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與日向,已從職業球隊退休,以結婚為前提從高中交往至今,同居中,目前是校隊教練與教室的老師,兩人受邀一同前往採訪節目。
「影山先生、日向先生,非常謝謝兩位願意接受我們節目的邀請!」
「我沒願意是呆唔、」
「我們也很榮幸能受到邀請喔!」
日向直接摀住了影山的嘴。
主持人面不改色維持著專業的笑容。
「兩位的感情果然非常地好呢!那麼正式開始前還是先確認一下──我們這個節目主打的就是觀眾投書無所不問,所以可能會有一些……」
「冒犯的問題對吧!沒問題喔,畢竟節目不做得煽動一點是不會有人想看的,八卦是人的天性啊~」
「說的真直接呢。」
日向與主持人哈哈大笑,影山的嘴還被摀著,只能用眼神埋怨。
「──那麼,就讓我們開始提問吧!」
「第一題先從比較安全的問題開始吧──當初是誰先告白的呢?」
「這哪裡安全。」
「咦不安全嗎。」
「啊,因為,其實我們到現在都還在吵這件事。」
「……什麼?」
影山的嘴終於獲得自由,但一開口就語出驚人,日向趕緊接話。
即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主持人,才第一題就已經有點跟不上怪人組合的節奏了。
「先告白的是呆子。」
「笨蛋,明明是你!」
「居然從這裡就沒有共識了嗎。」
根據影山的說法,日向是在高一春高時對他告白的。
日向因為高燒退場,情緒特別低落,影山被指示負責照顧他,當自己揹著日向時,日向便在影山的耳邊悄聲告白。
「他大概做了惡夢,叫我不要離開他。」
「哇。」
「我說我會一直在啊,然後他就說『果然最喜歡影山了』。」
「雖然日向先生平常就給人可愛又帥氣的形象,但這樣剛剛好的撒嬌真的是非常可愛呢。」
「所以說,會有那句話是因為我以為我們早就在交往啦!你在那之前就告白了!」
日向表示,影山是在高一暑假合宿的時候對他告白的。
那時兩人因為快攻的事起了衝突,都沒怎麼好好說過話,但被鋪還是被排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影山隔著棉被悶悶地說,不要討厭我。
「我就回他,我怎麼可能討厭你,你怎麼會這樣想,然後他就回我『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想被你討厭』。」
「哇。」
「我不記得了,那應該是夢話,所以不算,你的才是正式告白。」
「你好意思,如果那不算告白的話你之後是怎麼有事沒事就抱過來的!沒交往是能這樣嗎──你把頭轉過來看我啊!全螢幕前的人都知道你在心虛啦!」
「所以──以你們的說法,這是日向先生贏了嗎?因為影山先生連在夢裡也想著要和日向先生告白呢。」
「……我沒輸!」
「還嘴硬!」
因為聽說先告白的就輸了,所以直到現在都還無法退讓的樣子。
「第二題也是比較安全的問題呢,雖然經過剛才的第一題,我也無法判斷安不安全──請問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排、」」
「註:排球以外的回答。」
「「……」」
「請不要直接噤聲啊。」
「呃……戶外的話,其實我們滿喜歡散步的,會到處去晃,開發一些店,或者看介紹去踩點。」
「那我猜應該也是日向先生負責安排的吧。」
「專業喔!主持人您有做過功課呢──」
「因為我是專業的啊~」
影山插不上話,他確實都是被拖著去的那一個。
「室內我們會看電影或打電動。」
「這答案倒是挺意外的。」
「我的隊友……義大利那裡的,很喜歡推薦電影給我,所以有養成看電影的習慣。」
「我們還買了串流呢,影山意外地是會看文藝片的類型喔。」
「這真的是很意外。」
「剛才說話的是這張嘴嗎。」
「反對家暴!」
據說是希望影山能從中學習鑑賞、表達情感以及增進敘事能力的關係,所以才會讓他多看點文藝片。
雖然效果有限。
「那打電動呢。」
「一開始是只有我在玩啦,因為朋友也會玩嘛──然後飛雄弟弟不甘沒話題所以就跟著玩啦。」
「剛才說話的是這張嘴嗎。」
「反對家暴!」
結果玩到熟練以後影山反而比日向還會操作了,或許是手指精準度的關係吧,意外的才能。
「但他戀愛遊戲完全玩不來呢──」
「反正你恐怖遊戲也玩不來,你什麼時候才要玩啟示錄。」
「不要逼我玩啊!」
*惡靈古堡
「第三題──連我都知道一定不算安全的問題呢,有預計什麼時候結婚嗎。」
「呃……可以說嗎?」
「就說吧?」
兩人講起悄悄話。達成共識後由日向開口:
「其實影山已經求婚了……婚禮目前在籌備中,但因為只會邀請比較親近的人,所以原本沒打算對外公開。」
「哇,恭喜!」
「謝謝。」
「謝謝!」
「那可以請問求婚的詳細嗎。」
「這不在原本的提問裡吧!嗯,不過也不是不能說啦……」
影山的耳根紅了,現在讓他講話一定會結巴,還會有一堆意義不明的詞彙,所以這題都是由日向在回答。
他是在日向生日時求婚的。
「『我已經想不到可以送你什麼生日禮物了,所以把我自己送給你可以嗎。』」
「哇,他真的這樣講?」
「對,他還講得斷斷續續的,根本照稿唸,我聽到直接笑出來,根本來不及感動,我甚至懷疑給他出主意的隊友是在整他。」
不過笑完之後還是哭了。
因為那個看了十幾年文藝片卻還是沒長進的影山飛雄,為了這天,準備了花,準備了戒指,準備了自己根本唸不來的求婚台詞。
日向怎麼可能不被打動呢。
「這樣聽來還是很浪漫啊──是最適合你們的求婚方式了呢。」
「嗯,所以這次就換他贏啦……我們還是趕快問下一題吧,不然他臉都要可以悶溫泉蛋了。」
「囉嗦,你自己也是,呆子。」
「沒你誇張,笨蛋。」
「抱歉我必須直言,兩位都是喔──」
「在工作上有什麼趣事呢。這裡問的應該是退休後的事。」
「趣事……臨時要想還想不到欸。」
「……」
日向皺起眉頭,影山則歪著頭。
「日向先生現在是高中母校的教練吧。」
「是的,完全感受到當初教練和老師的辛勞了呢。」
「影山先生則是排球教室的老師,是以前影山祖父也曾待過的教室呢。」
「嗯。」
「啊我想到了。」
日向靈光一閃:「我工作還算固定,但影山是星期輪調,所以他偶爾會來學校。」
「啊,那學生一定會很高興吧!」
「高不高興我不曉得,但秩序特別好。」
「……」
「明明我也應該有大人的氣勢啊!要嚴厲我也很嚴厲的!為什麼!」
「你基本上不是講到你或排球身上就不會有氣勢。」
「從剛才開始都不說話的人怎麼會開口就損我!」
「我也想到了。」
「不要轉移話題啊!」
「沒有轉移,我是在回答問題。學校偶爾會因為補假或體育館維修之類的原因所以休息,他就會來我這裡。」
「……嗯,那學生一定也很高興吧。」
「比平常還聒噪,很吵。」
「影山先生,您知道這是全國撥放嗎,您知道全國都在看你講學生壞話嗎──」
「誰在說學生壞話,我說的是你,很聒噪,吵死了。」
「剛才說話的是這張嘴嗎!」
「我不想家暴!停下來!呆子!」
「接著是下個問題──有什麼最特別的紀念日嗎。」
「啊一般情侶會有交往紀念或告白紀念吧……」
「但您們顯然不是一般情侶呢。」
「都是呆子的錯。」
「明明是你,笨蛋,啊不過雖然是笨蛋但卻把那兩天都記起來了耶,嘴上不承認結果挺誠實的嘛──你不要過來!不要瞪我!」
「出現了,是影山先生傳說中只要一眼就能讓哭鬧的小孩不再哭泣的眼神呢。」
「對不起啦!」
「但要說最特別果然是那天吧,2017的11月XX日。」
「啊──是那天。」
「專業的主持人一定做過調查了對吧!」
「是的──是影山先生與日向先生第一次在職業賽中面對面呢,的確是特別的紀念日。」
「而且那天是我贏!」
「……」
「影山先生居然沒怨懟呢?」
「他在沒得辯的時候會很老實喔,很可愛對吧。」
「……」
「確實很可愛呢。」
「那天會安排什麼活動嗎?」
「會去仙台體育館附近走走,偶爾館內有活動的話會現場報名喔。」
「各位觀眾,請記住日子吧,如此大方地透露了私人行程呢──」
「不用擔心,都講出來了之後會去其它地方的。」
「這樣說也是呢,如果那天一堆人去體育館的話也會對館方造成困擾吧。」
「這笨蛋一定沒想到這麼多,他只是不想約會被打擾啦──就叫你不要過來不要瞪我!」
「下啊一題……是比較深入而且實用的問題呢,大概也是很多人會想作為參考的題目喔。」
「嗯?」
「請問要怎麼消化異地戀的情緒呢?」
「啊……的確很實用呢。」
高中時就開始交往,幾乎每天形影不離。但畢業後,東京和宮城,日本和巴西,日本和義大利,義大利和巴西──從十六歲到三十六歲,二十年來,實際能相處的日子少之又少,兩人的戀愛幾乎都是在遠距離與時差中度過的。
會寂寞嗎,會有無法遏止思念的時候嗎,這實在無法逞強自欺欺人呢。
「後來覺得,幸好一開始只是去東京而已,還可以慢慢習慣。」
「雖然有點距離,但畢竟還是在國內吧。」
「對啊,也沒有時差──而且那時候智慧型手機開始普及了,很方便,所以還沒什麼感覺……不過我去巴西的時候就真的感受到什麼是遠距離戀愛了。」
「聽說日向先生去巴西的時候,影山先生並沒有去送行呢。」
「因為他去鹿兒島準備里約奧運了嘛,不過影山過年的時候有回來喔,也是那時候就知道他不能來給我送行了。」
因為那次錯過,讓他們確實體會到大人說過的「同學會越來越難辦成」是什麼意思了。畢竟出了社會後,每個人的時間與行程都不再像學生照表操課般單純了。
「我覺得說好可以聯絡的時間滿重要的,不過最好不要把聯絡變成義務,臨時有事的話會很尷尬。」
「像是什麼情況?」
「我有一次手機沒電所以晚上線,影山很生氣,就為了這件事吵架了。」
「我只是擔心你──」
「我才晚十分鐘好嗎,你緊迫盯人成這樣會被討厭喔。」
「……」
「啊抱歉,我沒討厭你啦。總之就是,因為見不到對方所以一定會覺得焦慮不安嘛,但不可以因此把不安隨便發洩到對方身上喔。」
「……」
「每天能夠聯絡的時間有限,也只有偶爾能夠見面,不管是想撒嬌還是想訴苦,還是要顧慮一下其實雙方是同樣的處境嘛,所以適可而止很重要。」
「……」
「聽說遠距離戀愛時只顧著自己埋怨是大忌呢,不過影山這點倒是還好,頂多就鬧點彆扭。」
「……」
「影山先生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呢。」
「因為在心虛,不過再欺負下去我怕他哭出來,換講點別的──」
「原來剛才是真的在欺負他啊?」
「……我才不會哭。」
「影山雖然看起來老是在生氣,但其實不是真的亂發脾氣啦,主要都是撒嬌比較多。」
「……我才沒撒嬌!」
「這不就是在撒嬌嗎。」
「……」
「真的別再欺負下去了呢,讓我們來看下一題吧。」
「當初交往有碰到來自家人的阻力嗎。」
「沒有。」
「完全沒有。」
「不如說反過來被嫌棄自己怎麼配得上對方。」
「我也差不多。」
「彼此的家人都對另一半很滿意呢。」
「滿感謝的,畢竟多少聽說過因為家人不贊成而走不下去的例子啊。」
由於影山的嘴硬,兩人達成共識的正式交往是在春高之後,但除了日向的妹妹與影山的姊姊之外,彼此的家人是在畢業之後才被告知這件事。
「其實我們也會擔心家裡人會不會不接受……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喔,但畢竟我們太年輕了……」
「但我會有穩定的工作,所以應該可以說了吧。」
「……就這樣被唬過去了嗎?」
「對啦。」
「什麼唬,我是認真的──」
「飛雄弟弟啊,你知道這跟小朋友說『我的存錢筒裡有很多錢,可以養得起你』是差不多水準的說法嗎。」
「什、」
「但我就吃你這套嘛。」
沒辦法啊,影山牽起他的手,(用著那張帥臉)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實在是難以招架。
誰叫我就是那麼喜歡你喜歡到常識啊常理啊常情啊都不重要了啦。
會決定要畢業後坦白,是因為交往即將要步入遠距離的關係。
在學時即使一起出門整天也不會啟人疑竇,但畢業之後還維持每天聯繫,甚至在逢年過節時特地回鄉一趟只為見他,這要瞞得過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影山家境比較好所以是魔王城,我家是新手村,所以先挑我家。」
「很淺顯易懂的比喻。」
「我家就拉了妹妹來壯膽……結果屁股才剛碰到坐墊,我媽就說她反對一畢業就結婚,覺得至少先等雙方都穩定下來……」
「原來令慈早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呢……」
「是我妹妹說溜嘴的……」
「唉呀。」
之後的魔王城也不魔王城了,在日向家時有小夏壯膽,在影山家自然也有美羽陪著,但他們才剛走進客廳──
「姊姊也說溜嘴了嗎。」
「不……」
影山的父親拿著報紙沉痛地說,雖然自己兒子不成材,但還是會好好負起責任的。
「這是……什麼情況?」
「這笨蛋沒把,咳,嗯,的垃圾拿去外面的垃圾桶丟,直接丟在房間裡的垃圾桶,所以媽媽打掃房間的時候……嗯,所以很久之前就……」
「……」
「笨蛋!」
「……」
沒得辯的時候會很老實的影山先生,相當安靜。
「接下來是個會怦然心動的問題呢……什麼時候會覺得對方很耀眼,像在閃閃發亮呢?」
「「打、」」
「註:排球以外的情況。」
「「……」」
「又噤聲了呢。」
「嗯……努力去做不擅長的事的時候吧。」
影山雖然皮相好,卻不擅長露出笑容,每次刻意想笑都是災難,還為此讓日向特訓過好一段時間。
「呆子就來扯我嘴角。」
「我是在幫你欸!」
影山也不太擅長和小孩相處,剛開始打職排時動不動就把小孩嚇哭,退休去當老師時也經歷了一段陣痛期。
「不過教室裡的小孩都很喜歡他喔!」
影山會蹲下和孩子的視線齊平,會輕聲說話避免嚇到他們,這些都是他努力後逐漸熟悉的成果。
「其它還有想摸小動物所以努力讓自己氣場不要那麼強啊之類的……每次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就覺得很帥很可愛啊,是閃閃發亮吧!」
「……囉嗦。」
「那影山先生對於這題的答案是……?」
一被指名道姓,影山便陷入了沉思。
他確實看過日向有著光芒,直到現在也是。
他在課堂上睡著了。教室裡吵雜的聲音讓他清醒,醒來就看到日向趴在桌上,和自己對上視線。
你又睡著了。日向說。補考沒讓你得到教訓嗎。明明是指責數落的話,眼角卻是溫柔的弧度。
視線有些模糊。
因為刺眼。
「大概是、」他平靜地說道:「從我知道自己喜歡你之後的每一天吧。」
「──抱歉,雖然是實況直播,但我們先中場休息個十分鐘。」
主持人適時打斷了採訪,讓日向能掩著臉飛奔離開現場,影山在日向起跑後才後知後覺,邊喊著呆子邊追上去。
「好的……日向先生的情緒看樣子已經平復了,那我們繼續下一題吧,完全就是情緒可能會再上來的題目呢。」
「聽起來真令人不安。」
「想請問兩人有實質意義的吵過架嗎,不是打情罵俏,是真的吵架。」
「啊……」
「為了快攻那次應該算吧。」
「不過那個以前的訪談都有提過。」
「是的,觀眾想問的是除此之外的情況。」
「剛剛講的晚上線十分鐘就被罵是其中一個啦,平常都是他惹我生氣比較多,不過也不是沒有我的問題比較大的時候……」
「……剛回國的時候。」
「嘎、」
影山一開口,日向就心虛地別過頭去。
「日向朋友很多,那段時間飯局不少,一天到晚往外跑。」
「所以後來就吵架了嗎。」
「我不會為了這種事跟他吵架,日向原本就喜歡聚會,我真的反感的話一開始就會說了。」
「影山都會直接說喔……他氣的不是這個……」
「根據日向先生的反應,真正的原因似乎讓您深刻反省呢。」
「嗯,對……」
可能是待過巴西吧,日向酒量好是出了名的,他那天聚會也喝了不少杯。出席者其實並不完全是親朋好友,日向雖然應邀出席,但其實是應了友人的場子,所以大部分都不是認識的人。說直接一點,是來湊數和撐面子的。
「結果喝到斷片了。」
「……」
「如果我沒去接人,已經上花邊新聞了。」
「咦。」
日向開始戳手指。
「是他在語言學校認識的朋友邀他去的,朋友的朋友是日向的粉絲,知道他認識日向後就請他邀日向去聚會。」
「所以……其實別有所圖嗎。」
「嗯,喝太多了。」
日向出門聚會時,回家前一定會先聯絡,如果要外宿也會先告知。但那天時間都晚了還沒接到電話,電話也打不通,影山就直接出門去找人了。
「我直接在旅館門口攔截的。」
「……哇。」
「朋友事後一直道歉。」
「確實,一番好意結果差點成了幫兇。所以日向先生醒來後,兩人就為此吵架了嗎。」
「他是受害者我跟他吵什麼。」
「……咦。」
「我很生氣,但又不是氣他,為什麼要跟他吵。」
「但這題是問你們吵架的事啊。」
「還沒說到啊。」
「原來剛剛那都只是前言嗎」
「那個、」日向終於說話了,畏畏縮縮地舉手發言:「是我對他發脾氣。」
主持人露出了相當困惑的表情。
「我跟他說,你應該要對我生氣,而不是在那邊看起來像沒事一樣但其實生氣難過到不行。」
主持人露出了真的相當困惑的表情。
「我沒生氣。」
「對,他就這樣回我,然後安靜得要命,吃飯不說話洗澡也不說話,跟他講話都只會嗯嗯喔喔,好幾天下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沒有生氣。」
「我知道他是覺得對我發脾氣不好但他畢竟真的嚇壞了他是該發洩一下我覺得他不該壓抑成這樣所以對他發脾氣叫他應該要對我發脾氣──」
「就說了我沒有生氣。」
「來,我們來看下一題──」
其實影山氣的是自己,但他自己也不曉得,日向倒是發現了,但他不想要影山自責,所以要影山對他生氣。
「好的,這是第一階段的最後一個問題。」
「還分成幾階段聽起來很不妙啊。」
「你開始後悔了嗎呆子。」
「誰後悔了啊笨蛋!」
主持人維持著一貫的專業笑容開始讀題。
「請問──最受不了對方的什麼地方呢?」
「剛剛問吵架,現在問受不了哪裡,這都在挑撥離間吧。」
「笨蛋後悔了嗎笨蛋。」
「呆子誰後悔了我一開始就沒說我要──你講了兩次笨蛋!呆子!」
「對我就是最受不了他這點啦!」
「哈!?」
日向架住了影山施暴的手,對著攝影機嚷嚷。
「那我也最受不了你那張嘴──」
「需要幫你們撥打0570嗎。」
「不、不用!」
「抱抱抱歉!不需要!」
雙方這之後都鄭重澄清自己沒真的被家暴過,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這都鬧著玩的。
*0570-0-55210是日本家暴專線
「認真回答的話,影山有時候真的太黏人了。」
「晚上線十分鐘的事件就看得出來呢。」
「……」
「還老是把事情悶著不想說……」
「上一題就是個例子啊。」
「……」
「而且太會撒嬌了。」
「告白那時候也是呢,話說回來這題是不是又從埋怨變成閃光彈了?」
「……」
「……」
「日向對人太沒防備心了。」
「也是上一題的例子呢。」
「覺得難受的時候絕口不提,他在巴西一開始過得不太好也是完全不跟我說。」
「我怕你擔心──」
「你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呆子!」
「結果還是閃光彈啊──影山先生和日向先生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呢。」
「……」
「……」
「好的,那麼接下來即將進入第二階段──」
「有、有點緊張了……!」
「唔。」
「先問一下,請問您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欸……晚上十點。」
「是的。」
「所以?」
「是深夜節目可以開始播出的時間了呢。」
「……」
「……」
「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深夜時段第一題──」
「聽起來好可怕!」
「請問對方有什麼特殊奇怪的性癖嗎?」
「一開始就那麼直接啊──!」
「沒有。」
「影山先生回答得好快。」
「沒有!」
「影山拜託你閉嘴!」
中間經歷了幾分鐘的爭執,最後影山直接被日向下了禁言令,只能乾坐著一臉哀怨。
「只由日向先生回答沒問題嗎?」
「讓影山開口才會真的有問題……!」
「剛才他即使沒開口也已經出現問題了呢。」
「主持人您的評論太一針見血了!」
日向表示,影山喜歡舔他的蝴蝶骨和小腿,而自己則喜歡舔影山的手指。
「是因為日向先生總是跳得很高,像是長了一雙翅膀嗎。」
「大概是吧。」
「影山先生的話,總是舉出相當精彩的球。」
「沒錯!」
「希望下一題能毫無保留地回答呢。」
「……我知道這很欲蓋彌彰啦!」
影山沒說也早就一堆問題,因為他的反應在在顯示了日向所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下一題……在唸題目之前,請先收下這個。」
主持人遞給影山和日向各兩張紙和一支筆。
「為了避免又出現回答不老實的情況,所以待會要對答案。」
「這什麼好陰險!」
「專業的主持人在進行這次採訪之前問過更專業的人獲得的意見。」
「……誰。」
「我、我總覺得可以想到答案……!」
「黑尾先生。」
「……」
「果然是學長啊──!」
「那就來讀題吧,請問──喜歡對方怎麼對待自己呢,當然是那方面的答案。」
「唔、」
「呀──!」
「一張紙請寫上自己喜歡的,一張紙請寫上覺得對方喜歡的,答案應該不會差太多吧。」
經過了幾分鐘愁眉苦臉的疾筆振書之後,到了對答案的時間。主持人拿著影山與日向兩人上繳的答案,露出了相當愉快的笑容。
「我第一次覺得主持人您的笑容很可怕。」
「這不是日向先生的錯覺。」
「……答案是差很多嗎!」
主持人搖搖頭:「錯開卻一致呢。」
「咦?」
「什麼?」
日向寫到,他喜歡影山從背後來的抓著自己的手腕,這是在情事裡細心溫柔的影山唯一會比較粗暴的動作。
而同時,影山寫了日向喜歡從背後被舔耳殼。
「耳殼!?」
「抓手腕!?」
「姿勢是對了但內容卻錯開了呢,這是為什麼呢。」
「可是、」影山看起來有些慌張:「你被舔的時候不是會很興奮地亂扭嗎!」
日向一聽也慌了:「所以你才會抓住我的手腕嗎!」
原來是殊途同歸。
影山寫到,他喜歡在面對面的時候日向用腳尖去磨蹭他的大腿,這會讓他覺得日向還想要,所以會更興奮。
而同時,日向寫了影山喜歡趴在他身上聞他的脖子。
「聞!?」
「大腿!?」
「同樣也是姿勢對了但內容卻錯開了呢。」
「我、」日向羞憤到臉像要滴血:「我只是覺得脖子很癢所以要你離開啊!」
影山看起來有些惱羞:「但接著做你也沒說不行啊!」
又一個殊途同歸。
「下一題……喔,這題不用對答案了呢,因為是很封閉性的題目。」
「是、是什麼?」
「請問第一次是如何發生的呢。」
「……影山你回答!」
「日向先生您不要自暴自棄啊。」
日向不是自暴自棄,進入深夜話題後具有一般正常人應該有的羞恥心的他實在無法招架了,不如讓神經大條的另一半全盤托出──雖然先前還要影山閉嘴避免透露太多私人問題,但都上這節目了還有什麼隱私可言。
影山還真的很聽話,深呼吸後開始回答問題。
「在高二。」
「剛才家人是否反對一題中就有透露過至少高中時就有過了呢。」
「暑假前,日向的生日。」
「嗯嗯。」
「他來我家住,說他的生日禮物想要我。」
「……哇喔。」
難怪要影山全程回答,日向此時此刻只得摀著臉甚至連狀聲詞都發不出來。
日向在生日前就跟影山宣告過,生日禮物要自己選,會再跟影山告知──影山有不會挑禮物的自知之明,不疑有他,同意了日向的提議,但日向卻直到生日前一天都沒告訴他自己想要什麼。
「後來他就說要來我家慶生,我那時候還想說原來是要留到周末……結果睡覺前,就看到他從包包裡翻出保險套跟潤滑劑。」
「……真是準備周到呢。」
但影山豈止沒經驗,他連成人片都沒看過,即使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也不可能知道要怎麼做。
「但日向說他看過,交給他就好。」
「……就真的全交給他?」
「對。」
「就這樣被吃乾抹淨了?」
「對。」
「啊,所以您求婚的時候說把自己送給他,之所以會說得結結巴巴,是因為這句原來……」
「……對。」
「提議的隊友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
「但現在也知道了呢。」
「我們可以進入下一題了嗎──」
日向終於發出了細如蚊蚋的求救聲。
「由於聽到了日向先生的求救聲,那就讓我們進行下一題吧──但顯然這並沒有讓處境好轉呢,因為您也不得不開口了。」
「欸?」
「請問分隔兩地寂寞難耐的夜晚時是如何排解性慾的呢。」
「問那麼直接的嗎──!」
由於日向去進行心理建設了,所以本題同樣由影山先回答。但他的答案卻出乎意料。
「其實我還好,都是碰面的時候才有感覺,所以分開時沒困擾過。」
「換句話說,碰面的時候日向先生就有得折騰了呢。」
「呃,對。」
「都他害的啦!」日向的情況則是反過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太多次了!分開之後反而不習慣啊!」
「這就是所謂的互補吧。」
「主持人!就算我國語不好也知道這個詞的用法哪裡怪怪的喔!」
影山沒有個人排解的需求,日向則有不得不自己處理的理由──心理建設不管做再多都不會足夠的,不如硬著頭皮直接上──日向咬牙切齒地回應,他的手機有很多影山的相片、錄影以及錄音可以當配菜,雖然只用手指有點不太夠,但他不喜歡玩具這類的東西,所以從來不用。
「真的沒辦法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影山……」
「電愛啊。」
「嗯……」
「即使是這種時候影山先生也不為所動嗎。」
「嗯。」影山點點頭:「反正碰面的時候再算帳就好。」
這與其說是互補不如說是惡性循環吧。
「終於來到了一半──恭喜呢,這題過後再五題就解脫了喔!」
「……這題安全嗎?」
「進入深夜題目後每題都不安全,但這題我可以保證非常不安全。」
「……」
「最不妙、最糟糕、最出格的地點──有過嗎?」
「既然都知道不妙了還問!」
「正因為不妙才想問,因為八卦是人的天性,也是我們節目的宗旨。」
「我知道啦!」
「呆子,就說你會後悔。」
「誰後悔了──」
「要回答問題喔──」
「……影山!你回答!」
如果是連神經大條的影山都覺得不妥的地點,那應該就是真的很不妥──這個說法被主持人接受了。
影山左思右想,想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日向卻坐如針氈。
「應該是,那個、」
即使是連影山都有些難以啟齒,應該是很糟糕的地點吧──從觀眾到主持人到日向都這麼覺得──
結果答案再一次出乎意料。
「浴室的地板。」
「……嗯?」
意外的……普通?但日向卻一臉驚訝,主持人發現了日向的不對勁,但影山沒有注意到,他在主持人對日向發問之前就繼續說出了這地點之所以糟糕的原因。
「因為、隨時要注意日向的頭,不然撞到就不好了……而且後來在他身上發現很多瘀青……」
不愧是神經大條,是這方面的糟糕啊,而且就字面意思上來說,確實沒有偏離題目呢。
「──再次感到萬分抱歉,雖然是實況轉播,但還是讓我們先中場休息一下。」
主持人適時地中斷了採訪,讓日向能抓著影山的手直接跑出攝影棚。
「中場休息告一段落,貼心的我們是不會過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
「這跟講不講也沒差了!快說下一題吧!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毫不客氣了,請問最舒服的姿勢是哪一個呢。」
「還真的是毫不客氣啊!」
日向經過中場休息的滋潤後也放開矜持了,這次回答地又快又直接。他說自己喜歡從後面來,下半身要抬高直接壓在對方大腿上,影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最好,粗暴一點更好。
「我們親眼見證到了放開羞恥心的日向先生該有多驚人,這就是引以為豪的適應力嗎。」
「要這樣說也行啦!」
喜歡這姿勢的原因是,被牽制住只能被動承受快感。
「聽起來有些受虐體質啊。」
「我不否認!」
「不過從剛才的問答裡似乎也有透露過,雖然影山先生滿折騰人的,但其實還挺溫柔不怎麼粗暴的?」
「對!所以我會灌一點酒給他!」
「日向先生是肉食系吧。」
「我不否認!」
影山耳朵有些紅,不發表任何意見。
「那影山先生喜歡怎樣的姿勢呢。」
「呃、」就算是神經大條,一被詳細詢問還是會難堪吧,這立場和剛才完全反過來了:「只要是面對面的都好。」
影山說面對面可以接吻,還可以聽日向在自己耳邊說話,心跳也很明顯,他還喜歡日向的頭髮在自己胸口磨蹭的感覺。
「影山先生真的是很喜歡撒嬌呢。」
「對吧──!對吧──!」
「……呆子你是從哪裡看到我喜歡撒嬌!」
「很明顯啦!」
「是全部喔,影山先生。」
「……!」
「好的,第七題……是有些開放又有些封閉的題目呢,之前都分隔兩地所以沒辦法,但現在畢竟是同居中,請問一星期會有幾次呢。」
「粉絲到底都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在看我們的。」
「這肇因於平日兩位毫不掩飾地卿卿我我與恩愛不是嗎。」
「……一針見血!」
其實兩人不太會算一周幾次,畢竟以周為單位並不準確,他們一般是視當天的身體狀況與有沒有氣氛,感覺上來了就會直接到床上去。
「真要講的話大概三四天一次吧……」
「居然不是夜夜笙歌嗎。」
「才不是!每天的話會累死的!」
「累,聽起來內容相當激烈呢,說起來,先前的題目都有提過的影山先生相當折騰人……如果不問一周,問每次的次數呢。」
「……影山你回答!」
「日向先生又自暴自棄呢嗎。」
「不是啦!」
「是因為沒餘力去算有幾次了吧。」影山不慌不忙地回應:「三次之後就會開始亂說話了,不過還是會一直要,之後會直接昏過去。」
「……嗯,就是這樣。」
「終於也來到第八題了……不過這題總覺得可以想像得到日向先生會怎麼回答。」
「嗯?」
「在那些事上有什麼希望對方可以改進的嗎?」
「啊──」
「回答應該是希望對方可以霸道一點吧。」
「對──主持人真的很懂──」
「那請問影山先生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什麼辯解、」影山皺著眉頭:「還不是因為這傢伙哭得太慘。」
「咦。」
「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爆料。」
兩人的第一次雖然是日向主動,但影山學習得很快,不過畢竟是初次,拿捏不好力道與時間次數,日向做到一半就開始頻頻求饒,哭到床單溼透,昏到隔天中午才醒,喉嚨啞了,眼睛也腫了,好幾天無法參加練習,影山基於責任與義務騎車接送了一個星期。
「所以這之後才比較克制嗎。」
「嗯。」
「……為什麼你都不跟我說!難怪你也不太喝酒!」
「這是怎麼說啊呆子!而且你不也沒跟我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比較喜歡那種的!」
「……我沒說你也應該要知道啊笨蛋!笨蛋!」
「你又多罵一次!呆子!」
兩人又要打起來,主持人氣定神閒地繼續提問:「那請問影山先生呢?有沒有什麼希望對方可以改進的?雖然總覺得答案也可以預料──」
「我希望這呆子話可以說清楚一點!」
「好的,看樣子之後會有很精彩的夜晚了,那我們繼續下一題──」
「也快進入尾聲了呢……題目當然也越來越不客氣。」
「沒問題,我早就什麼都不怕了!」
「話或許別說得太早比較好喔。」
「……欸?」
「──請問,在床上會有dirty talk嗎?有的話會說什麼呢?」
「……影山!」
「喂!」
「日向先生──這樣很難看喔。」
「不是不是、」日向笑得一臉燦爛,但認識他的人看得出來,這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是因為我講得可多了,這時候讓影山回答我講了什麼不是更有趣嗎?」
「有道理,那就讓影山先生回答吧。」
「等、」
「公平起見我就回答影山的吧!影山完全不說!安靜得很!而且就算我說再多他也無動於衷只會照著自己的節奏來!很無趣!我說完了!輪到影山!很公平吧!」
「這哪裡公平了啊呆子!」
「沒關係,覺得不公平的話你回去可以找我算帳。」
「……」
「日向先生根本是最大贏家吧。」
即使再怎麼不甘願,回答問題的責任仍然落到了影山頭上,影山咬牙切齒,只得一句句說出日向曾在他耳邊吐露過的淫聲浪叫。
「……那裡好舒服,再用力一點。」
「我才沒那麼委婉呢。」
「……摸我前面,讓它流更多水。」
「不夠不夠,我說的才不只這些。」
「……」
「影──山──?」
影山豁出去了。
反正他不尷尬就是日向尷尬,兩人都不尷尬就是觀眾尷尬。
「……快操我啊!OO都硬到不行了吧!再深一點!摸這裡!這裡可以摸到你的OO突出來的樣子!捏我!咬我!操到我壞掉!再掰開一點!你可以看到裡面吧還不快進來!要我等多久!有本事用手指就讓我去啊!你知道我喜歡你按我哪裡!指甲!痛一點也很好!舔我!」
「──好的!感謝影山先生精湛的演出,讓我們進行最後一題吧!」
稍微中場休息個三分鐘後才繼續。
「不過確實沒想過日向先生那麼誇張呢。」
「平常也說不出來啦,要喝點酒腦袋糊了才能亂講話。」雖然剛才還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但果然還是有點尷尬吧,日向的臉都紅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安靜一點吧,吵吵鬧鬧的就聽不到他小聲喊我的聲音了。」
「……」
「影山先生臉比剛才更紅了呢。」
「最後一題不愧是最後一題,非常驚人。」
「雖然都這時候了不過我必須承認還是有點後悔來上這個節目。」
「只有一點嗎。」
「因為能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所以還是不錯啦,他平常才不會那麼坦率。」
「原來如此,那影山先生呢?雖然從節目開始就不少意見,但也是好好回答了所有提問呢。」
「……還行吧。」
「雖然讓大家知道影山有多可愛多會撒嬌好像有點虧,畢竟這本來是只有我才知道的事。」
「……誰撒嬌誰可愛了呆子!」
「主持人!趕緊最後一題吧!」
「呆子你少轉移話題了!」
「請問有嘗試過什麼特殊的玩法嗎?玩具、PDSM、捆綁之類的。」
「沒有呢。」
「這次回答得很快呢。」
「就,影山覺得那容易受傷。」
「確實,從浴室的回答就知道影山先生很在意安全性的問題。」
「而且我比較喜歡他直接碰我,所以對玩具沒興趣……啊影山在害羞了痛!你又打我!」
「……」
「影山先生似乎已經放棄對話了。」
「我都還沒回答完你給我住手──!」
「影山先生,再不停手的話就要麻煩您來回答問題了喔。」
影山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了日向,但一臉委屈,日向一邊拿著抱枕擋在兩人之間一邊嚷嚷著委屈的人是我才對吧。
「雖然剛剛講的那些我們不會做,不過不會受傷的倒是有幾次。」
「大概也是您主動吧。」
「對,畢竟影山變不出什麼花樣……手!不要過來!我這是在誇獎你很單純很樸實我不是在說你的壞話這次真的不是!」
「日向會穿一些有的沒的衣服!」
「影山先生居然開口了。」
「因為我不能接受只有這傢伙講個沒完沒了!」
除了常見的男友外套男友襯衫外,日向也會穿男友球衣。
「球衣,是ali roma的球衣嗎?」
「不只,從高中開始的所有球衣他都穿過……欸等等,不對。」影山突然想到什麼:「我國中的球衣他也穿過……痛!呆子你幹嘛用枕頭打我!」
「你說出來大家不就知道我連你國中的衣服都穿得下了嗎!」
「謝謝當事者的解釋與分析。」
「主持人──!」
偶爾也有配合節慶的扮裝。
「主要是萬聖節,像是只有披風的吸血鬼,只有床單的床單怪。」
「那不就只是披塊布?」
「對。」
「就算只是披塊布我也是很有誠意的!」
「……其實還是滿可愛的。」
「根據主持到現在我所觀察到的情況,影山先生應該是只要是日向先生就什麼都可愛吧。」
「唉您這樣問他又要裝沒事了、」
「對。」
「欸。」
整個節目以來第一次老實承認,日向嚇了一跳。
「不過他有一次真的有嚇到我。」
「是裝扮嚇人嗎?」
「不,是指他很有誠意……不過這個我不想說。」
「這是吊人胃口啊影山先生。」
「……因為今天已經透露太多事情了,我還是希望有一些事是只有我才知道的。」
「……」
日向這下不只嚇到,連臉都紅了。
「影山先生總是猝不及防來個震撼彈呢……雖然我很想再給一次中場休息,不過畢竟是最後一個問題了,節目也已經到了尾聲了。」
「嗯。」
「那在節目的最後,有什麼想跟觀眾們說的話嗎?」主持人笑了笑:「雖然現在大概只有影山先生能夠回應了。」
沒了中場休息可以緩過,日向確實從剛才就說不出半句話,甚至把臉埋進了枕頭裡不去面對。
「……雖然一開始對這節目沒什麼興趣,不過今天確實收穫很多……另外,播出後應該可以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早就完全是對方的了吧。」
會答應不完全是被日向牽著走,也有著想要宣示與牽制的用意在。
「就這點來說,我確實滿感謝能夠上這個節目的。」
「聽到您這麼說是我們莫大的榮幸,也很感謝您願意答應這份邀請。」
「不會。」
「再次感謝影山先生與日向先生能夠參與這次的播出……那我們今天的節目就到此結束,謝謝各位的收看,我們下次再會囉。」
在攝影機全都撤下後,影山伸手搖了搖日向的肩膀。
「呆子,你該把枕頭還給他們了。」
「喔……」
日向有些扭捏地放下枕頭,不意外枕頭下果然滿臉通紅,連耳尖都是漂亮的紅色。
「走了。」
「……我有點腳軟了,揹我。」
「呆子嗎你,重成這樣還要人揹,都幾歲了,不是老說你是我哥嗎。」
說歸說,影山還是在日向的面前蹲下,讓他能夠爬到自己的背上。
「……你剛剛不想跟人說的是不是我扮成木乃伊那一次。」
「不然還會有哪次。」
「嘿嘿,你果然很滿意嘛……不准把我從背上摔下來喔!」
「才不會,呆子!」
「好啦我知道你不會──」
日向扮的木乃伊很簡單,就是用繃帶把自己纏了個遍。繃帶下沒有衣物,可以從縫隙間窺見有色差的肌膚。日向雖然調侃影山對這扮裝十分滿意,但他自己同樣為此興奮得不得了──因為影山刻意不褪下那些繃帶,而是將手指勾進繃帶的縫隙間,磨人地撫摸著他──
「……你注意一下,都頂到我的背了。」
「哇啊抱歉抱歉……」
「等回去吧。」
「好──」
……他還等著影山回去找他算帳呢。
日向把臉埋進影山的背,期待著今天會有什麼樣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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