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安價]受難記

及川學長懷疑小飛雄和小不點在交往。

但他和岩泉說起這件事時，岩泉卻用看著白癡的臉在看他，然後就不多做回應了。

小岩！你怎麼可以拋棄我啊小岩！

他還向烏野的隊長澤村打聽過，但對方也只是笑著說應該沒這回事吧──

難、難道，他們其實是祕密交往嗎，及川先生我不小心得知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嗎。

及川會懷疑他們在交往，其實也不是親眼目擊到了什麼罪證確鑿的場景，畢竟如果真的看到了，那就不會是懷疑了，但他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有一天晚上，他的手機收到了一封郵件，及川學長如此受人愛戴收到郵件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這次的寄件人卻不太不尋常，因為！居然！是他那臭屁的要命的學弟小飛雄寄來的！

雖然百般不甘願，及川還是點開了郵件，但一看到內容他就愣住了。

「請問及川學長和岩泉學長吵架時會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是問他們怎麼吵架？還是怎麼和好？還是在吵架之後怎麼相處？這學弟怎麼都上了高中語文能力還是只有這麼點！說清楚一點啊！

及川於是回覆：「什麼怎麼做？你是想問什麼？」

影山回得很快：「岩泉學長會不會突然不理你」。及川這下總算懂影山的問題是什麼了，他跟人吵了架，對方還因此不理他了，走投無路的小飛雄於是想到可以找善良的及川學長求助──

雖然對小飛雄很不爽，但畢竟也是好好來求助了，及川先生就大發慈悲認真回答吧！

「得先知道吵架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自己做錯事了，就要反省並好好道歉啊！」

影山這之後回應他知道了，謝謝學長──為了朋友而特地找我，小飛雄也有這麼重要的朋友了啊……及川感覺有些欣慰……呸呸呸！才沒有！他只是不想再被臭屁的學弟打擾而已！

及川後來得知，讓影山特地傳訊息的「朋友」原來就是日向，他原本不以為意，不如說那時候就覺得應該是日向了──但日向特地來找他，一邊說謝謝一邊說不好意思影山給學長添了麻煩──這就有些詭異了。

……怎麼有股奇怪的氣氛。

以這件事情為開端，及川不免對影山與日向提高了注意，這之後──

第三學期時，影山問了「要怎麼準備生日禮物」──及川看了日曆，之前和小不點聊天時偶爾得知他的生日在六月，果然是要送日向的吧！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問隊友也可以啊！會跳過隊友來找我怎麼看都很奇怪！還不就是不想對對方知道，有必要搞那麼神秘嗎！太可疑了！

不只生日，聖誕節的時候也收到了提問！聖誕節！是那個聖誕節欸！普通朋友一般來說也只有卡片吧！或者一群人交換禮物吧！居然！特地！準備單獨一位的！怎麼看都不單純！

及川的懷疑逐漸成了確信，但他還是不想妄下定論，還是缺乏一些決定性的證據──才這樣想，就被他看到了──

他去市區採購需要的物品，離開時穿過公園，就聽到熟悉的吵架聲。

「呆子！都是你亂按！」

「抱歉啦，那我的你拿去吧。」

「這樣你不就沒得喝了。」

「欸，喔……那一人一半？」

及川覺得自己就是腦袋壞了才想到要探過去看個情況。

因為他居然看到日向拆開牛奶喝了幾口後就直接讓影山接著喝！影山喝完後日向又繼續喝！同一根吸管啊！他想喝小岩的運動飲料還會被揍並補一句垃圾川知道什麼叫衛生嗎！結果這兩個！居然！你一口我一口！有朋友當成這樣的嗎！

綜合以上，及川覺得這兩個一定是在交往沒錯了，但他們似乎不想公開，連他們以前的隊長都沒察覺到──

……就這樣讓我知道不太妙吧。

……如果真的不想讓人知道就多點掩飾啊！連我這個外校的都能知道了，被他們的人知道也只是遲早的事，搞不好還會傳出去……可惡為什麼我要對他們那麼操心！不行，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兩個應該要有身邊的人就近看管！

盟友多一個是一個，高年級之間都有互相聯絡的手段，及川決定找上同為舉球員的菅原。但他只是稍微暗示，對方便在電話另一頭全數爆料了。

「喔～你說日向跟影山啊！你不覺得他們偷偷摸摸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很有趣嗎！」

「欸。」

原來早就穿幫了嗎！

「其實我們社團的人都知道啦──你說大地嗎？那是裝傻啦，畢竟是我們自己社內的事啊……啊？那我為什麼會老實說出來？因為我看你好像很煩惱的樣子嘛！」

及川知道了以後有事絕對不能找菅原，他這會兒是真的找錯人了。

但既然當事者有意隱瞞的話！還是要跟他們說一下吧！這都暴露了不就沒有隱瞞的意義了嗎──畢竟會想隱瞞，就代表一定有特別的用意在吧。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唉，其實你的擔憂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但目前發現他們在偷偷交往的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所以啊，身為學長，我們就默默在旁邊守護後輩們吧。」

菅原如此回應，及川被這兩個小鬼搞得不得安寧的情緒也因此稍稍安心下來。

原來，都只是自己在杞人憂天啊，確實，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及川決定不再介入，如同菅原所說的，默默守護他們就好──

但顯然當事者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繼影山之後，連日向也開始會問他問題了！

日向不知道從哪得知及川的郵件地址，發了郵件過來──他劈頭就先自我介紹，避免這封信石沉大海，接著就陳述這封郵件的目的。

「及川學長！打擾了！我是日向！其實是有事情想請教學長……！我想送禮物給一個很喜歡排球的舉球員，所以想請教同樣是很喜歡排球的舉球員及川學長，應該要送什麼比較好？」

及川覺得手機發出了一陣白光。

為什麼？及川先生我要受這種氣？為什麼這一對小情侶都不會和對方好好溝通要把我捲進去？現充了不起啊！不會去找你們的學長啊！就算他們已經畢業了都還是比我這個外校的好找吧！

及川迅速地敲打鍵盤，氣得回應：「我不是小飛雄，我不知道！」

這樣應該就能讓日向知道他們那些迂迴早已破功了吧。及川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總算能解脫了，但手機才放下，鈴聲卻立刻響起。

還不是郵件的提示音，是電話鈴聲。

他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日向。

為什麼你連我的手機號碼都能弄到手！小不點你其實是偵探嗎！

及川接起電話，就聽到日向慌慌張張地解釋。

「大王……欸不是，及、及川學長，你是怎麼猜到的！啊不是，我是說，我跟影山只是普通朋友！」

「小不點，你知道什麼是欲蓋彌彰嗎。」

「……？」

「就是你越想掩飾就越可疑啦！我不過是說一句我不是小飛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就急著解釋你們是普通朋友！這就是欲蓋彌彰啦！」

「原、原來如此！」

「你們真的有想要隱瞞嗎。」

「欸，我們真的有那麼明顯嗎……不是、欸、那個，及川學長你會幫我們保密的對吧！」

「你們真的有想要隱瞞嗎！」

「所以我這不是在拜託學長了嗎！」

「我的意思是！連我這個外校畢業的都能察覺到了！你們真的以為自己有隱瞞得很很好嗎！」

「咦、欸……啊啊啊啊啊！」

「小不點你明明社交能力就很好吧怎麼這時候就那麼……」

想了想還是別把蠢說出口好了，免得小岩說他又在欺負學弟。

「那、那可以請及川學長給我們一點意見嗎！要怎樣才能隱瞞得好！」

「先從不要傳給人一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郵件開始好嗎。」

「我們只對及川學長傳過而已！」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們！？原來你根本知道小飛雄傳郵件過來──」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還敢轉移話題啊！」

但好人做到底的及川先生還是開始思考如何幫助學弟完成這個小小的心願，他想到了菅原的證詞──其實社團的人都知道了──換句話說，這兩個小混蛋在社團也很明顯吧？是不是老是上演類似交換喝牛奶這樣的事？

「我上次看到你跟影山在公園交換同一包牛奶。」

「什、什麼居然被看到了──」

「對的居然被我看到了──不只這些吧，你們在外面還會做什麼事？」

「欸……這個嘛……說出來有點害羞……」

小不點啊你知道當你說出會「有點害羞」的當下就代表那是出格的行為了你知道嗎小不點啊──

「我們看沒人的時候，影山會跟我討親親……」

「我就知道──！」

「咦咦咦及川學長看過嗎！」

「不是我有沒有看過是一定有其他人看過！」

「是、是這樣嗎！明明是沒人的時候……！」

「你以為沒人就知道沒人嗎！說！是在哪裡！」

「那、那個……」

「那個？」

「……的門口。」

「什麼的門口？我聽不太清楚？」

「……摩鐵的門口！」

「……」

「……」

「你們是不是正準備進去。」

「唉沒有啦，學生哪裡來那種錢，我們都是在家裡，只是過去逛逛體驗一下氣氛……」

「我不想知道那種事！」

「還、還有……」

「嗯。」

「……就……要送他去國青的時候……在車站前……」

「……小不點啊，你覺得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到底算什麼『沒人的時候』？」

「我、我們有挑地點！在看板的陰影之類的、」

「藉口！都是藉口！」

及川先生真的快被這兩個小傻瓜氣死了！本來就已經沒多少智商了談了戀愛後開根號更慘！

不行！如果他們真的還有打算隱瞞下去就要從頭矯正才行！

「以後不准在密閉空間以外的地方親親！」

「咦──」

「親親之外的事也不行！」

「這、這太難了！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嗎！」

「你倒是說說還做了什麼啊！」

在及川逼問之下，日向一一說出他和影山會在（自以為沒人的）公共場所做的事，及川越聽頭越痛，這智商前面應該加個負號。

他們會抱抱貼貼，日向整個人攀到影山身上或者影山整個人趴到日向身上。

會摸摸對方的手手，順勢就牽起來。

唸書或打球打累了，日向就會窩到影山懷裡休息，當然磨蹭撒嬌也是一定會做的。

午餐時間也要把握，自己的便當也是對方的便當，一口接一口互相餵食也很正常──

「哪裡正常啊！這不就情侶會做的事嗎！」

「我、我們本來就是情侶啊！」

「但你們不是不想公開嗎！不是想隱瞞嗎！」

「我們有偷偷來──」

「最好是啦！」

「總之以上那些，全部都不許做！只能留在真正的！密閉的！兩人獨處的時候才能做！」

及川下達了詔令，如果這兩個學弟真的有心要隱瞞，應該會照做──應該？

通話到此結束了，及川心想，這件事應該也終於能到此結束了吧……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年輕才會以為事情能這樣就到此結束了。

下達詔令還不到一個月呢，日向又撥電話給及川了。

「非常謝謝及川學長上次的建議！雖然影山不太高興但我們都有好好照做！」

「嘿──這樣啊──你特地打電話跟我報告這件事嗎──」

「啊，不是的。」

「哈？」

「其實──」

「我決定公開了，請問及川學長能建議有哪些是在公共場所也能做的事嗎。」

「……嗯！？」

突然跟不上日向的話題！

「什麼？咦？你們不是想隱瞞？等等！你剛剛說你決定公開，那小飛雄沒這打算嗎！」

「因為當初決定隱瞞的也是我，所以現在要公開也是我說了算，影山會聽我的話啦。」

「……」

突然覺得小不點有點恐怖！

「那時候隱瞞是因為不想讓人以為我們只顧著談戀愛而不好好打球……」

不不不其他人還很難說但如果是您倆吃飯睡覺去打球的排球笨蛋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這樣想。

「不過春高之後排球社的名氣整個上來了……IH的時候還出現了粉絲俱樂部組成的啦啦隊。」

「嘿──」

「影山也開始收到情書跟粉絲送禮物了……呵。」

「……」

小不點的靈壓都要透過電波傳過來了，冷靜啊小不點我不是你的敵人！

「所以你想牽制，而且還不想被師長警告所以來問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對吧。」

「不愧是及川學長！立刻就明白了！」

高興不起來！為什麼要找我！

「因為及川學長感覺經驗就很豐富。」

「……」

無論肯定還是否定都對自己不利的陷阱題。

不妙不妙太不妙了，如果認真回答會不會之後就變成固定戲碼，但如果隨便敷衍過去又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及川突然想到菅原當初過於樂觀的應對。

原來他當初就預料到這些事了嗎開朗君！

天人交戰之後，及川還是在人和的顧慮下選擇了認真回應，然後，這次之後要好好跟小不點說別再打給他了……！

及川建議日向，可以和影山交換一些用品，多一點彼此的代表色，也可以準備成對的配件。

「我知道了，是像對戒之類的東西吧！」

「……」

好像不能說他錯。

「也可以圍巾啊，手套啊……或者衣服之類的。」

「不過我們在學校都穿制服欸。」

「……」

你平常反應有那麼快嗎。

他接著說，可以常常去彼此的班上，帶一些零食分著吃，之前說的分便當其實也能在教室試試看。

「喔喔好！這樣就能阻絕想趁下課時間告白的人了！」

「你滿意就好……」

及川接連又提了幾個建議，電話另一頭頻頻道好──應該差不多了吧，這次一定要說出來，雖然身為學長這樣似乎有些無情，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小不、」

「那個！及川學長！」

「欸、」

但日向卻搶先開口了，還趕在及川來不及回應時就接著說了下去：「非常謝謝及川學長給我的意見……這陣子我跟影山都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不好意思！」

「欸，啊，喔。」

「我們以後會自己慢慢努力的！不會再這樣打擾及川學長了！」

「嗯。」

「就這樣了，今天也謝謝及川學長了！」

「……不會喔，那再見了。」

「嗯！再見！」

電話掛上……

看著暗下去的螢幕，及川心想，既然當事者都這麼說了，應該就不會有下文了吧……應該？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太年輕了呢。

數年後，及川在巴西巧遇日向，敘舊時無可避免地提到了影山──日向的話匣子就開了。

他在這時想起那遙遠的記憶。

「我們當時聽了及川學長的建議，後來全高中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交往了，也不再有人來告白……但範圍果然還是只有高中啊，那傢伙開始打職排後，明明在採訪問到是不是單身時一──直都說自己已經有穩定交往的對象了，結果求愛的粉絲信還是沒停過！氣死我了！」

「嘿……」

「雖然那時候說過不會再打擾學長了……但能不能給個建議呢？」

「……你要不要辦個SNS專門曬人。」

「喔喔！這聽起來不錯！那我現在就來辦……啊對了，要不要互相追蹤一下私帳？」

「喔，好啊。」

反正不要我追那個曬人的帳號就沒關係。及川大方出示帳號，與日向互相追蹤。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他一定要阻止當時的自己做出這個決定。

他千算萬算就是忘了演算法這個混帳東西──明明追蹤的是私帳，結果推薦還是會一直跳出那個曬帳啊！

日向曾經上傳影山在床上熟睡的相片──怎麼拍到的不要問他反正這年代就算不是成年人都知道在床上半裸熟睡背景還有散落的衣服有什麼樣的意義，為了及川先生的精神著想，絕對！不要多問！

相比上一則，接下來的健康一些……上一則好像也是某種意義的健康……及川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風景照，直到他一張一張滑過，才看到拿著沙灘排球的影山和日向──他當時就該剁了自己的手不該再繼續往下滑。

沙灘上寫了大大的Shoyo♥Tobio。

打個球都能曬恩愛啊，敢情你們有把打球當一回事嗎──不對，對這兩個傢伙而言打球就是談戀愛……

最後一則他真的受不了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曬帳而是婚宣了吧？哈？怎麼看就是影山的大手和日向的小手，無名指上戴著鑲有代表對方顏色寶石的對戒──還怕人看不懂好心地標示是橙色帝王拓帕和藍寶石呢。

好喔，你們怎麼不乾脆結婚去了？

就在及川開始懷疑人生，想著是不是要乾脆換個帳號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看了眼，居然是他的好學弟小飛雄打來的。

只有不好的預感。

就這麼掛掉或者裝作不知道而不接也沒關係吧……及川想耍點小聰明，但青梅竹馬的拳頭突然出現在腦海裡，我孬，我怕，小岩不要打我嗚嗚嗚。他接起電話。

「……喂。」

「學長好，抱歉打擾了。」

你也知道打擾到我了啊那還打什麼電話。

「其實是有事情想請及川學長幫個忙……」

「我可以拒絕嗎。」

「是岩泉學長讓我來問的……」

「……」

原來剛才浮現在腦海裡的居然不是單純的幻想嗎，是感應嗎！

「……他怎麼會讓你來找我。」

「他說及川學長經驗比較豐富……」

小岩──！

破釜沉舟了，反正早就被拖下水事到如今還糾結什麼！

「好啦！所以到底有什麼事需要經驗豐富的及川先生幫忙啊！」

「其實──」

影山話說到這，語氣也倏地嚴肅，及川不禁繃緊神經，搞不好是真的要商量什麼重要的事……？

「我覺得用SNS曬恩愛還不夠，請問還有其他辦法嗎。」

「……」

及川想坐時光機回去揍一秒前還稍有期待的自己。

「……請問你特地打電話來問我這問題是為什麼啊。」

深呼吸，心平靜氣，你可以的，及川先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因為如果我不跟著曬好像就輸了。」

似乎聽到理智線斷裂的聲音。

「我也想像日向那樣不要臉的示愛啊！」

干我屁事──！

不行，再繼續跟這對不知廉恥的小情侶耗下去有多少條理智線都不夠斷，及川先生必須趕在生命值歸零前擺脫他們才行。

快想啊及川！你可以的！一定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方法！你不能再讓自己受害了──

──嗯？

讓自己受害。

只有自己受害？

及川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完美的解決方案──

「我說小飛雄啊。」

「是。」

「你知道你根本沒辦法跟日向比嗎，在SNS的更新上這件事，你連翔陽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

「你想想！連更新什麼都要問人！你真的以為你有辦法跟他拚嗎！」

「可、可是、」

「所以！」

「……所以？」

「就別想在這裡贏過他了！拍什麼照啊！讓別人去拍不就好了！」

「……什麼？」

「所──以──說──！」

你直接在大庭廣眾下曬恩愛不就好了！

讓觀眾看啊！讓球迷看啊！電視都在播耶，記者都在旁邊耶，還有比這更盛大的曬恩愛嗎！

「有、有道理……！」

「當然，我相信太超過的事你不會做……」

「是的，我很清楚。」

「嗯。」

「謝謝學長！來問學長果然是對的！」

「好說好說。」

「那之後如果還有事的話我就再聯絡學長了！」

「欸等等不是、」

嘟──

「……」

及川氣得把手機摔到床鋪上。

反正下次我就不接電話！哼！

不久後的世俱盃，影山果然照著及川的建議，在比賽結束的球場上抱過日向，和他吻在一起──

觀眾先是靜默，接著全體沸騰。

還有比這還盛大的曬恩愛嗎！

不過要是自己不在現場就好了呢呵呵。是啊世俱盃，及川先生的球隊怎麼可能沒參賽呢，在觀眾席上也被糊了一臉，隊友拉著他笑鬧說這兩人也太大膽了吧感情真好──不，你們不懂，這其實只是冰山一角，我多年的痛你們不懂……

只見球場上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日向甚至被影山抱起來擁吻，漫長的親吻終於結束後，日向捧著影山的臉，與他額頭碰著額頭，小聲說了什麼觀眾聽不見的話。

……及川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不好意思，我想先離席……」

「哈？為什麼？感覺正精彩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耶──」

「就是這個有什麼事要發生讓我想離開……！」

影山放下日向，日向小跑步跑回ASAS的座位區，急躁地翻著自己的包包，拿了樣東西後又跑回球場上，而影山則從頭到尾一語不發地站著等他。

日向一把手上的東西拿出來，觀眾的歡呼便再一次沸騰。

「徹！你看！你看翔陽拿出了什麼！」

「放、放過我……！」

戒指在球場地照明下閃閃發光，一看就明白這是求婚現場啊！日向對影山求婚了啊！

那影山呢，影山會如何回應呢，觀眾們都在等他的答案。

「……又被你搶先了。」

影山笑得有些無奈，明明是因為不服輸才想當眾吻他的，誰知道日向居然準備了戒指呢。

「你原本就有這個打算嗎。」

「其實是想等晚上的時候啦……不過因為你剛剛親我的關係！我就想現在拿出來了！」

「所以是我贏了吧，因為我讓你想拿戒指出來。」

「哈──！？明明是我贏吧！我求婚了耶！我比你還要早開口欸！」

「嗯……那我要不要答應呢……」

「欸，你不會不答應吧！」

那個影山怎麼可能不答應。

及川被親愛的隊友物理性左擁右抱，他已沒有逃離現場的打算。

快快快，你快答應，死會綁定，然後我從此解脫不用再給你們怎麼談戀愛的建議──

「日向。」

「幹、幹嘛……話說你到底要不要──」

「我答應的話，你就永遠是我的了，對吧。」

幾個月後，影山和日向舉行婚禮，邀請許多親朋好友齊聚一堂──當然不會缺了及川。

「我們能有今天，都要感謝及川學長一直以來的照顧……」

「在我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及川學長總是能給我們建議……」

及川站在致詞台上，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原以為婚都結了那對自己的精神迫害應該也會就此結束，結果？居然還有婚禮致詞這招？及川二話不說想當下就拒絕，誰知道心裡頓時浮現小岩的拳頭──我看到了！他在下面笑！旁邊的宮侑和月島也笑得很開心！可惡啊你們不也同是天涯淪落人嗎！怎麼能這樣互相傷害！

總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台上了。

及川拿起麥克風──

「咳嗯。」

先是裝模作樣地咳個一聲，雖然都這時候了還是要維持一下形象。

「……能邀請偉大的及川先生來致詞可是榮幸！細數我過去被無數次的被迫害……咳，打擾，恭喜可惡的小飛雄終成眷屬，及川先生終於能解脫了，你們可要好好感謝及川先生！相信在場有幾位一定有相同感受！最後，你們若有任何問題不要再打給我了，這是你們最好的謝禮！」

在婚禮上有這般名為致詞時為控訴的發言，實在相當不得體──但台下在他致詞結束後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迴響與認同之大可見及川說的「在場有幾位」太委婉了，其實幾乎整個會場的人都體會過這是什麼樣的辛酸。

「我在樓梯間撞見過他們抱在一起親……」

「那還隱密一點，我是在校門口。」

「更衣室也看過。」

「走廊……」

「體育用品店……」

「還有公園！公園！抱在一起在草皮上滾！」

「河堤邊！肩靠著肩！」

「在球場上求婚！」

會場七嘴八舌地討論曾在哪裡被這對新人迫害，及川感到一陣欣慰，原來他一直都不孤單，德不孤，必有鄰啊！

這之後幾年，正如他的致詞，日向和影山再也沒有為了小情侶──現在應該改成小伴侶──之間的事而叨擾他，他終於能過上風平浪靜的好日子。

如果是就好了呢。

「及川學長！打擾了！」

他無法理解日向和影山為何會拖著行李箱出現在他家門口。

……這裡是阿根廷吧？現在是非賽季吧？你們不回國來我這裡幹嘛？

「岩泉學長說及川學長差不多該回日本一趟了所以我們第五次蜜月結束後來順便接學長回去。」

「……對不起我從頭到尾都聽不懂？飛雄你說的是日文嗎？」

「岩泉學長派我們來帶你回去！」

「好的，翔陽，我聽懂了，但為什麼是你們？而且我本來就打算後天回去啊……」

「因為岩泉學長說及川學長常常會睡過頭錯過班機，害他老是在改接機時間。」

「……」

「那後天就一起回日本吧，這幾天先打擾了，啊，這是伴手禮。」

「……」

小岩，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錯過班機了。

你這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