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浪短打
→三人對話
→小夏看兩人比賽
【三人對話】
我在不知不覺間多了一個不是很喜歡的稱呼。
「妳是日向翔陽的妹妹吧!」
「啊,是的!」
「感覺好酷喔!那可以請妳幫忙要簽名嗎?」
「這個不行喔~因為可以賣錢嘛!」
「哈哈!說的也是。」
像是來到新班級遇到新同學的時候。
「妳是日向翔陽的妹妹呢。」
「啊,是的!」
「真好啊,有一個身為國手的哥哥,隊內正選也很好說話吧。」
「……」
「妳要好好加油啊,畢竟是國手的妹妹嘛,可不能丟哥哥的臉呢。」
「嗯,謝謝學姊的指教。」
或是比學姊早一步得到正選的時候。
「小夏!妳別管那群大嬸說那些有的沒的!」
「大、大嬸、」
「她們就是眼紅!拿不到正選明明是實力的問題!」
「這個我很清楚啦,老師們看的也不是我哥哥是誰啊。」
「打起精神來嘛,小夏。」
「我很有精神喔!妳那句大嬸讓我笑到有精神啦!」
來自朋友的鼓勵讓我感覺好了不少。
而且我,不想討厭最喜歡的哥哥啊,也不想討厭最喜歡的排球啊。
「夏。」
「飛雄!你來看我啦!」
「嗯。」
「奇怪?哥哥沒跟你在一起?還真稀奇。」
「他被烏野的學弟纏上了,呆子不會拒絕,所以先讓我過來找妳。」
「確實是哥哥會發生的事。」
打進春高時,飛雄與哥哥抽空飛回日本來看我。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地方雜誌的記者。」
「啊。」
「您好。」
「請問是日向翔陽的妹妹嗎?我們想採訪──」
「不是。」
「欸。」
「欸?」
面對記者,飛雄居然直接否定了他的話。
「欸?難道我認錯人了……」
「不是指那個。」
「她不是『日向翔陽的妹妹』,她是日向夏。」
「……」
「……抱、抱歉……畢竟國手的家人也成為了選手,所以比較受到矚目……」
「她受矚目是因為她的實力,她成為選手也跟她哥哥沒有關係吧。」
「……呃、」
「而且高中時夏打得比呆子好太多了。」
「……呃、呃……」
飛雄並不是刻意找記者麻煩,他的態度端正,如果套一句哥哥的說法,就是像在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還不忘損一下哥哥,我差點沒忍住,這時候笑出來太沒禮貌了,憋笑好痛苦。
記者慌慌張張地離開了,最後也沒採訪到。但我也沒因此覺得可惜就是了。
「我好像更明白哥哥為什麼會喜歡飛雄了。」
「?」
「小夏!對不起讓妳久等了!」
「我就沒等到嗎?你該道歉的不只一個人,呆子。」
「你又罵我!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在說你高中技術真爛。」
「好了你閉嘴!」
「哈哈哈!」
哥哥一來又跟飛雄哥哥逗起嘴來,這次我可以放聲大笑了。
我想即使過了再久,『日向翔陽的妹妹』這稱呼也不會消失,而就算我不打排球了,它也會跟著我一輩子吧。
哥哥也曾被說過──如果沒有影山,便找不到他在場上的價值──但他後來用實力證明了這句話是錯的。
他做得到,那我也能。
我從來都不是哥哥的附屬品。
我雖然無法改變『日向翔陽的妹妹』這個事實,但我知道我可以做到一件事──往後人們說起我時,說的不會再是『日向翔陽的妹妹』,而是『日向選手中的妹妹』。
我可以做到與哥哥齊名,而不是前綴詞。
就像哥哥也曾做到的那樣。
「小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去一下廁所──」
「你以為她跟你一樣嗎呆子。」
「……我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
「沒有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喔。」
「嗯?」
「在想哥哥高中到底打多爛。」
「小夏!」
「很爛。」
「混帳!你是不是教了小夏一些有的沒的!」
「哈哈哈!」
【小夏看兩人比賽】
我知道了一個秘密。
或許我察覺得有些晚了。
最早是哥哥開始和學校女子排球社的人一起打球,並喃喃說著一定要打倒他那時起吧。
原本寧願一個人對著牆壁練習。
原本只會說著扣球扣球。
但在某個週末過後就不一樣了。
我還記得哥哥回家時眼睛都紅了,晚餐吃得比平常還多。但他哭了,卻沒怎麼低落。
之後哥哥升上高中,我終於得知哥哥說著要打倒的人叫什麼名字。
那個人的名字幾乎成了哥哥生活的一部分,也成了我的一部分。哥哥總是說到,而我也總是聽到。
哥哥說起那個人時,精神特別好,情緒特別亢奮。內容明明滿是埋怨,但眼底卻發著光。
像是看到了格外漂亮的玻璃珠,像是發現了樹上的甲蟲。
那是找到寶物時的眼神。
再不久後我見到了本人。
他跟哥哥不一樣,很高,看起來也兇,一進門哥哥就趕緊安撫我他只是眼神兇了點,他一聽立刻和哥哥吵了起來,哥哥也回嘴他不該罵人以免嚇到我──我在一旁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我忘了。
但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怕他。或許是因為早已從哥哥口中聽過太多了吧。
我會去看他們比賽。
低年級時我還小,媽媽不會讓我一個人去。我在觀眾席看著哥哥在場上蹦蹦跳跳,我也跟著興奮起來。哥哥與那個人擊掌、碰拳、吼叫,在場後與隊友一起擁抱。
真好啊。
有趣的不是排球,而是看著哥哥讓我覺得排球很有趣。
但哥哥倒下了。我看他坐在椅子上,哭著說些什麼,我聽不清楚,但他的表情令我心碎。我不想要最喜歡的哥哥露出那樣的臉。你應該做些什麼。我在心底這樣喊著。你應該為我哥哥做些什麼。
哥哥說起你時總是一臉神采飛揚。
你們即使吵架了也還是想著對方。
我看著,我一直都看著,我現在也還看著。
你走到了哥哥面前,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我心底的呼喊被聽到了,而是因為是你,所以你會這麼做。
你說了什麼我依舊聽不清楚。
但哥哥擦掉了眼淚。
那天之後哥哥又變了。
他作息比以前還好,他吃飯會注意吃了什麼,他會紀錄喝了多少水。
哥哥回國後與那個人的第一場比賽,我自己去看了。我不坐在關係席,我在一般的座位上,看著他們賽前隔著網握手,看著他們比賽時在場上交鋒,看著他們賽後說著話,看著他們在離開場地走回隊伍的休息室前互相擁抱
我的眼眶溼了。
我知道了一個秘密。
但我真的察覺得有些晚了。
哥哥高中時我曾發現的。
在門縫外看到交疊的手指。
在樹叢間瞥到併著的肩與挨著的頭。
但當時的我太小了,我沒能明白那眼神包含了不只一種情緒。
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寶物。
有哥哥,有排球,還有熱愛排球的我自己。
哥哥的寶物有我,有排球,還有一個他從未說出口,但已被我知道的秘密。
我期待著,哥哥親口告訴我的那一天能趕緊到來。
我也明白自己為甚麼喜歡飛雄XD
回覆刪除光害藏也藏不住
很自然的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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