差點放聲尖叫的問話：「是因為哥哥喜歡飛雄，所以想跟飛雄單獨約會嗎？」

難以招架突如其來的質問，日向無法在當下就做出回應，但該說是善解人意還是懂得察言觀色呢，小夏並未接著追問，點點頭後就轉身跑回父母身邊了，並未堅持要跟著他們。

「她怎麼了，原本不是說要跟嗎？」

「因為這裡很大一邊要帶著你參觀一邊照顧她我有點擔心所以還是請她跟著爸媽比較安全。」

「啊，可以理解。」

「總之讓我們出發吧！直接從上面的樓層走下來最後再回到結帳台會合吧！」

「喔。」

避免又節外生枝，日向趕緊拉著影山的手離開現場。或許他也很期待接下來的「大冒險」吧，影山並未對日向的蠻橫多做抗議，順從地被拉著走。

經過麻瓜研究學的授課與日向這兩年來的指導，影山不再是不諳麻瓜事的大少爺，至少眼前的商品是什麼、如何使用、有哪些功能……他大致都能推測出來，但空有知識並無法滿足他的好奇心，影山偶爾會駐足在一些商品面前，觀察影山被什麼引起興趣也成了日向的樂趣之一。

比較正常的，像是吹風機。

「其實我一直覺得用吹風機吹頭髮很沒效率。」

「但影山，我跟你說，吹風機的功能可不只吹頭髮。」

「哈？」

某一次寒流，日向家的熱水器突然故障，而且故障的時機說巧不巧是在他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日向慶幸身體上的泡沫已經沖得差不多了，他咬牙用冷水將剩下的泡沫沖乾淨後裹著浴巾直直衝到客廳，父親原本正用著吹風機給妹妹吹頭髮，一看到日向衝進門還冷得直打顫，立刻將手上的吹風機轉了個方向，在熱風吹拂下，日向很快就恢復了體溫。

「那在壁爐烤火效果也一樣吧？」

「又不是人人家裡都有壁爐！而且也要剛好有點火啊！吹風機只要插電就能直接使用耶！」

影山接著駐足的，是居家常備良品電蚊拍。

「當你無論如何都打不到蚊子的時候就需要這東西了！」

「其實我沒在打蚊子。」

「……為什麼！？」

影山看了看周圍，微微傾身，日向明白這是要跟自己講悄悄話，於是將頭靠過去讓影山能對著耳朵說話。

「有蚊子驅逐咒。」

「……」

和無形伸展咒一樣，無論如何都想學會的咒語又多了一個。

另外還有全罩式耳機──日向其實不太明白影山為何會關注耳機，因為耳機的相關介紹在麻瓜研究學已經學習過了，研磨還把自己的全罩式耳機借給影山使用過，他早已十分熟悉這是什麼物品。

「其實上次跟學長借過之後我就一直很想買一個……」

「欸？這樣啊，但耳機帶久了對耳朵也不好，我不太建議你打電動的時候一直帶著……」

「不，不是打電動。」影山搖搖頭：「是想打電話的時候用，聽起來像在耳邊說話，感覺你就在旁邊……」

影山在架上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但眼前實在太多選擇了，影山無法決定，他只好轉頭詢問日向是否能給個意見──

「──你怎麼蹲在地上？肚子痛嗎？」

「沒事，我只是肚子有點餓過頭了。」

日向一直蹲到臉上的紅潮散去，而影山也終於選好了他屬意的耳機，兩人再次移動腳步。

偶爾也有日向並不明白影山為何有興趣的物品──像是搋子，或者說，馬桶塞。

「你該不會又要說有魔──有方法可以不用這個東西吧。」

「是有。」

「……老實說我很擔心魔──傳統家庭的手動自理能力，等等那你開始上學之前是用什麼？你現在在家用什麼！？」

「咪咖他們會處理。」

「不要再咪咖了！請你獨立一點！」

「那我要拿一個回去。」

「我家有全新的拜託你不要在這裡買這個東西！」

讓影山最搞不懂怎麼使用的則是電腦。

其實麻瓜研究學有教到電腦的使用方式，但由於較為複雜，所以三年級的課程裡只是稍微提到，並未深入介紹。

日向看著影山在展示機面前用一指神功敲了半天，原本覺得可以讓影山慢慢嘗試，但他卻不小心戳到色情網頁還差點召喚出電腦病毒──日向趕緊將影山推開，自己可不想看到影山因為闖了禍而自責的模樣。

他們最後來到食品區。在這短暫的大冒險裡，影山的舉手投足都令日向覺得可愛得不得了，但要說哪次居冠，日向毫無疑問會選這個時候。

即食食品區裡一整排不同口味的速食咖哩讓影山看到目瞪口呆，日向敢保證影山一定打著要用無形伸展咒將所有口味的咖哩都打包回家的主意，他就是有那麼喜歡咖哩。

但他們現在是在麻瓜賣場，待會要在麻瓜櫃台結帳，也只能用麻瓜汽車搬東西回家，種種限制讓影山不得不進行取捨，最後只能精選出幾種最有興趣的口味，其餘的遺珠之憾只能全送回架上。

「別難過了，我之後會帶幾包去學校給你啦。」

「說好了喔。」

「……嗯，說好了。」

「來勾手指頭。」

「……好。」

……其實光是「說好了喔」這種近似撒嬌的句型就已經讓日向幾乎招架不住了，沒想到接著還有是殺傷力更強的勾勾手指頭！

勾手指頭這件事還是日向教他的，因為他說自己曾跟妹妹做過會帶魔法世界的零食回家的約定，小夏就和哥哥勾勾手指頭──

影山喜歡咖哩喜歡到跟自己勾勾手指頭。

影山跟自己勾勾手指頭！

兩人推著放有幾包即食咖哩、吹風機、耳機和筆電的推車來到結帳區，並與父母和小夏會合。

影山身上沒有麻瓜貨幣，但日向已事先和他說好，這筆帳可以先欠著──只要開學前去斜角巷採買的時候，由影山付帳即可。影山沒猶豫就接受了，畢竟能夠兌換麻瓜與魔法世界貨幣的銀行只有一間，也就是位於斜角巷的古靈閣。而他不可能現在就去斜角巷，除了先請日向家幫忙代墊外確實沒有其他辦法。

但對影山來說這是情境下的最佳方案，對日向來說反而是一種額外的福利。

這大概是今天倉促的計劃下所帶來的最大收穫吧。

因為除了接下來的三天外，他還確保了今年的斜角巷採購仍能與影山同行。

「飛雄！我可以坐你肩膀嗎！」

「喔。」

幸好影山光陪小夏就沒餘力了──日向慶幸影山並未發現自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在拉平臉頰後，日向跑向他們，對妹妹說自己也能讓她坐肩膀，卻得到了哥哥不夠高的無情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