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R18]宛在花中央




〈伊人。在花一方〉的後續,請先看過本篇



他們最後還是沒去成運河區,連晚餐也沒吃就直接回到了旅館,影山甚至甫進門就被日向壓到門板上。

砰!

日向終究在最後一刻放輕了力道,但影山仍是因為吃痛而悶哼了一聲,他來不及抗議──雖然也不想抗議──日向就扯下他的領子吻了上來。

暗戀了十年有餘終於兩情相悅的第一個吻是血與花混合的澀味。


「……痛死了呆子,嘴唇都破了、」

「你為什麼都不說。」

「……」

「你為什麼都不說啊!」


日向將額頭抵在影山的胸口,領子依舊抓得死緊──影山意會到這句質問雖然是對他說的,但真正責怪的對象並不是他。

因為體會過吧,體會過花吐症發病時被痛苦折磨的滋味,咳到撕心裂肺,咳到失去意識,即使失去了意識但連在夢裡都還思念著對方。僅僅半年就難以忍受,何況是十年,整整十年。

質問並非是為了得到答案,日向雖是半年前才發病,但得知影山早在高中就罹患花吐症後一定能明白當初為何不說的理由,所以才會在此時此刻宣洩不滿,對過去的自己的不滿。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發現。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發現。


十年啊,我本可以早十年牽起你的手,十年啊。


「……明天跟我一起回羅馬嗎。」

「嗯。」

「今天就、」

「你不會說今天就這樣算了吧。」

「……」


影山明白日向言下之意,他確實考慮過回羅馬後再說,畢竟兩人都沒有過經驗,但進門時那極富侵略性的吻已闡明一切──自己今晚是不可能被輕易放過的。

紫藤。

執著。

日向舔了舔嘴唇,在影山面前的並不只是朋友隊友搭檔勁敵,從今天開始還會是自己的戀人,而現在更是一頭飢渴的野獸。

滿載執著的小野獸。

影山被推倒在床時暗自慶幸當初訂旅館時選了大一點的床,至少今晚是不用擔心會從單人床上摔下去了。




「原來你喜歡這型的。」

「……影山飛雄你怎麼亂翻我的房間!」

「我沒翻,書就放在你床上。」影山有的時候腦筋動得挺快:「應該是伯母放的吧。」


拜訪日向家已不是一次兩次,但即便再熟識仍是得盡屋主之儀。日向要影山直接到他房裡去,他則先去準備茶點,卻沒想過會一進門就看到影山手上拿著不應該出現在影山手上的雜誌。

日向邊吼邊將雜誌搶回並塞到床底下去,影山看著床底下格外突兀的空洞,猜想那應該就是雜誌原先藏匿的地點吧,怎麼就學不乖又放到同一個地方去呢,難不成是考慮到被找過一次的地方反而會降低戒心嗎──

不,日向的話肯定不會想這麼多。


「原來你喜歡那型的。」

「……我們不要再這個話題了!我才不信你沒有拿什麼當配菜過!不然你倒是說你喜歡哪一型的啊!」


你這型的。

也確實邊想你邊自己弄。


影山當然沒說出口,相較於慌張到語無倫次的日向,影山倒是相當冷靜,不只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還聽出日向言語中的矛盾──明明說了不想繼續這話題卻又拿同個內容質問過來。

但要是繼續被話題牽著走難保不會把不該說的事也全盤托出,影山於是順著對方的希望轉移了話題。


「我們不是來讀書的嗎,都要考試了。」

「唔。」日向也知道這轉得太過生硬吧,但台階沒有不下的道理:「你有跟谷地同學借筆記吧,拿出來啊。」

「少命令我,呆子。」


當年的他絕不會相信同個話題會在數年後被自己主動提起吧。


「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不小心被我看到色情雜誌嗎。」

「……現在講這個做什麼!」

「我有配菜,喜歡的型是你。」

「……」


光這兩句話就讓日向的臉紅透了。

明明一秒前還如狼似虎主動地想把自己生吞活剝,可一旦成了被示好的一方又純情起來了。影山趁著日向因為害臊而愣住不動時繼續動作,日向直到褲子都被脫下來時才回神。


「等、等一下!」

「什麼。」


不會反悔了吧,即使仍是會以對方意願為優先不過還真沒突然停下的自信──但日向一開口,影山馬上明白日向並非是不想繼續才喊停的。


「不是!那個!我是突然想到!我們還沒洗澡!」


這確實是大問題,相關的事影山當然調查過,男性與男性比起男性與女性要更加重視清潔與衛生,這道理不用日向多做解釋也能明白。影山乾脆地從日向身上離開,但看到影山如此果決日向反而露出失望的神情。

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麻煩的人啊。

不,就是因為麻煩才喜歡吧。


「不然我們一起洗?」

「……不行!我擔心我會忍不住!」

「喔。」


這時候又坦率了,日向邊喊著自己需要洗比較久邊衝進浴室裡,臉上的紅潮還越發濃烈。影山並未出聲調侃,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也不會好去哪,畢竟光日向剛才無意間透露的內容就讓自己臉上的熱度直線上升。

需要洗比較久。

影山花了點時間才稍微冷靜下來,日向洗完後輪到他去洗澡──但當他洗完出來看到床上放了什麼東西後,再多冷靜也只得付諸流水。


床上有整盒保險套與全新未拆的潤滑劑。

而理當在床上等他的另一位當事者現在則躲在棉被裡。


躲什麼躲!

明明就是罪魁禍首!

剛才一進門就把人壓在門板上的是誰!把保險套跟潤滑劑放在床上的又是誰!

腎上腺素的效果過了才知道要害臊嗎!


影山爬上床,看著床上的物品──他洗澡的時間並不長,日向在米蘭也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外出採購,也就是說,這些全都是日向事先準備好的。


「喂,呆子。」

「不、不要叫我呆子!」

「都準備這些東西了還囉嗦什麼!快從棉被裡出來!」

「這是兩回事!」

「……你哪裡來那些東西?從巴西帶過來的?都還沒告白就想著之後的事?你是變態嗎。」

「我才不是變態!」願者上鉤,幾句話成功把日向從棉被裡炸了出來:「誰會帶這些東西上飛機!」

「所以你是世俱盃還沒打完的時候買的,在我約你之後。」

「……」


跳過一個坑還有更大的坑,日向的臉更紅了,緊接著惱羞成怒,扯過棉被──沒扯成,因為影山先一步搶過去了。


「你敢說自己就沒有想過──等等我的棉被、唔!」


早知道日向會再度使用棉被當擋箭牌,影山不只搶過棉被還把棉被丟下了床,並用嘴堵住了日向意圖抗議的嘴。

他怎麼可能沒想過?

無論是高中時身形單薄的日向還是成年後精壯結實的日向,影山都想過,也都喜歡。

但現在日向翔陽就在眼前,自己何必只用「想」的?

計畫告白的這幾天影山並沒有懷抱這些心思的餘裕,可在罹患花吐症的那十年間,他渡過了無數個思念對方的夜晚。腦海裡的日向、夢境間的日向、妄想中的日向──他怎麼可能不想?相反的,他想了好多好多,多到釋放過後比起滿足更多的是罪惡感,自己竟然對朋友隊友勁敵搭檔有非分之想──


但現在的,不再是腦海裡夢境間妄想中,而是現實。

活生生的日向就在自己懷裡,不是相片,不是手機螢幕裡的影像,有著體溫的觸摸得到的日向確實就在這裡。


妄想與現實重疊,影山忍不住想確認妄想究竟有幾分真實。


洗澡過後雙方穿的都是浴袍,影山無視日向的掙扎──反正也沒認真掙扎──輕易地敞開日向的浴袍。

大手撫過身下人的腰際,腹肌,飽滿的胸膛,惹得對方一陣哆嗦,並發出細碎的呻吟。成年後已趨於成熟的嗓音在這時又回到了年少時的高亢,手指搭上肩頭,額頭抵著胸膛,頭髮磨蹭著肌膚──


和妄想完全不同。

遠比妄想更加美好。


影山突然有些想哭,眼眶熱烘烘的。

為了掩飾失態,他低下頭將臉埋進日向身旁的枕頭裡。如同日向晚了一步才曉得要害臊,影山則是用急躁的態度來掩飾直到現在仍不可置信的不安。

但日向怎可能沒發現他的不對勁呢,他們實在認識太久了,久到影山從未奢望過,久到日向從未意識過。


「……影山。」


聽日向喊了自己無數次,影山聽得出來這聲呼喊有別以往。日向伸出手抱過影山。手指摩娑著寬厚的背,呼吸淺淺地灑在膊頸間。


「影山。」

「……嗯。」

「影山。」

「……」

「影山。」


幾聲呼喊便讓影山的情緒沉澱下來,日向又拍了拍影山的背,並輕聲說了句:「我在喔。」


我在。


「……日向。」

「嗯。」

「我喜歡你。」

「嗯。」

「很久以前、就、喜歡你。」


我們競爭,我們扶持,球場上與球場下都是如此,可是、可是我想要的不僅如此,不僅僅是如此。沒必要掩飾了,在你面前我沒什麼需要保留的,因為你會包容我的一切,你總會在。


「……我也喜歡影山喔。」

「……」

「也是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只是一直沒發現,抱歉了。」

「……這種事有什麼好道歉的,呆子。」

「呃,看在醫藥費的份上?」

「那什麼。」


這理由聽上去倒是有幾分正當,雖說有保險補貼但十年的醫藥費確實相當可觀。日向知道自己隨口胡謅的理由成功說服影山了,得意忘形繼續逞口舌之快。


「我會好好用身體來償還的!」

「在講什麼啊,呆子。」


聽到這亂七八糟的話不禁讓影山笑出聲來,但日向的心情也很好吧,從進門後接連被叫了好幾聲呆子都沒回嘴過。


「……只還十年嗎?」

「不只十年!因為還有利息!」

「那要是利息跟本金都還完了之後?」

「這還用問嗎。」日向原先環抱著影山背部的手向上挪移,抱住了脖子:「還完的時候你也已經離不開我啦。」

「……」


根本不用等到還完,因為我本來就離不開你了。


這些話不用說出來日向也明白,聽著日向在自己耳邊呵呵笑,影山的情緒也被感染。日向告白後影山的一顆心就像漂在水面上不斷地載浮載沉,總算在此時靠上岸邊。

影山用枕頭將淚水抹去,日向則伸手抱他抱得更緊了些。他詢問日向是否可以繼續下去了,日向點點頭並輕聲回應,得到允許後影山才又接著動作。

浴袍被完全褪下了,包含影山自己的,日向捧過影山的臉頰黏呼呼地獻吻,還像是嫌他摸得不夠多似地將身子弓起來用胸膛磨著胸膛,連腳都纏上腰。

日向主動到讓影山有些招架不住,理智一點一滴地被消磨,下身腫脹到想讓他直接做到最後一步──可這種事即便是妄想時也不曾做過,面對真人更不可能做。影山用手同時握過他倆的器官,這讓日向突然拔高了呻吟,但所有撩撥也因此中斷,令影山有了冷靜的餘裕。

手指戳揉柱身及前端的小孔,偶爾搔過下方的囊袋。手以外的地方也沒閒著,影山用舌頭舔過日向的鎖骨、脖子、輕輕吻上喉結──多管齊下的刺激讓日向幾乎無法維持呼吸,只得用著氣音不斷呼喊影山的名字。


「你、你也太熟練了吧……」

「……畢竟我想了十年。」

「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變態!咿、」


如果被罵變態就能換到獎品那影山並不介意日向多罵一點。他手指又往前端磨去,並加重力道,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逼得日向尖叫後釋放在影山手裡,並在慌亂間咬上影山的肩膀──痛與快感只有一線之隔,沒預料到日向的反應,影山被這一咬沒控制好自己的手,竟也跟著達到高峰。


「嘿嘿,這樣我們就扯平啦……」

「……哼。」


高潮的緊繃過後身體與腦袋都有些輕飄飄的,日向完全放鬆了身體,影山趁這時候往手上擠了一些潤滑劑,詢問過後緩慢地將手指探進日向的身體裡。


「會痛嗎。」

「還、還好……」身體內部被探索的感覺很難適應吧,日向說起話來有些結巴:「剛才在浴室洗過了應該有適應一點,就是有點怪……」

「……你自己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了。」

「……」

「放心吧,我不會跟按摩棒吃醋。」

「誰跟你按摩棒!只有手指好嗎、啊!」


又被套話了,床上的日向很主動但智商卻比以往還低,第一次在拌嘴時徹底佔上風讓影山感覺有些新鮮,即使戀愛與情事並未真正實戰過但十年經驗畢竟不是裝飾。

影山在日向抗議到一半就把手指往更裡頭鑽,還正巧不巧磨上敏感的位置,日向驚呼一聲,腳反射性往前磨過床單。影山低下頭輕吻日向的耳廓作為安撫,手上的速度與力道也放慢了點,指腹輕揉地按摩腺體,日向的腳趾依舊輕顫蜷曲,但多少沒了一開始的緊繃。


「……我可以進去了嗎。」

「不要每個步驟都問啦……」

「但我怕你痛。」

「……」


能從日向眼裡讀出「你平常才不會這麼溫柔!」的控訴,但影山對自己不同以往的表現倒是毫不意外,因為日向值得。

也因為值得,他才能果斷做出接下來的決定。

影山拿出保險套,發現尺寸完全不合──太小了,他套不上。


「……你……你不會要說……」

「嗯。」


影山從床上起身──


「等回羅馬吧。」




「飛雄!恭喜你!這是你們兩個的X光,上面果然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你們真的痊癒了!」

「謝謝醫生。」

「日向選手!啊,我可以叫你翔陽嗎?我真替你們感到高興……雖然身為醫生說這種話不恰當,但聽到你也罹患了花吐症,對象還是飛雄時讓我產生了你們果然就該是一對的想法!」

「不、不會不恰當啦,謝謝醫生!可以叫我翔陽,沒問題!」

「啊!但是以防萬一這陣子還是要回診喔,翔陽也是,回巴西後要記得去醫院報到,我幫你開一下診斷書。」

「謝謝醫生!」

「對了,還有一件事──」


影山在羅馬的主治醫生是一位熱情活潑的女性,從他們牽著手進入診間後就停不下喜悅與恭喜的話語。

而現在,則帶著一絲嚴肅。


「我看到你們還掛了家醫科,就算是慶祝也不可以太過火,職業運動員,成年人了,要懂得分寸。」

「……是。」

「抱、抱歉……」


影山深刻反省,反省以後與日向碰面一定會備好所有需要的物品。

才不會讓氣到喪失理智的日向在事後拉了整天的肚子。




留言

  1. 我喜歡看影山因為被日向帶著跑事後深刻反省(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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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但他應該下次還是防不住,畢竟是日向(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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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兩個人終於都會恢復了,太感動了
    但某些事情上,影山會更愛護日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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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他還要應付小怪獸無窮無盡ㄉ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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