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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行駛了好一段時間,久到日向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國內,直到天色全暗後才終於到達車站。車站位在學校附近一座名為活米村的巫師村莊,學生們紛紛下車,只有新生被額外帶開。
一個名為西谷,身高不高卻氣勢十足的老爺爺自稱獵場看守人,新生們在他的帶領下來到港口,學校在湖的對面,月光下隱隱約約可看到應該是一座相當壯觀的西洋城堡。只有新生要坐船過去,大伙們一個個上了船,日向在眼角餘光看到了影山,他似乎有意遠離人群而稍微放慢了腳步,日向還想著要跟他道謝,但總覺得現在過去不太適合。
「小心點啊!讓你們體驗遊湖不是要讓你們體驗游泳的!真的掉下去的話會被人魚跟河童抓去吃掉喔!」
「這湖裡有人魚跟河童嗎!」
「先生,人魚跟河童的聚落是分開的,而且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會吃人。」
「我喜歡好學的小孩,但也要懂得幽默啊,這屆一年級怎麼這麼不會看氣氛呢。」
不,怎麼想都是胡亂說話的大人比較糟糕吧。
「二到七年級會在大廳裡等你們,送你們到岸邊後,會有教授帶你們過去,接著就是分類儀式啦,有沒有好學的小孩要告訴我分類儀式是什麼的。」
「月月,你要不要回答一下?」山口頂著月島的手臂,月島一臉嫌棄:「才不要,別叫我月月。」
「那邊那個淡頭髮戴眼鏡的看起來很聰明!就你來回答吧!」
「……」
結果還是逃不過被點名,日向知道笑出來很失禮,只好摸著肚子憋笑。
「……霍格華茲有四個學院,代表四種人格特質,分類儀式是將新生分到四種學院的儀式,由一頂叫分類帽的魔法道具負責。」
「這回答太完美了我不喜歡。」
「……」
這老爺爺到底要人怎樣。
「哪個學院比較好啊。」日向忍不住向好學的月島發問,聊了大半天,月島已差不多摸熟日向的性格,相處也變得較為隨興:「你問的問題在推薦書單裡都有講到,你沒看過對吧。」
「唔。」
「唉。」月島推了推眼鏡:「四個學院,葛萊分多,雷文克勞,赫夫帕夫與史萊哲林,沒有誰好誰壞,看的只是你的個性比較適合哪一間。」
「嘿──」
「直腸子去葛萊分多,死腦筋去雷文克勞,沒主見去赫夫帕夫,自尊高去史萊哲林。」
「你講得好直接。」
「比例上來說,史萊哲林更喜歡高成就的出路,野心較強烈吧。雷文克勞會鑽研單一學問到登峰造極,所以給人聰明的印象。」
「喔喔!」
要認真介紹還是做得到的嘛!
「葛萊分多比較有冒險犯難的精神,所以什麼地方都看得到他們。赫夫帕夫不管在哪都能適應良好,所以一樣什麼地方都看得到他們。」
「……」
還是收回前言吧。
吵鬧間也來到岸邊了,岸上果然有其他教授在等著他們。是一名滿壯碩的男性,至少比這個叫西谷的老爺爺看起來正經不少。
「我是朱雀萬丈,是副校長,各位新生,歡迎你們,我來帶你們前往大廳……你們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是對大人重新提起尊敬的眼神。
朱雀決定不要深究,與西谷爺爺一起協助新生們下船,他清點過人數後,帶著新生們穿過船屋與走廊,繞了幾個彎後來到了一扇大門前。
「歡迎來到霍格華茲。」
又說了一次歡迎,大門應聲打開,廳內的光線照得日向幾乎睜不開眼──
大廳內擺有四張長桌,應該是代表四個學院吧,每張長桌上都掛有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頭各繡有代表學院的四種顏色與動物。
紅旗的獅子,葛萊分多。
藍旗的老鷹,雷文克勞。
綠旗的蛇,史萊哲林。
黃旗的獾,赫夫帕夫。
大廳的天花板很高,日向還是第一次在飯店以外的地方看到吊燈。大廳盡頭的地勢較高,也有兩排長桌,但坐著的都是成人,應該是教授們──日向看到武田老師也坐在那,他注意到日向的視線了,對他揮揮手,日向也開心地高舉雙手向他打招呼,動作還大到不小心撞到山口,讓日向頻頻道歉。
朱雀帶著新生來到四排長桌之前,教授們的座位前放著一張椅子,上面有一頂帽子,日向心想那應該就是剛才月島說過的分類帽了。
「待會喊到名字的學生,請坐到這張椅子上,並戴上帽子,帽子會大聲回答你要去的學院。」
剛才簡略聽過月島解釋了四個學院,日向承認自己比較直來直往,或許會去葛萊分多,但他有時候挺固執的,也可能是雷文克勞,不過偶爾滿好說話的,那就是赫夫帕夫?說到輸他也討厭啊!去史萊哲林也不意外喔。
「黃金川貫志。」
「……葛萊分多!」
「灰羽列夫。」
「……赫夫帕夫!」
「滑津舞。」
「……史萊哲林!」
學生們一個個被唱名叫去台上進行分類,每當分類帽喊出學院的名字,就會有一張長桌的人爆出歡呼,歡迎新生們來到自己的學院。等待的人逐漸減少,日向也越發緊張。
「月島螢。」
「月月,輪到你了!」
「我知道啦。」
月島應該也有些緊張,連慣例的「不要叫我月月」都忘記說了,但處變不驚是他的特質,仍然姿勢端正地走上前。
「……雷文克勞!」
分類帽在他頭上待了一小段時間才喊出雷文克勞,日向發誓他會把帽子碎念著是不是該分去史萊哲林這件事忘掉,所以拜託月島不要再瞪他了!
「山口忠。」
「好……!」
接著輪到山口,他看得出來挺緊張的,不斷深呼吸,甚至在階梯前稍微拌了腳。
「……赫夫帕夫!」
分類帽的反應很快,日向也覺得這很適合山口,個性溫和又體貼,的確是赫夫帕夫的特質。
「谷地仁花。」
「來來來來來了!」
叫到了谷地,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得超級緊張。她同手同腳,日向擔心她會不會跌倒,但最後還是安全地坐到了椅子上,雖然挺僵硬的。
「……雷文克勞!」
不愧是考上初中第一志願的人──話說回來月島對雷文克勞的評價是死腦筋,所以谷地也有固執的時候囉。日向想起在車上時她執意為影山提出正面的評價,或許真是如此也說不一樣。
「日向翔陽!」
「是!」
終於輪到了自己,如果可以跟剛認識的朋友同一個學院就好了,他現在覺得自己比較想去赫夫帕夫或雷文克勞──
「……葛萊分多!」
──結果分類帽徹底背叛了他的期待。
葛萊分多歡呼著歡迎日向,失望的話對他們就太失禮了,日向立刻釋懷,他興高采烈地坐到葛萊分多的長桌邊,立刻就有人圍上來。
「翔陽是吧!歡迎你來!」
「歡迎來到男子漢的學院!」
一名個頭跟自己差不多的男生,以及一名留著平頭的男生對日向鉤肩搭背,親切感十足,不過身高矮的那個好像有點眼熟……
「對,剛剛帶你們坐船的是我爺爺。」
「果然嗎!」
「我是西谷!」
「我是田中!」
「我是山本!」
「欸,只有你們霸佔新來的也太不公平了吧。」
「喂,不怕他被你們嚇到想去其他學院嗎。」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日向望過去,看到了長相完全一樣的兩個人。
「我是宮治。」
「我是宮侑。」
「加上剛剛跟你打招呼的西谷、田中跟山本,他們五個是葛萊分多的扣分五大天王。」
「百澤你什麼意思啊!」
「扣點分算得了什麼!男人的價值不能只看分數!」
「說得太好了龍之介!」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不還是請你們在意一下分數好嗎──」
「對啊,扣分的是他不是我。」
「不要那麼輕易切割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太難看了!」
「……」
太熱鬧了,就連自來熟的日向都有點招架不住,這就是葛萊分多嗎。分類儀式還沒完全結束,日向將注意力朝學長們身上移開,重新望向前方──還未分類的學生,只剩下一個人。
也是日向知道的人。
「影山飛雄。」
朱雀一唱名,整個大廳便突然靜默。連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葛萊分多也全部安靜下來。日向聽到其他桌邊開始有各種耳語,影山有不太好的傳聞。日向想起月島說過的話。他在德姆蘭時用黑魔法把同學打成重傷。
國王陛下。
不知是否為自己的錯覺,日向覺得影山的步伐有些沉重,他戴上分類帽,分類帽喊出了他即將前往的學院名稱──
「……葛萊分多!」
「喔喔喔喔喔喔喔──!」
幾乎是在分類帽喊出的當下,葛萊分多的長桌就爆出了歡呼──其實每一個被分去葛萊分多的新生都有同樣的待遇,但正因為才剛經歷過那起靜默的騷動,學長姐們的反應才更加難能可貴──日向打從心底敬佩著他的學長姐們,並覺得自己能被分到葛萊分多真是太好了。
田中將走到桌邊的影山拉到身邊坐下,像剛剛對日向那樣和西谷一起對影山勾肩搭背。「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學長邊喊著邊把影山的黑髮揉得亂糟糟的,影山沒有抗議。
日向瞥見他的眼角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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