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安價][R18]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




〈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想你了〉的後續



日向一早出現在更衣室就擺著一張臭臉。


「……小翔陽怎麼了。」不住宿舍的宮侑湊過去找佐久早說悄悄話:「他前天不是還興高采烈地說要去找飛雄嗎!」

或許是因為知道躲也沒用,佐久早難得沒調頭就走:「嗯,他昨天回宿舍就那張臉了。」


那肯定是跟影山發生了什麼事。

但基於各種原因,沒人敢開口詢問。


「徒弟弟跟影山山吵架了嗎!」


喔好吧,還是有例外,木兔昨天也不在宿舍,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憋不了一個晚上,為什麼偏偏要在大庭廣眾下引爆炸彈呢!


「徒弟弟啊,聽師父說一句,所謂的伴侶就是要互相扶持的,都要結婚了,有事別自己悶著,要好好向對方說出來喔……」

「你這話絕對是跟赤葦現學現賣的吧。」

「……誰……」

「嗯?」


不知道這段話是哪裡踩到了日向的地雷,日向的臉徹底黑了,但也終於開口──


「誰要跟那傢伙結婚啊!」


──卻一開口,就是讓人困惑的內容。




發言太過震撼,眾人停下手邊的事情紛紛靠了過來,日向也開口傾訴自己的委屈。


「那傢伙,說婚禮想辦在國外!」

「喔,可能是不想在國內被記者追著跑?」宮侑提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畢竟國外的話狗仔也不好跟,還可以用包機過濾參加者的名單、」

「不那個笨蛋才沒想那麼多!」日向咆哮著打斷了宮侑的推論:「他只是看到台灣的流水席會直接送賓客整桶冰淇淋覺得很厲害就想試試看而已!但明明送一袋米跟雞蛋更好吧!


台灣?

流水席?

整桶冰淇淋?

一袋米跟雞蛋?


「……總之徒弟,在婚禮怎麼辦這件事跟影山山吵架了。」

「對!」


連木兔都當機到變得正常了。

可見這段發言之破壞力。


「不過,婚禮還可以再討論吧,不用這樣就不結、」

他當然不只這樣啊!他說,既然要辦婚禮就穿得特別一點。」

「喔,畢竟是婚禮嘛,不特別訂製說不過去。」宮侑提出了最有常識的說法:「雖然也能直接租借禮服,但能訂製的話會更好、」

「不那個笨蛋才不只這樣!」日向再度咆哮著打斷了宮侑的發言:「他要我穿女裝進場!」


……女裝?


「……徒弟,雖然有我來說不太有說服力,但影山好像有點奇怪。」


由木兔來說確實很沒說服力,但連木兔都被逼到變正常了,可見影山有多奇怪。


「所以你們就吵架了。」佐久早終於有辦法插上一句話:「而且沒和好就分開了。」

「誰要跟他和好啊!反正!我絕對不會跟他結婚!氣死我了!」




「……搞砸了。」


影山一早出現在更衣室就帶著一張苦臉。

星海記得影山前天休假前說會跟日向碰面──嗯,肯定是做了什麼讓日向生氣的事吧,畢竟兩人吵起來多半都是影山的責任比較大,這是關於怪人組合的常識。

但基於各種原因,沒人想開口詢問。


「跟日向翔陽怎麼了嗎,我不樂見你因為情緒而影響到表現。」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事影響到排球的。」


喔好吧,還是有例外。牛島不會管人的閒事,但同樣不會看氣氛隨口就能指教人,有的時候確實需要一個破冰的人……話說回來,這樣都能跟上話題的影山也很不簡單……


影山娓娓道來,他是認真想辦好婚禮的,卻沒想法,畢竟這是他以前從未思考過的事,求好心切下就查了許多資料。


「日向喜歡熱鬧。」

「嗯。」

「場合也不要太過嚴肅。」

「嗯。」

「如果能讓來參加的人印象深刻就好了。」

「嗯。」

「例如比較特別的衣服,或者餐點。」

「嗯。」

「聽說台灣的婚禮有一種稱為流水席的形式,可以達成所有的要求,搭起棚架有慶典的感覺,不是在富麗的餐廳所以也不太嚴肅,參加者還可以帶整桶冰淇淋回去當伴手禮,還會換好幾套禮服,穿女裝也可以吧。」

「嗯……嗯!?」

「日向就生氣了,說女裝是怎樣,而且比起冰淇淋一袋米跟雞蛋還更好吧。」

「氣那邊!?」


到後半段就開始聽不懂了!


台灣?

流水席?

整桶冰淇淋?

一袋米跟雞蛋?


……女裝?


「影山飛雄,雖然由我這個外人來說並不適合。」即使是這種情況也能維持一貫風格的牛島:「但我認為這對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來說或許太過前衛了。」


難怪日向會生氣。

兩人在和好前就分開了,日向還撂下狠話絕對不跟影山這種人結婚。

影山坐在板凳上沉著頭,這輩子從未如此後悔過。




畢竟是職業球員,正如影山他自己所說,整天練習下來並未讓情緒影響到排球,毫無失常,可一進到更衣室愁雲慘霧又重新纏回身上,換好衣服後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總之,要想得到原諒的話應該要好好道歉吧?你就打電話過去……」

「日向從前天開始就不接我電話。」

「……或許他氣消得差不多了!前天是前天!」星海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他決定多拖一個人下水:「牛島學長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但有的時候應該給對方空間、」

「影山!電話拿出來!我幫你撥號!」


已喪失大部分動力的影山任由星海拿走手機,但這次日向居然真的接電話了,大概也沒想到日向會接,星海把手機又丟回影山手上時兩人的動作都顯得有些慌張。


「喂?你怎麼打電話過來又不說話啊?」

「……」

「影山?我話先說在前頭!就算你道歉我也不會原、」

「我愛你。」

「諒你……」

「我不該提議讓你穿女裝。」

閉嘴!不要再提到那件事了!你是笨蛋嗎!是笨蛋吧!」


其實冷靜想想就能知道影山的反常在於他也很重視婚禮,只是努力錯方向了……日向怎麼會不懂影山呢,初賽當天還一比完就帶自己去吃咖哩,影山撒嬌與思考方向異於常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嘛,只要一想到這些,氣都氣不下去了。

而且影山還特地打電話來……不行、日向翔陽!你不可以這麼好說話!都要步入婚姻了不該只有一方忍讓!師父(其實應該是赤葦學長)也說了伴侶應該是互相扶持的關係!有不滿就要大聲說出來!沒錯!就是現在──


「影、」

「只要一想到可以跟你結婚,就興奮過頭了。」

「……」

「我很抱歉。」

「……」

「……可以去找你嗎。」

「明天幾點。」

「我看一下車次。」


才對自己喊話不可以這麼好說話就立刻原諒未婚夫了,日向有感於自己實在太寵影山了,不行!雖然這次放行了但不是長久之計!要有原則!即使過夜行程是一定的恩恩愛愛也是一定的!可是!至少至少!要好好唸過影山讓影山知道自己不是隨便的人!

但此時的日向並不曉得,對自己的喊話會在接下來這幾小時間徹底灰飛煙滅。


不想讓影山一大早就起床搭車,日向選了較寬裕的車次。他在上午來到車站,沒等多久便看到影山走出票口。但來到自己面前的影山並未如先前一碰面就來個擁抱或牽手,反而站定在日向面前動也不動。

這是在心虛。

日向心都快化了。

反、反正要訓話也是晚上的事,現在多寵一下下沒關係……!嗯!沒關係!

內心幾乎沒做多少鬥爭就編撰好一套說服自己的理由,日向牽過影山的手,並用力抱緊影山,日向的舉動無疑是寬恕的信號,影山總算伸起手回抱,還把臉埋進日向髮間吸了幾口。


「今天有想要去哪裡嗎?」還捨不得離開擁抱,日向抬起頭詢問影山:「不過動物園的難度有點高,還是盡量避免──」

「……可以直接去旅館嗎。」

「……」


日向翔陽,這時候應該可以生氣吧。


「因為、」影山說話時耳朵都紅了:「前天你直接回去了……我的錯,就……」


老實認錯與示弱畢竟不習慣吧,影山並沒把話說完,而是將臉又重新埋回日向的髮裡。

但光這樣就夠了,日向什麼都懂了。

日向翔陽!現在才不是生氣的時候!

影山也不是第一次來大阪了哪裡有得住兩人都相當清楚,沒多久就選定好普通平價但隔音良好的旅館直接入住。迅速洗了澡,該做的準備都做了,日向迫不及待把影山推到床上──


「啊,等一下。」

「現在喊停!?」


影山溜下床又跑進浴室,日向不明白這是不是在欲擒故縱,但又覺得影山沒那麼聰明,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段時間卻不見影山走出門,就在耐心快要用完打算直接破門時,門終於開了。


「抱歉,不習慣的衣服穿比較久。」

「穿什麼衣服啊都要脫──」


日向愣住了,最後幾個字被掐在喉嚨裡沒說出口。

他說不出話。

看著一襲女裝的影山,日向真的說不出話。

還不是普通的女裝。

上半身是阿德勒的球衣,下半身卻是超短迷你裙,根本是啦啦隊的扮相。


「……你……你……」日向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擺,但仍是很誠實的往下邊瞄去,大腿也太結實了吧救命,再往上一點,會走光吧怎麼看都會走光吧,啊啊啊影山走過來了──原來穿著丁字褲好險好險但怎麼又覺得有點可惜──「怎麼……穿成這樣……」

「星海學長說道歉要有誠意,我想既然你是因為我提議穿女裝而生氣,那我就穿女裝道歉吧。」

「我想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但還是跟學長道個謝,謝謝學長,下次我會推薦喝了能長高高的牛奶。


「前天真的很抱歉。」

「喔……沒、沒關係啦……」


明明在球場上也沒少見過球衣,怎麼在床上看到就覺得不大對勁……日向突然想起自己穿著球衣告白的事,影山當時的心情是否也蠢蠢欲動坐立難安呢……


「你……怎麼會想到要穿這種女裝……我是說,球衣跟短裙的搭配……」


影山爬上床了,日向的眼睛更不曉得該往哪裡擺了,往下看會看到大腿,抬腳會看到丁字褲,往上則是連球衣也遮掩不住的胸肌,再往上……這臉太帥了對心臟也不太好……


「我在挑衣服時,想起你穿球衣告白的事。」

「……」

「就覺得,如果是你穿的話應該很好看。」


但現在是穿在你身上啊影山飛雄。

結果搞半天你還是想要我穿啊!


「……你覺得不好看那我去換掉。」

「呃──」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日向不知道該從何開口,說不好看影山會去換掉,說好看又會讓影山有什麼誤解,老實說可以欣賞大腿胸肌與咳咳又顯得自己好色,雖然臉應該已經紅透了但還是不想坦白從寬,這是該如何開口──


「……還是、」

「還是?」


日向漲紅著臉說不出話,影山被氣氛感染,臉也跟著越來越紅,或許是為了掩飾羞赧吧,說話聲帶著一絲乾澀。


「……還是你也穿吧?」

「欸?」


與乾澀形成反差,內容露骨又不著邊際。

他在說什麼啊!果然還是該生氣!


「難、難道你有帶我的衣服嗎。」


我在說什麼啊!


「有。」


居然還真的有!不行,要拒絕的話就是現在了,等影山拿出衣服可能就無法挽回了!


「你包包那麼小是怎麼帶衣服的。」


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用了衣物壓縮袋,畢竟滿大件的。」

「欸,不是球衣跟迷你裙嗎。」

「你的比較特別。」


影山拿出乾癟的袋子,開啟後袋子內的衣服逐漸膨脹,確實挺大件的,日向靜靜地看著衣服漸漸恢復原形,但那衣服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是……


「你要穿嗎,女僕裝。」

「……」


浴室的門再度關閉又開啟,房間裡穿女裝的人數上升。

日向翔陽,為了影山飛雄而將原則與底線不斷下修的男人。


影山坐在床上盯著走出浴室的日向,並未作任何表示。日向被盯到有些害臊,也擔心是不是穿錯了對方才會不發一語──他轉了一圈,裙襬隨著動作微微飄起。


「……好看嗎?」


講出口就後悔了,簡直像是在討稱讚,衣服是影山準備的,希望自己穿上的人也是影山,影山怎麼可能說不好看──


「不好看。」

「……」


現在是真的可以生氣了吧。


「因為衣服把你好看的地方都遮起來了。」

「……」


如果影山不是穿著迷你裙說這句話的話日向應該會很感動的。


「還是把衣服脫掉吧,我也去換掉、」

「我不要。」

「哈?」


從車站接到人之後就被牽著走,現在是該拿回主導權了吧。

什麼叫「好看的地方遮起來了所以不好看」啊!影山飛雄!不管我穿什麼你都應該要說好看吧!要我穿的也是你,要我脫的也是你,真當你不管說什麼我都會照單全收嗎?

雖然還是有點開心,但我決定要生氣了!

行動力向來是日向引以為傲的特質,拒絕任由影山擺佈後日向立刻行動,他未回到浴室褪去女僕裝,反而抱起襯裙直接跳上床。


「呆子!你要做什麼、」

「是哪裡好看啊?」

「……!」


跳上床只是個開始,日向一來到床上就抓過影山的手,把手往裙襬裡伸。


「說嘛,是覺得我哪裡好看啊?」


一隻手不夠,另一隻手也被牽制住,這次則是往胸口摸去──無論是大腿還是胸口,掌心上的觸感都難以忽視,發達的肌肉,飽含生命力的胴體──

日向舌頭舔著嘴唇,一副要把對方吞吃入腹的神情。


「不說嗎?現在不說待會可能會沒機會講喔。」

「……你想做什麼。」

「都來旅館了還問?」


日向終於放開了影山的雙手,但放過雙手並不代表會連人也放過,他伸手將影山推倒,並爬到影山身上。影山想起前陣子因為惹得日向不開心而導致「在說可以之前不准碰他」的懲罰,這次或許也是,只是變成了「在開口回答之前不准碰他」吧。

但影山很快就明白自己太過天真了。

日向把裙襬往後撥,小腿一覽無遺,大腿微微露出。將圍裙解開,順手丟到床下。解開上衣的扣子,敞開領口,展示因情慾而開始泛紅的脖頸與鎖骨。身子前傾,胸口貼著胸口,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影山的臉頰上──

影山的喉結滾動,他現在就想掐住日向的大腿狠狠操進去,並在脖子咬上幾口。

但日向並未讓影山如願,在他行動前就將手伸進迷你裙底捏向已開始勃發的器官,讓影山一切行動硬生生中斷。


「日、」

「唔,內褲應該掐得很痛吧,我來幫你……」


日向勾住褲腰的帶子,將丁字褲往下脫,被衣物掐住的緊繃感消失讓影山稍微鬆了口氣,但為他褪去內褲的那隻手轉而摸向下身又讓影山提起了呼吸。

他倆都很清楚摸哪裡最能讓對方舒服,日向趴在影山身上磨蹭,雙手也沒閒著,時而輕輕按壓囊袋,時而用指腹摸過凸起的神經脈絡。太舒服了,影山的呼吸漸漸紊亂,喉頭發出一聲低吼,即將迎來今天第一次高潮──

即將。

但日向再次未讓影山如願,早已熟悉彼此的身體,無論是舒服的地方還是高潮的時機──日向在影山及將迎來高潮的前一刻用手指按住了最前方的小孔,影山腦袋頓時一片白,連怒吼都忘了。


「在你誇我之前都不會讓你射喔。」




……這難度可比「在說可以之前不准碰他」要高太多了。




但難度越高,就越有挑戰的價值。

而且少了「不能碰」這項規則不就代表自己有反擊的餘地嗎。


日向還趴在自己身上磨蹭,手也還在裙底下作亂,但影山的思緒差不多回神了,他猛然抱住身上的人,並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反客為主將日向壓在身下──日向應該是真的沒料到影山會突然反擊,可能是把這次勝負當作是上次懲罰的延伸,又或者是還沉浸在影山心虛的情境裡,但長年的勝負心讓日向很快地進入狀況,愣住沒過幾秒就破口大罵。


「我有說你可以壓上來嗎!」

「你只說了沒誇不能射,沒說我不能碰你。」

「上次明明就、」

「上次是上次。」

「……這是規則漏洞!」

「隨便你怎麼說,要分勝負可以啊,但你也要這才公平吧。」

「……哈?等、你的手!


才剛發出疑惑聲,下一秒就因為影山的行動而發出尖叫──影山把手伸進了女僕裝的裙子裡,沿著小腿一路向上摸,手指還勾住了褲腰的繫帶。


「綁帶蕾絲內褲,你是變態嗎。」

「明明是你拿給我穿的!你才是變態!」

「但你穿上去了。」

「拿給我穿的人才是變態!」

「變態?那你剛剛看到我穿這樣又在想什麼?要不要老實說?」


想什麼。

不住往裙底飄的視線,盯著大腿,再往內側一點,看到丁字褲還覺得有些可惜──


「……誰要說啊!」

「嗯,所以……」


在我誇你之前我不能射。

在你老實說之前你不能射。


很公平吧?


……早知道規則就訂詳細一點!日向後悔莫及,但千金難買早知道,只有自己玩弄對方與被對方玩弄的同時玩弄對方層次完全不同!既然這樣,那就換個姿勢、


「我不會再讓你深喉的,你別想。」

「……想也知道!」


日向才稍微扭個身體就被面露凶光的影山按住而無法移動,禁止深喉是和勝負無關的堅持,多少有點感動!舔個前端或含到頂住臉頰都沒關係,但上次咳到滿臉淚水讓影山心疼得要命,從此不允許他再做第二次,是滿感動的沒錯但少了殺手鐧不就只能比耐久了嗎!被影山的手指裡裡外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日向沒堅持太久的自信。


但要認輸也不可能!

誰想認輸啊!

明明會吵架是影山的錯!憑什麼是我低頭啊!


在影山脫下蕾絲內褲開始碰觸自己後,日向就沒了早先撫弄影山的手勁,光是抵擋一波波襲來的快感就幾乎拚盡了全力。

先是前端,被溫柔地用指腹摩擦,後方也被好好地疼愛,伸進去的手指準確按上敏感的地方。也不只有下身,剛才是自己趴在影山身上,現在則是反過來,影山對著日向的脖頸又舔又咬。

但所有的愛撫都總是在他即將到達高峰時全面中斷。

他唯一的反制,只剩下抿緊雙唇。

……影山是真的、很了解自己的身體啊。

不甘心,還感覺委曲。

明明、自己就沒錯。

才、不會認輸……


「……影山……」


不會認輸……但至少、至少……


被來來回回逼上高峰又硬生生中斷了好幾次,日向的意識都開始混亂了,但仍是嘴硬地持續著勝負。低喃著才不會輸,你應該要誇我,以及──


「……為什麼、都不親我……」

「……!」


影山的原意只是想讓日向能夠順暢呼吸。

卻沒想到會造成這種結果。

不,我沒有不想吻你。


「影山……」


日向的手早已離開裙底,取而代之的是環過影山的脖頸。他對著影山的脖子又親又舔,吐出的話語一再擾動著影山的勝負欲。


話說回來,他們今天是為何而見面。

不就是因為前天自己一頭熱惹得日向不開心了嗎。

那現在自己又在做些什麼……?


「……日向。」

「唔……」


影山並不確定這種狀態的日向能聽進去多少,但他必須要說。


「……我從以前,就很喜歡你的腳,很漂亮。當然也還有其它的……」

「……」


不只腳,還有胸口,整個身形──高中時遠比現在纖細,但已能看出逐漸茁壯的肌肉,那都是一點一滴成長的證明,巴西歸來後更是全身都壯了一圈,為了站上同樣的舞台,為了完成舞台的誓言,為了排球,日向付出了多少努力。

影山比誰都懂。


「我也喜歡,你的味道。」

「……」


無論是汗臭味,還是肥皂香,或是洗髮水,即使換了牌子,影山總能沉浸在這些氣味之中,埋在脖頸時,躺在胸口時,日向都會允許他貪婪無度地汲取氣味。


「還有聲音。」

「……」

「頭髮的顏色……摸起來的感覺……」

「……」

「……只要是跟你有關,我都喜歡。」

「……」

「呃,當然也包含任何衣服……你穿這樣,是滿好看的。」

「……」


也不知道日向是否有聽進去,影山在告白時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歇,感受到懷裡的身子在抽動,影山知道日向即將再度攀上高峰──他這次並未阻止,不久後一股熱液便流淌在他的手心上。

日向的呼吸與身體從緊繃到舒緩,嘴上的呢喃也停歇了,影山明白這是日向的意識在逐漸回籠的徵兆。


「……這次是我贏了。」


卻沒想到恢復神智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影山飛雄,要忍耐,這次是你理虧。


「不過,嗯,你誇我了,很好很好。」

「……」

「……你可以射在我裡面了。」


這下換影山愣住了。


「唔,我還以為你應該快受不了了想趕快進來了吧,怎麼沒反應?」

「──呆子、誰叫你說那種話、」

「啊──我知道了,因為飛雄弟弟很認真地誇誇,獎勵只有這樣還不夠。」

「哈!?」


日向將女僕裝的裙擺抱在胸前,下身沒了衣物的阻擋而一覽無遺,腹部上是點點白濁,再往下則因為體液與潤滑劑而泛著一片水光。

衣服有點礙事──日向隨口埋怨,艱難地動作,他大開雙腿,一手抱著裙襬,一手伸向水光的中心點,用手指將早已迫不及待而微微顫動著的穴口撐開。

影山甚至可以看到上頭還牽著潤滑劑的黏液。


「……不來領獎勵嗎?」


又是那神情。

日向舌頭舔著嘴唇,一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的神情。


高中時當然不可能這麼大膽。

即使是日向歸國後小別勝新婚乾柴遇上烈火都沒如此煽情。

但剛才影山一連串的告白與誇獎讓日向太開心了,開心到之前所有氣憤都可以不跟對方計較,所以才想說主動一點──

可是眼前的影山,卻一動也不動。


「……」

「……影山?」


啪答。


直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到胸口,直到嘴裡嚐到了鐵鏽味,影山與日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唔。」

「……衛生紙!」


日向嚇得跳下床衝向桌面,影山則摀住自己的臉──

可能還是太刺激吧。

居然流鼻血了。


「……我去洗個臉。」


鼻血來得太突然,慌亂下用衛生紙亂抹的結果就是整張臉狼狽不堪,影山默默離開床舖走入浴室,誰知道這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


「……影山?」沒聽到什麼聲音,應該是沒摔倒,但還是會擔心:「你還好嗎?還醒著嗎?」

「……去。」

「哈?」

「你先回去吧。」

「哈!?」


什麼什麼什麼,這是在鬧彆扭嗎!


「我……我不能回去!你把門打開!」

「你先回去!」

「我的衣服還在裡面啊!」

「……」


影山把門打開,丟出日向的衣服,接著又把門關上了。

好喔。

關門的速度甚至快到日向來不及堵門。


「……不就是流鼻血而已嗎是會怎樣嗎!你被球打到臉的時候就流過了!」

「狀、狀況不一樣!」

「反正我早就看過了!你快點出來!」

「不要!」


日向這次真的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


「……好,我回去。」

「……」

「婚也別想結了。」


砰!


浴室的門果然打開了,影山衝出來抱住日向,日向掙扎著想脫離懷抱,但影山抱得更緊了,力道大到像是擔心日向下一秒就會奪門而出。

那句不完全是氣話,日向是真心覺得要是兩人連這些事都談不攏那要步入婚姻確實還太早,木兔(雖然應該是赤葦)說過伴侶不能永遠只有一方忍讓,即使底線與原則可以為了對方不斷下修,但也不代表沒有極限。

鬧彆扭的影山很可愛,也值得自己去疼,可是不能無限上綱。


「對不起。」

「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就說對不起沒有意義。」

「……」

「你更難看的時候我有少看過嗎?是有差這一次嗎?」

「……」

「如果、如果……如果你連丟臉的那一面都不敢讓我看!或是覺得、我沒辦法接受,那我、那我──」


真的有被你信任嗎。


「今天換作是我大概也會想躲……但是,不能一直躲下去吧。

「對不起。」

「你是為了什麼道歉。」

「……」


影山稍微鬆開了懷抱,但日向仍站定在他眼前,直直地盯著影山看,不閃也不躲。


「來吧。」


影山語音剛落,日向就抄起手往影山的臉頰捏下去。


「大笨蛋!又不是沒看過!居然流鼻血!」

「唔、」

「我以後還想弄更多花樣欸!這樣就受不了那以後怎麼辦啦!笨蛋!」

「……你喊了兩次笨蛋!你手太大力了!

「不用力一點我氣沒辦法消!你還敢跟我計較我喊了幾次笨蛋啊!笨蛋!」

「唔!」


但日向還是放過了影山的臉,手無力地垂在裙襬兩側。


「不過比起吵這些,我們還是先把衣服換掉吧。」

「……好。」


畢竟兩個大男人穿女僕裝與迷你裙面對面的畫面實在太奇怪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後身體裡的情慾也早已退到半點不剩,兩人索性在脫下女裝後又回浴室再洗一次澡讓緊繃的神經與身體放鬆。

雙雙泡進浴池後,日向邊聽著影山沉穩的呼吸邊思考著這陣子的事,影山的事

影山從以前就是怪人。

但最近的怪異行徑卻變本加厲──一切都是在自己回國後變了調。

箇中原因他很清楚,對此日向半是開心、半是擔心。開心在影山確實很重視他,才會對邁入新階段的關係求好心切。但也同樣擔心,擔心這份求好心切會讓影山不再是影山,日向並不希望影山為了迎合這段關係而去勉強。

解鈴還須繫鈴人,即使不是自己造成的,但緣由確實是自己,那也只能由自己來處理了吧。


「影山。」

「嗯。」

「你婚禮為什麼會想去台灣辦流水席。」

「……」

「喂笨蛋。」

「呆、」果然要戳才會有反應,但大概明白現在仍處於懲罰時間所以才罵到一半就縮回喉嚨裡去了,影山嚥了嚥口水,又過幾秒後才開口:「……我以為你會開心。」

「為什麼覺得我會開心?」

「你喜歡熱鬧,流水席就像慶典一樣,而且之前也說過想去台灣觀光……」

「那你呢。」

「呃?」

「你會開心嗎?」日向稍微放低身子往下滑,將脖子向後仰,與低頭的影山對上視線,又問了一次:「你會開心嗎?」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開心、」

「我不是問這個。」

「……」

「我喜歡熱鬧,但你沒那麼喜歡,也不習慣一堆人的場合。」

「……」

「我喜歡長途旅行,無論是坐車還是搭飛機,雖然坐整天很累但我沒什麼怨言,可是你不是,你連新幹線都會暈車。」


結婚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事啊。

是兩個人的事吧。


影山的藍眼睛似乎稍稍亮了些,日向肯定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還有那個,女裝。」

「呃。」

「你剛才一開始雖然嘴硬說不好看但後來還是說好看。」日向刻意加重了幾個音節:「你之前不是說過要在婚禮穿,要我穿不是不行喔,但你想看我在別人面前穿嗎?

「……果然還是不行。」

「對嘛!」


你穿迷你裙我也不想給別人看!那只有我能看!

但這句先保留,現在的氣氛並不適合說出口。


「再來是剛才的鼻血。」

「唔。

「你還怕我笑啊?我不能笑啊?下次換你笑我啊?我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總是在分勝負,總是不想輸給對方。

要是輸了,下次再贏回來就好。

都是這樣,一直這樣。

而且往後他們還會有無數次不敢讓對方看到但終究得面對的難堪,伴侶啊,不就是互相扶持嗎。


「我說完了,那現在換你了。」

「……嗯。」


影山長舒一口氣,將原本放在浴缸兩側的手沉入水中,攔住懷裡人的腰,並把下巴靠上濕漉漉的髮頂。


「剛剛進浴室前我看了一下時鐘,現在大概是兩點。」

「嗯。」

「我想跟你去公園打球,唔,邊打邊講婚禮的事,然後,去吃晚餐,再找地方過夜。」


日向咧嘴一笑。

影山這下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結果他們並不只去公園打球,打到一半沒吃午餐的肚子便開始咕嚕咕嚕叫,兩人提前吃了晚餐,這之後覺得吃完後直接回旅館會太早,便決定先找好旅館後再出門找地方消磨時間。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平常都是日向主導約會,影山頂多只會挑旅館跟餐廳,但這次他決定讓影山放手試試


「嗯……」也是能理解日向的用意吧,影山並未推諉,認真思考後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去電影院?」

「你有想看的電影嗎?」

「沒有。」影山搖搖頭:「但我沒跟你一起去過。」


他們後來看了動物的紀錄片。

日向相當滿意,他覺得專心盯著螢幕看的影山超級可愛,並決定下次約會就去動物園,還要克服萬難讓影山摸到可愛動物區的動物。


這之後日向繼續詢問影山還想做什麼,一回生二回熟,開口過一次後第二次就少了份難以啟齒。


「……我想吃點甜的。」


但電影院還好,影山這次開口就有些超出日向預料了。

影山身為恪盡職守的運動員,即使並不排斥垃圾食物與甜食但一般在晚餐過後就不會進食了。而日向前往巴西進修後也開始注重飲食,所以現在的飲食習慣與影山差不多,也因此才對影山目前的提議感到訝異。

但他也立刻察覺到這提議的根本原因。

那就像是夜間偷跑去校內樓頂的游泳池,或是從沒關緊的門窗溜進關閉的體育館內一樣。


「那我們去吃冰淇淋!」

「嗯。」

「還有可麗餅!」

「呃。」

「再買條蛋糕回旅館吃!」

「等、」

「等什麼啊!」日向牽過影山的手向前走:「哪有人做壞事只做一半啦!」


聽到「壞事」讓影山的神色更慌張了,但並未甩開日向的手,兩人牽著手漫步在夜晚的街道。吃了冰淇淋,吃了可麗餅,還多吃了鬆餅,最後買了一條巧克力蛋糕回旅館,享受遲來的青春期的放肆。


「剛才球打到一半就跑去吃飯了,我們本來講到哪裡。」

「根本沒講吧。」

「太專心打球了!」


回旅館後影山對晚上攝取糖分與碳水化合物的罪惡感似乎已到了極限,遲遲不肯對那條巧克力蛋糕動手,日向又是哄著「反正明後天運動就會全消耗掉了」又是嚷著「今天都已經吃了多少現在還計較有什麼用」,用叉子切了一口蛋糕就強硬塞進影山的嘴裡逼人就範。


「再一口。」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一直餵你!自己有手自己吃!」

「那我也餵你就公平了,嘴巴張開。」

「……」


結果和聚會時相同,又發展成互相餵食了,只是從燒肉換成了巧克力蛋糕。


「我婚禮果然還是想熱鬧一點──但場面太大感覺也很麻煩……哈嗯。」

「那小一點但多辦幾場怎麼樣,唔嗯。」

「嗯?哈嗯。」

「在大阪,東京,跟仙台,規模不要太大,找當地的,唔嗯。」

「欸這個好像不錯!啊不過我在巴西有參加過朋友的婚禮,其實滿想邀他們的……哈嗯。」

「巴西也可以,唔嗯。」

「但巴西很遠喔,哈嗯。」

「我今年要去義大利搞不好義大利也會再辦一場,一樣很遠,唔嗯。」

「說的也是,哈嗯。蛋糕吃完了!」

「嘴巴裡還有東西不要講話呆子!」


你一言我一句總算是把蛋糕全部吃完了,影山拿過衛生紙擦了擦日向還沾著巧克力蛋糕的嘴,那張嘴卻只安分了一下後又開始喋喋不休。


「啊!說到海外的朋友!我還想邀及川學長!」

「……『及川學長』?」聽到稱呼不是大王讓影山皺了個眉頭,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之前不是有傳相片給你嗎?學長後來去阿根廷打球了!友誼賽還是遠征什麼的去巴西就剛好和我碰到了。」

「喔。」

「那時候幫了我很多忙……到時候看婚禮的時間他人在什麼地方再決定請他參加哪一場!」

「……喔……」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沒有。」

「……影山。」

「……」

「對學長吃醋很難看喔。」

「我才沒吃醋!」

「你忘記我們剛才在吵什麼了嗎。」

「唔!」


被戳中痛點,影山紅著臉別過頭。


「……我沒吃醋。」

「影山──」

「只是有點懊悔你說的幫了很多忙。」影山咕噥:「那時候幫你的不是我,你也沒跟我說你怎麼了……不是吃醋,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說也沒關係,日向怎麼可能聽不懂。

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啊!

但即使不是吃醋也還是嘴硬了,大吵一架與談心讓影山進步了很多,不過仍有不少地方需要改進。日向在心底嘆一口氣,這也只能慢慢教了啊,幸好影山不是教不來……甜蜜的負擔啊……

……總之,先從可以明確表達情緒與需求開始教起吧。


「……好,這的確不是吃醋。」沒有比刺激與引導更快速的學習了:「既然不是吃醋,那我就沒必要安撫飛雄弟弟啦,不用親親了對吧。」

「……哈?」


嘿,果然有反應了。


觀察影山的臉色變化很有趣,日向看著影山的臉從憤怒到腦羞,再從心虛到委屈,雖然不過短短幾秒就令自己心軟到想立刻抱進懷裡好好疼了──但不行,這時候放水的話影山永遠不會記取教訓,更遑論進步……!

日向的期待沒有落空,影山不久後總算有了臉色以外的動靜。

他垂下頭,瀏海稍微蓋過眼睛,扳著手指輕聲呢喃。


「……對。」聲音很小,但在靜謐的房裡也足夠清晰了:「我是吃醋了。」


影山比誰都明白那時候在日向身邊的人沒辦法是自己。不只是距離上,以及那時候他們之間根本除了朋友隊友勁敵與搭檔外還什麼都不是。

但他就是吃醋了。

吃及川學長的醋。

吃日向寧可回國後才輕描淡寫也不肯在那時就與自己談心的醋。


「……但是、」


影山抬起頭,日向總算能看到被瀏海遮掩住的雙眼──而他驚訝地發現,雖然說著前段話的影山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模樣,但眼神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除了可憐與委屈,還帶著不滿與一絲侵略性。


「……你說的好像我沒吃醋就不會親我是不是太超過了啊呆子。」


我想親就親,難道一定得吃醋的時候等你親嗎?


……這學習效率與進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啊影山飛雄?日向甚至連「不要叫我呆子!笨蛋!」的反射回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影山用吻堵住了嘴──想親就親,想要什麼就明確表示,影山真的說到做到也學到了。


日向心花怒放,張開嘴配合熱吻,彼此的雙手熱切地剝去對方的衣物,潛藏至身體深處的情慾又再度被一點一點地喚起。

也不知是誰拖著誰,兩人雙雙摔上床,身上最後一件襯衫也被丟去床下,日向將影山壓到身下,他就喜歡這種從上往下看著對方的姿勢──影山不躲也不掙扎,在日向低頭吻上自己時伸手摸向身上人的後方,手指微微探入幾小時前溫柔舒展過的地方。


「……裡面還是濕的。」

「這種事沒必要說出來好嗎,大變態,既然都濕了就不要囉嗦快點進來、嗯……」

「不行,不夠濕。」影山抄過一旁的潤滑劑,往手上又擠了一些:「太乾的話你會受傷。」


剛擠出來的潤滑劑過於冰冷,影山總是會在手上搓熱後才拿來使用──這是一種貼心的舉動,但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尤其在亟欲獲得滿足時。日向並未回頭張望,光是聽著潤滑劑在影山手上的水聲就讓他的前端越來越硬挺,還頂到了影山的下腹。影山這次倒很識相,並未出聲調侃,反而稍稍抬起上身吻過日向的耳垂,並在耳邊輕聲安撫請他再等等。

不,這完全沒安撫到好嗎,被影山那低沉性感的嗓音轟炸耳膜反而讓自己完全硬了啊。

他怎麼可能等得下去,他現在就想讓那份熱切佔滿自己的身體,但影山在這部分相當堅持,只要後方還未完全準備好就絕不會有下一步動作──後面還不行,那前面總行了吧?


「……喂、呆子!」

「反正這樣你也比較好幫我弄啊!有什麼關係!」


日向一百八十度轉了個身,硬挺的下身晃到影山面前,但相對的影山已勃發的器官也在自己面前毫無遮掩。他張嘴含下與舔弄,屬於影山飛雄的氣味漸漸填滿口腔與鼻腔。

明白影山的底線在哪,為了不讓影山阻止他繼續「享用」,日向並未將柱身往喉嚨深處吞去,而是只用唇舌細細親吻與舔舐,並偶爾頂向臉頰──

舔弄的水聲與後方擴張的水聲刺激著彼此的耳膜,就在日向以為自己可以光靠聲音就高潮時就突然被拉開了。視野旋轉,跌入柔軟的床鋪,眼前突地一黑,原來是影山將他壓在身下而遮蔽了光源。


影山不知何時已戴好了保險套,這讓日向覺得有些可惜,但現在要求影山拔掉他也不會肯吧。感受抵著自己後方的凶器慢慢地填進身體裡,即使明白這是為了讓自己能慢慢習慣,但果然還是難耐──

「……嘿。」日向撐起上身,在影山耳邊輕聲吹氣:「飛雄弟弟體力不行了嗎,動作慢成這樣?」


你挑釁,我就接招。

這等於是要他別再客氣的明示,影山不再溫柔地緩慢進入,而是一個挺腰就插到最深處。


「……!」

「你說誰不行?」


影山的確不再客氣,接下來的動作激烈又毫不留情,日向被插到眼冒金星,舒服得前端不斷滴落出汩汩濁液,身子也軟綿綿地跌回床上,腳趾不斷地蜷曲又舒展,手幾乎攬不住影山的脖頸。

但就在日向即將達到高潮時,影山的所以動作卻硬生生中斷了。

知道這是對剛才挑釁的小小報復,日向沒有什麼怨言,反正影山最後總會給自己想要的。正如高中時吵著要影山舉球時影山不也嘴上嫌棄但最終仍會舉給自己嗎。

影山牽起日向已無力攬住脖頸的手,從指尖到掌心,從手腕到胳膊,落下一串綿密又細緻的親吻。並在最後伏下身子,在日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咬痕。

若隱若現的咬痕──

──畢竟隊長曾交代過要留意形象。


藉著這樣的姿勢影山又開始動作,但不同於先前的激烈狂暴,這會兒密集但不劇烈,體內細小又密密麻麻的快感讓日向緩緩攀上高峰。

日向咬上近在眼前的耳垂,感受到影山為此身體一顫,體內的器官也跟著顫動。

我也沒完全任你擺佈嘛。

心滿意足直到最後仍與最親密的勁敵勢均力敵,日向放任自己的意識遠去。




日向再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

和上次差不多,全身痠痛,身上香噴噴頭髮毛茸茸,全都好好地清理乾淨了──唯一的差別是影山沒躺在身邊。是先回東京了嗎?才這樣想浴室的門就開了,原來只是早一步去盥洗了。


「早。」

「早安。」


影山身上還冒著熱氣,大概又洗了一次澡吧,瀰漫在空氣中的肥皂香氣讓日向有些蠢蠢欲動,當下就想上去咬個幾口,但不行,他跟影山的假都只請一天半,下午還要訓練,要是進入第二回合會趕不了車……!

按捺住心中的慾望,日向也起身去盥洗,但下床時腳卻有些疲軟,好在影山眼明手快上前攙扶才沒讓他跌倒。說巧不巧,被扶著踏進浴室時影山的電話也正好響了,日向揮揮手示意自己沒問題,讓影山去接電話,洗臉時聽到影山有些驚訝的招呼聲。


「星海學長?是,今天下午就會回去訓練。日向嗎,還不錯,嗯。」接下來聲音有些小,日向忍不住停下洗臉的手偷聽:「和好了,謝謝學長的建議,但女裝果然還是……」


日向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破口大罵,就說影山果然誤解星海的意思了啊,但女裝還是很養眼,謝謝學長。

等盥洗結束時影山的電話也正好說完了,日向走出浴室時看到影山還拿著手機,眉頭皺在一起,難道是從星海學長那得到了不好的訊息嗎。


「星海學長打電話說了什麼?」

「關心一下,以及告知場館緊急維修。」影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下午的訓練暫停了。」


那麼剛好。

不過這也難怪影山會皺著眉頭了,要影山不能打球簡直要他的命,雖然自己也半斤八兩。


「但是,學長剛才說就算沒暫停也建議我下午請假,明天再去訓練。」影山歪著頭,可見不懂學長如此建議的原因:「但明明一直請假並不適當。」


看著影山脖子上的咬痕與吻痕,日向完全明白星海學長的用意……對大眾觀感毫無意識這點是有必要再進行教育。日向也拿起手機確認有無訊息,但黑狼並未有任何變故,下午的訓練照常,自己仍是得回去訓練……但影山難得不用趕車就這樣分開似乎也有些可惜……


「……還是下午你來我們球場?」


日向靈機一動提議,影山的眼神就亮了。

這份提議後來也得到了球隊的同意,由於影山並不需要趕車,兩人決議度過一個悠閒的上午。收拾房間後退房,接著再前往市區填飽肚子。甜點吃到飽的衝勁過了一晚上後也不再持續,他們乖乖吃了專業敬業職業的運動員會吃的健康早餐,吃到一半時日向維持昨晚的節奏,再次詢問影山是否有想前往的地方。

聽到下午可以打球時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再次緊皺,日向很想告訴他別那麼緊張,要是皺到留下皺紋就可惜那張臉了──雖然影山就算滿臉皺紋應該也是很帥吧。在影山絞盡腦汁了一段時間日向也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後,仍在學習社會化的未婚夫終於說出了一個地點,而這地點也同樣維持昨晚的節奏,不負日向期望的「出乎意料」。


「……之前隊友,有邀我去,我雖然跟去了但最後只能待在旁邊。」

「是什麼地方啊?」

「KTV。」

「啊……」


這對影山來說難度確實太高了,日向在腦海中搜尋影山唱歌的記憶,但就連他自己也頂多在音樂課的大合唱稍微聽過,獨唱從未聽過,而音樂課唱歌與KTV唱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好!那就交給哥哥我來給飛雄弟弟特訓吧!至少讓你以後不用拍鈴鼓也不會只能點桃太郎!」

「我沒有拍鈴鼓,也沒點桃太郎。」


無視影山的抗議,日向拉著影山來到和黑狼的隊友們也來過的KTV,幾小時的包廂費直接刷下去,一路「特訓」到下午的訓練開始之前。令日向驚喜的是影山除了剛開始對不上歌詞外並沒什麼大問題,不只音準不差,節拍也跟得上,先前只能乾坐在一旁或許只是因為不習慣,相信經過這次「特訓」後影山應該就跟得上隊友了。


「至少不用點桃太郎了!」

「就說我根本沒點桃太郎!」


電影院,KTV,憑著衝動做壞事──這兩天下來他們總算有了排球與床上情趣以外的活動,也開始不再使用吵架與鬧彆扭來迫使另一方退讓。

影山主動表達需求與情緒,並試著拓展世界觀。日向不再只是配合與寵溺,有不滿時也會明確拒絕與抗議。溝通與協調,偶爾忍讓,有時雙方各退一步──如果要走下去,如果要步入婚姻,至少這起頭還算不錯吧。


「去打球吧!」

「嗯。」


雖然最後還是離不開排球。

不過排球原本就是他倆人生無法割離的一部份,即使離不開排球,但也不只有排球,像現在這樣手牽著手一起走去球場,也很好。




雖然對隊友不太好就是,剛進門就看到宮侑學長一個踉蹌發球失誤。

日向在心裡向學長道歉並放開牽著影山的手,即使男友的眼神滿是不滿與哀怨,但學會拒絕與抗議的日向已不會再為此心軟了!

……反正等沒人的時候再慣著他就好!




影山在晚間回到阿德勒的宿舍,星海徹底無視影山脫下圍巾與外套露出脖子後遮掩不住的各種痕跡,平心靜氣地向他打招呼。


「歡迎回來,今天在電話裡講太趕了,有跟日向和好吧?」

「有。」這之後也被日向罵過了,影山知道不該再把女裝說出口:「有好好跟他談過了。」

「所以婚……?」

「會結。」

「喔。」


星海鬆了一口氣,至少討論婚禮不需要他們這些外人提供意見,應該是不必擔心又被捲入戀愛相談了……


「那你們今天有哪裡嗎,啊,不過下午一定是去打球吧!」

「對,但那之前去了一些地方……」


日向回黑狼的宿舍時哼著歌,是顯而易見的好心情,但宿舍裡的人就沒那麼好過了。除了下午看到這對未婚夫夫牽著手進球場外,在更衣室時還不得不被各種痕跡傷害眼睛……

不過總有人不當回事,依舊談笑風生。


「徒弟弟!下午的時候要專心練球所以就沒說,但果然已經跟影山山和好了吧!看身體就知道了!

「雖然這種說法有點害羞但我們的確和好了沒錯!」


你有害羞過?


「不過你們下午才來打球欸!這之前有沒有順便去觀光啊!」


木兔剛開口,身在大廳的其餘隊友就想摀住耳朵了。

不是前一句才說「看身體就知道和好了」嗎!怎麼會如此不識相問他們還去了哪裡!會有旅館以外的答案嗎──


「我們去看了電影,唱卡拉OK,還帶了消夜回房間去吃,巧克力蛋糕!」

「喔喔!感覺很充實呢!」


欸。

雖然木兔很順其自然地回話了,絲毫沒感受到不對勁,但剛才,日向的內容確實……


「日向,你是跟影山出門吧。」

「對啊。」

「但你剛才說的那些……」

「很不像影山對吧,我知道,但其實都是他提出來的喔!」


「你們做了打球以外的事。」雖然是自己先詢問的,但聽到打球以外的答案仍是讓星海大吃一驚:「而且還是你主動說要去的!」

「嗯。」


因為和日向談過後,發現自己其實很想跟他有更多不同的回憶。


「……影山。」

「是。」


由於學長的語氣突然收斂,這讓影山也稍微緊張起來,心慌剛才是否失言……


「你真的要跟日向結婚了欸。」

「呃。」沒想到會是這種話,影山放下心來,但也為此感到困惑:「我們本來就要結婚啊。」

「對啦,不過就,嗯,要怎麼說呢……」

「你能想到不只近在眼前的事,這代表你有確實考慮到日向翔陽的立場。做為要一起走下去的伴侶,不能僅以自己為出發點去思考『對方想要什麼』,『對方能否接受』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即使日向翔陽喜歡唱歌也喜歡玩耍,但跟著做這些事的你,不只沒勉強還真心樂在其中,這才是日向翔陽『想要而且也能接受』的。」

「對,這個就是我想說的。」


牛島總會不看氣氛介入對話,但也經常一針見血,星海附和牛島的說法,影山則因接受了過量的詞彙而一臉似懂非懂的神情。

但不要緊,即使不須言語,影山也已經用行動表明他確實在漸漸明白了。

明白自己正踏入人生的下一階段,明白自己正面對一段關係的改變──若是以往的他,或許會因此感到不安吧,畢竟對於人際他總是不擅長,也為此受過傷。

但那是以往的他。

如今,並非以往。

相較於過去,影山已逐漸成長,更重要的是,他並非單獨面對這些改變──只要一想到是與誰攜手踏入人生的下一階段,是與誰共同面對一段關係的改變,別說是不安了,影山反而還帶著些許期待與雀躍。

有比你和一起挑戰更令人興奮的事嗎。

沒什麼好怕的。

畢竟,總有你在




只要有日向在,自己就是最強的。




留言

  1. 哇 幸福滿滿啊❤️❤️❤️
    也感受到和緒厲害啊,好長一篇文章,辛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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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因為是安價所以情節總會不受控地越寫越長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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