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貓的禮物

→2023貓之日

「影山這一星期很奇怪。」

「怎麼，小情侶吵架了？」

「我跟他才不是情侶！」

日向集合了不包括影山在內的同年級們商量最近的煩惱，而月島不愧是月島，一出口就沒好話，還在日向駁斥後露出一副「但誰都知道你們跟情侶沒什麼差別」的表情。

「我自己是感覺不出來他有什麼奇怪。」山口趕緊打圓場，接著日向的話提出看法：「還是你們平常相處的時候有問題嗎。」

「嗯，他表現奇怪的時候你們不在所以感覺不出來滿正常的。」

「原來是幽會的時候嗎。」

「月島你不想聽可以現在就離開！」

「就等你這句話那我先走不送、」

「月月。」

「月島同學。」

「……」

本想找機會逃掉，但在同儕一男一女的壓力之下，月島最終順從地坐回原地。日向也不想把時間花在月島身上，開始解釋自己之所以覺得奇怪的原因。

他與影山往往都是練到最後才離開的人，還為此順理成章拿到了社團教室與體育館的鑰匙。他倆什麼事都要比，連收拾場地或換衣服誰比較快也要比，鎖門當然也是由「比輸」的人負責了。

「但我最近一次都沒贏過。」

「……」

「……」

「……」

「等等你們先聽我說完，我這不是輸不起，平常輸也就算了……也不是真的算了，但現在那個不是重點，總之，會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影山贏了之後的事。」

再次確認社團教室與體育館的門都鎖上後，他們會一起去車棚牽腳踏車，並肩走上一小段路，直到岔路才分開回家。

影山的家明明在反方向。

而且為何日向你不牽到車就直接騎車回家了呢。

谷地與山口憋著這些話都快內傷了，但不能說，說下去話題又要失焦了，不能說！

「你現在是來曬恩愛的嗎。」

月島──！

「誰跟你曬恩愛！影山他最近比完就直接回家了啦！」

「欸。」

日向的肩膀垮了下來，聲音還帶著哽咽，另外三人直到這時才意識到早先駁斥的氣勢其實都只是在逞強，日向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才會向他們求助，連滿臉不耐的月島也收起了表情。

「直接回家，所以不走一段路了嗎。」

「不是，他下樓再次確認體育館的門鎖後就直接走了，連牽車都沒陪我去。」

「……」

「你們說……他是不是……」

已經膩了。

不喜歡我了嗎。

「沒沒沒這回事！大概是那個！對了！因為要考試了所以早點回家讀書……對不起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對不起覺得不可能的我實在太失禮了！」

谷地一聽立刻大聲反對，但話說到一半就開始磕頭謝罪，山口眼明手快趕緊拉住人才沒讓她磕成。

「那為什麼連陪我走這段路都沒了。」

「……」

「難道不是認為這段時間有沒有都無所謂嗎、」

「本來就是。」

「欸。」月島直接打斷日向說到一半的話，內容還無疑是雪上加霜：「你們本來就沒交往，為什麼會覺得陪你久一點是必要的。」

「……」

「……月月！」

「月、月島同學、」

「你們都冷靜點，我的意思是因為本來就沒交往，所以本來就不會把這段相處的時間認為是絕對必要的事。要他開口解釋這些也很奇怪吧，因為你們就沒交往，換作是你如果有事要先走，難道就會對國王陛下說『我今天要先走，你就不用陪我了』嗎。」

「……才不會！聽起來像影山平常會特地陪我一樣！」

「對啊，那對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唔。」

日向確實被說服了，若立場交換，他對影山也同樣說不出口──既然如此，那問題就只剩下影山為何會直接離開了。

「會不會是有新歡……回家只是幌子……」

「那笨蛋沒能耐喜歡上你以外的人，呆子，別想這些了。」

「我到底該不該對這些話生氣。」

「想知道他到底幹嘛去了不會直接跟在他後面走啊。」月島輕笑：「反正你那麼小一隻，要躲起來偷偷跟著應該很簡單吧。」

日向第一次不想跟月島計較對方說自己身材矮小這件事。

「我先回去了。」

「……喔。」

當天影山仍然先一步離開了，為了不讓影山起疑心，日向確定影山看見自己走去車棚後才不動聲色從另一邊繞了回來──影山剛走出校門，日向仗著身材矮小的優勢，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也幸好現在天色都暗了，更不容易被發現。

他跟著影山一路走進市區，最後看見影山彎進一間……獸醫院。

「欸。」

難、難道是喜歡上這裡的醫生或員工了嗎！

即使月島跟日向再三打包票影山這笨但不會對自己以外的人動心，但怎麼可能不在意啊！日向匆匆忙忙跟上，卻慌到忘記應該先確認門裡的狀況，一開門就與還站在玄關的影山撞個正著。

「哇啊啊啊啊！」

「呆、呆子！你怎麼在這裡！你跟蹤我！？」

「……嗚、」

這氣急敗壞的模樣，這嫌棄怎能窺探隱私的態度，雖然跟蹤的確有錯在先，但影山果然不想讓自己知道……走過來來關心發生什麼事的櫃檯小姐真漂亮，也難怪影山會喜歡……

「是影山同學的朋友嗎，也是來看小貓的嗎？」

「呃……是，對，他也是來看貓的。」

「欸？」

貓？

「走了啦。」

「欸、欸欸？」

沒等日向反應過來影山便拉起日向的手去消毒，之後再往裡頭走。他們到一張小床前，小床上躺了一隻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應該還算健康的小貓。小貓對著影山咪咪叫，影山也伸手去摸摸小貓的頭。看著小貓閉上眼睛享受影山的撫摸，日向驚訝到過了好段時間才能開口說話。

「……竟然有貓願意給你摸！」

「現在摸牠比揍你重要，等出門我再處理你。」

「我很抱歉，請不要處理我。」

「……不過你也沒說錯，竟然有貓願意給我摸。」

他們待到獸醫院關門前一刻才離開，在走回去的路上，或許是認為事跡早已敗露，再繼續瞞著也沒意義，沒等日向開口詢問影山便主動告知了前因後果。

那隻貓是一週前撿到的。

影山不是第一次在路上遇過被棄養的小動物，但每當他靠近時小動物總會拚著一口氣死命逃離，就這隻貓是例外，不只乖乖讓影山捧在手裡送去獸醫院，也從未反感來自影山的撫摸，甚至還樂於接受──被小動物討厭了十幾年終於碰到一隻對他有好感的貓，要影山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撿到貓的這一週他才會練習完後就直接回去，為的就是能在獸醫院關門前來看看小貓的狀況。

「那怎麼不直接跟我說是來看貓的。」

「就你剛才那態度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

這次確實是自作自受，日向深刻反省。

「那小貓的狀況如何呢。」

「醫生說很檢康，但就是要再觀察幾天，也還在投藥，等牠可以出院後就會接回我家了。」

「你家可以養！？」

「我已經說服我爸媽了，雖然主要是我姊隔著電話幫忙的……」

飛雄終於對排球以外的事也提起興趣了你們怎麼可以不支持！

日向突然不太確定自己與美羽姊姊究竟誰說話比較過分了。

不過……貓啊……以後應該也可用看貓當理由跑去影山家吧……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回去。」

「嗯？」

「你為了偷偷跟在我後面所以沒騎車吧，難道要回學校牽車再回家嗎。」

「那當然啊，我總不能用走的回去吧！」

「……不會太晚嗎。」

「欸。」

「走回學校牽車再騎車回家不會太晚嗎，我家裡只要先說一聲，應該……」

不需要用貓打小算盤了。

至少今天應該是不需要了……不。

不只今天，日向決定今晚過後他就要用另一個嶄新但更加有依據的理由讓自己可以自然而然地拜訪影山家。

一個從此過後可以對月島的調侃大聲肯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