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半夜把我搖醒的時候,我還以為有敵襲所以繃緊了神經。不過眼睛適應黑暗後看到的卻是他已經換好了外出服還一臉輕鬆的樣子。
我一臉莫名,他則是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緊張。
「出門了,準備一下。」
「去哪?」
「跟著就知道。」
他很少給人這樣不明確的指示,雖然有些在意,但我也不打算太追究。
反正只要是跟著艾伯就好。
帝國的冬季不算嚴寒,但還是會飄雪,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則是屬於會積雪的地區。艾伯被指派到北部邊境來檢視軍事工程的完善,我則是作為他的副官被帶上。
現在大概午夜剛過不久吧,路上不意外的什麼人也沒有,路燈的光線很暗、還閃爍的厲害,應該是年久失修吧。
一路上,我們只是安靜地走著,沒說什麼話。
雖然很想問他要去哪裡,不過應該也只會得到剛剛出門前說的答案吧。
但其實我不討厭這樣的氣氛────我想應該是現在周遭很暗又沒人的關係,所以艾伯很反常的牽著我的手。
緊緊的握著。
我們都沒戴手套,彼此手心的熱度非常清晰。
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佛雷希斯特爾還在的時候,艾伯常常拉著我到各種地方,而我則每次都想阻止他,卻還是每次都乖乖跟著他走。
「到了。」
不知不覺因為想著這些事而恍神了,艾伯一出聲立刻讓我回過神來。
在眼前的是一座已經廢棄的教堂。
「搭車時經過看到,就想著一定要帶你過來。」
我們還是牽著手,他拉著我走進教堂。
教堂的地板跟牆壁都破損的很嚴重,不但滲水、表面也斑駁不堪,內部的椅子也支離破碎四散各處。不過建築整體的結構還堪稱完整,還不至於到危樓的程度。
我們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前進,其實在這種地形實在不適合用這樣的姿勢走路……有些蹣跚、跌跌撞撞,不過我們都不打算放開對方。
經過一番波折,終於到了最前端的空地,也就是一般用來進行各種儀式的地方。
……其實我大概猜到他想幹嘛了,早在看到教堂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傻傻的被拉進來了。
比起緊張我更想直接落跑啊,這種場合我真的沒辦法啦。
就在我想著要怎麼開溜時,艾伯突然舉起了我們牽著的手,並親吻了我的手背。
「欸等……」
然後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還來不及抗議時把我拉進他的懷裡緊抱住我。
身體親密貼合。
艾伯將嘴湊到我耳邊輕聲說著話,濕暖的呼氣弄得耳朵感覺很詭異。
「我們在這裡舉行婚禮吧。」
「你會不會跳過太多步驟?」
「那,我們結婚吧。」
「你也太隨便了吧!!」
「反正我原本就不是專業的,你也不介意這些吧。」
「……」
我決定接下來要說一些破壞氣氛的話。
原本扶在我腰上的手,現在離開了腰往上移動,改揉弄我的頭髮跟脖子。他從以前就很喜歡揉我的頭髮,該不會是真的把我當狗了吧?
「蠢死了,為了這種事半夜跑出來真不像你。」
「嗯,只要是一碰到跟你有關的事,我就甚麼都不對勁了啊。」
……破壞氣氛的計畫瞬間被粉碎了,我這輩子說話絕對講不過他。
「艾依查庫,你願意和對方生活在一起,直到生老病死,都將珍惜、安慰、尊重、保護對方嗎?」
「……你對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不會覺得很噁心嗎?」
「這邊的回答是我願意喔。」
「……大少爺拜託您聽一下別人的意見好嗎……」
言語上的掙扎完全徒勞無功,身體則很誠實地沒辦法反抗。我慶幸現在是被緊緊抱著的姿勢、光線又暗,所以艾伯絕對看不到我的表情。
揉著我頭髮的手突然解開了我眼罩的繩子並將眼罩抽走。這次我真的嚇了一跳,他明明從沒在外面拿掉我的眼罩過。
他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微微低下頭親吻了我的右眼。
……下雪的夜晚非常安靜,安靜到我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聽的一清二楚。
明明就已經數不清到底滾床過多少次了,我卻會因為這種擁抱和親吻,因為這幾句肉麻話就害羞,我絕對是哪裡有病。
「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唇已經離開了我的右眼,我們互靠著額頭感受彼此的氣息。
我想我應該連耳根都已經紅了吧。
「……我從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啊。」
我將手環上艾伯的脖子。
「請讓我跟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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