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影日】17 討論關於孩子的話題

又一個隊友生孩子了。

隊友小心翼翼地抱著初生的嬰孩，小小生命剛見識世界，卻也不怕生，像極了他的父親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大夥圍上去，有些朝他揮手，也些則扮起了鬼臉，嬰兒被逗得呵呵笑，稚嫩的臉龐滿溢著笑容，彎彎的眉眼，與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那惹人憐愛的酒窩，無怪乎人們說起嬰兒的笑容是天使的笑容，人高馬大的球員們也只有被融化了心的份。

「前陣子我們練習結束的時候，有隊友的老婆帶著小寶寶來看他。」

日向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小憩間朦朦朧朧想起了這件事，他睜開眼，影山正坐在地上磨著指甲，日向看著他的背影，等意識到時已脫口而出。

「小孩子軟綿綿的超可愛，讓我想起小夏剛出生時的樣子……」

「……你羨慕嗎。」

影山連頭也沒回，繼續磨著指甲，回應也相當平淡，但日向還是從對方稍微停頓的手指與話語明白這人並非毫不在乎。

「也不是說羨慕，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吧……」

「……你要是敢亂說什麼就給我做好打0507的心理準備。」

「亂講什麼啊！真正亂講話的是你吧！而且是0570啦笨蛋！連電話號碼都記不住！」

影山原本都已經爬上了沙發要對日向施以制裁了，但經日向一說，他便拿起手機查詢，這一查也令他愣在當場，因為他確實記錯了家暴專線。看著在他身下一臉壞笑著的日向，影山不甘不願地承認這次的敗北，他無法回嘴，只得咬牙切齒。

日向笑著伸出雙手按下影山的頭顱，讓影山靠在自己的胸口前，這姿勢說不上是日向在撒嬌還是影山在撒嬌，但確實安撫了氣極敗壞的大齡幼兒。影山鬧著彆扭的模樣雖然令日向感到愉悅，但他也明白，若不是自己不經大腦的一句話先起了頭，也不會有這場勝負──影山之所以開口與他鬥嘴也是出於關心，要是自己得意忘形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我的確想過自己是女生的話就好了。」

「你──」

「嘿等等，剛剛是誰輸了啊？嗯？」

「唔、」

畢竟現在還是冷卻期，仍是勝負的獎勵時間，影山即使再不甘願也只能乖乖閉嘴聽著日向繼續說著話。

「越來越多認識的人都結婚生孩子啦，影山你多少也想過吧，如果我們有自己的小孩之類的。」

「……我才沒有。」

影山停了一秒才接話，還撇開了視線，這種欲蓋彌彰的小習慣真是無論如何也改不過來。

「但我也只想過一下下啦。」

日向伸手揉了揉影山的髮尾，最後直接伸手抱住了對方，他在影山的耳邊悄聲訴說他的真心話：「畢竟，不管是我還是影山，有一邊是女孩子的話，我們根本遇不到對方啊……」

性別相異可以繁衍後代。

日向確實曾羨慕過這件事，但如果對象不是影山，就算能養育子女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個孩子，而是「他與影山」的孩子啊。

「……吧。」

「嗯？」

影山的聲音太小了，又悶在胸膛，日向聽不太清楚。影山索性坐起身，也伸手將日向從沙發上拉起來，兩人面對著面。

「等我們退休吧。」他拉過了日向的手，輕輕摸著上頭的金屬圓環，影山的聲音低沉但平穩：「退休後，來領養小孩吧。」

這次日向確實聽清楚了。

「我們房子也夠大……再多一兩個人也沒問題。」

「……嗯。」

「錢也不用擔心。」

「嗯。」

「除非、」

「除非？」

或許是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心虛，影山再次別開了視線，也降低了音量，但畢竟面對著面，對日向而言仍是足夠清晰。

「……除非你還是比較喜歡只有我們兩個人……」

「……」

原本被影山這一連串的告白給感動得快哭了，最後卻來這麼一句，日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笑啊！」

「不是、你那句說的應該是你吧、」

「哈？」

「真正會吃醋又心胸狹窄還沒有器量的應該是你吧，怎麼會是我──痛！不要捏我臉頰！」

「剛剛說話的是這張嘴嗎！哈！」

「5、5070──」

「是0570啦呆子！」

就算真的等到退休，那是十幾年後的事了，到時候他們是不是真的會領養孩子呢，日向也無法確定。但即使過了十幾年，眼前這個會吃醋、又心胸狹窄、還沒有器量的幼稚鬼──也仍然會是他的伴侶吧。

至少這件事，日向可以確定。

無論過了多久，影山都會在他身邊。因為他是自己選定要走完一生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