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札雷】True and False



→寫手試煉,題幹文末公布
→會有後續什麼時候出來我不知道但應該會比其他篇快因為我寫得很開心





我的父親是個怪人。


準確來說,他其實是我養父,但以下仍用父親來稱呼他,對不知道親生父母在哪的我來說,他就是我父親,也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父親他也是孤兒,出身社區教會的養護所,但沒半分信徒的樣子。受不了教會的生活所以在五年級的時候就離開教會,改住學校宿舍。雖然也同樣討厭住宿的生活但總比教會要好得多了,他是這麼說的。

他是個能靠獎學金養活自己的資優生,卻也是菸酒不離、暴力傾向、私生活混亂的問題學生。但這一切在他被學校要求進行社會服務抵銷警告時,卻有了變化。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他來到我所在的育幼院時。


我的親生父母在我出生後就將我遺棄在醫院,根據育幼院的院長從仍有印象的護士那聽來的說法,他們似乎原本就是非預期懷孕,又因為宗教信仰不願墮胎,連產檢也不願意。在生下我、得知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後就連夜潛逃了。但其實我的心臟病並不是很嚴重──心室中隔缺損(VSD)──就是在兩心室的中間破了一個洞,聽起來很可怕,可我是症狀特別輕微那種,破洞並不大,連手術都不用做,沒幾個月就自己閉合了。據說像我這種情況,終其一生都不會有症狀,也能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只要定期向醫院回診就好。

但即使我父母得知這件事而沒將我丟棄,我大概也不會高興吧。至少後來我常常會想,感謝他們讓我跟父親相遇了。


我對父親的第一印象絕稱不上好,因為他一看到我就對我大喊「陰毛頭」這極度無禮的稱呼。其實那時我年紀還小,不知道什麼是陰毛,但從立刻對他施以制裁的院長和老師的反應來看,大概也可以猜到不是什麼好聽的詞彙。

明明是來抵銷警告的,父親卻一再混水摸魚,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跑,但沒把他趕走或告狀的我大概也有哪裡不對勁吧。他問了我很多問題,也知道了我的身體狀況。


「我的心臟破了一個洞(物理)。」

我這樣跟他開玩笑,但他笑不出來……好吧真的不好笑,他的臉都垮了,還碎碎念著說冷笑話的功力跟她一個樣,她是誰呢?

那一年我五歲,父親九年級


那次之後,即使社會服務結束了,他還是經常來看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一開始院長仍很提防他,但父親的老師掛了保證──雖然道德有點瑕疵但並不是什麼壞人──這種不知是褒是貶的保證。老師其實挺樂見其成的,覺得問題學生終於走上了人生的正軌。院長後來告訴我,父親自那次社會服務之後,原本的不良習慣都改掉了。

後來,我認識的朋友一個個離開,又有新面孔一個個進來育幼院。相信著他說的「會來接我」,我一直等待著,拒絕了幾次來自他人的領養申請。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年,父親高中畢業、取得正式的工作。他立刻拿著在職證明申請領養,在評估程序走了幾天後,我終於也成了離開育幼院的人,第一次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


「為什麼你要領養我呢?」

在帶我離開的那一天,我這樣問父親。

「因為陰毛頭太珍貴稀有了,要妥善保育。」

已經八歲的我,早已聽得懂那輕蔑的稱呼,便踩了他一腳做為洩憤,痛得他哇哇大叫。


我大概也是從這時候起,意識到我可以判斷父親是不是在說真話。

我察覺父親他對於我這再單純不過的提問,那亂來的回答並非開玩笑,而是隱瞞了什麼,試圖搪塞過去。


真是個怪人。


父親的秘密很多,奇怪的地方也很多。

像是生活,他給人的感覺說好聽點叫瀟灑、不拘小節,說直接點根本就是邋遢的混混。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口袋裡卻裝滿各種垃圾。揉爛的發票和帳單,還有保險套(我還在育幼院的時候,他有一次整理口袋裡的垃圾讓這東西掉出來,被經過的院長給叫出去教育了一下)。也因為這樣,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到家裡會看到垃圾堆的心理準備──結果居然意外地乾淨。

「你小子絕對在想什麼失禮的事吧。」

好厲害,你會讀心嗎。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能通過領養的申請,居住環境肯定不會太糟糕。那到底是為了領養才整理,還是原本就很注重衛生呢。另外,在照顧小孩這方面也不像是個新手。

「以前在教會時也帶過不少小鬼啦」。

是不是有特別去上過課程?問他後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很合理的原因──但我又看出來了,父親在說謊。這種問題應該沒說謊的必要吧,是太害羞不敢承認特別去學過嗎。


再來是吃,父親他對披薩跟漢堡這種垃圾食物情有獨鍾,可以說是照三餐在吃,起司較多的更合他的胃口,我也跟著他吃了不少。有一次我去醫院複診時,醫生說抽血檢查發現我血脂偏高,畢竟有心臟病的病例在,飲食習慣最好還是改一下。

在那之後父親就幾乎不吃這些東西了。

要控制飲食的明明只有我,就算我不能吃只能看著他吃我也無所謂的,但父親卻非常堅持。

「不是跟你一起吃就沒意義了。」

──這次說的是真話。

我們一起吃垃圾食物的時間也不超過半年,到底是具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明白。我更加無法理解父親的心思了。


另外一個比較特別的是稱呼。父親他不讓我喊他爸爸,說是覺得彆扭──確實是沒說謊,但為什麼覺得彆扭?

「我才大你幾歲啊?這喊起來像我多老一樣。」

──這就是在說謊了。

雖然我也覺得叫一個不過年長我10歲的人爸爸有些奇怪,所以也不是很介意。但我畢竟不可能直接叫他名字,所以最後妥協,不喊爸爸,喊父親。


雖然像是抱怨了不少東西,但我的父親各方面來說都很好。學生時代為了畢業而戒掉的菸酒在離開學校之後又染上了,不過他會抽菸,卻不會讓我吸二手菸,會喝酒,卻也不會喝到爛醉發酒瘋,工作的錢也有好好的存下來(這是令我最意外的部分)。

就是有個習慣實在沒辦法讓人苟同。

他的男女關係超亂。

女友一個換過一個,每段關係都不是很認真,從來沒有定下來過。他確實有這樣做的本錢──前面稍微提到父親還算人模人樣,這話其實是有失公允的。父親有一副好皮囊,修長的身材,良好的體格,帥氣的臉龐(特別是不說話的時候),頭髮雖然是少年白,卻非常地柔順,髮絲在指間滑過的觸感就像在撫摸兔子那樣地細緻,聲音也很低沉性感。別說女性了,大概也有不少男性會對他動心。我絕對不是在說我喔,他可是我爸欸。

總之,他就是帥到即使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也完全扣不了分的程度。

國高中的時候有比較安分,換女友的速度還沒那麼快。但成年開始工作之後接觸到的對象比在學時候多,交往的對象就不再有空窗期──甚至有重疊。

說穿了就是劈腿啦。

值得慶幸的是,我一直很擔心他會不會突然就添了個弟妹給我,不過他這方面還是挺小心的。雖然經常看到他頂著清晰的巴掌印或各大小傷口回來,但沒受過什麼大傷,也沒出過人命(各方面),大致都還算是好聚好散。


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大事,是在我剛升上高中的時候。

他有次交往的對象,才沒幾天就由父親主動提出分手。說是個性非常地不合,不合到父親難得產生了危機意識。

父親從不讓我捲入他的紛爭,家裡的住址也沒讓任何一位交往對象得知過。但這次的對象,即使父親提出了分手,也不想輕易放手的樣子,用了一些非法手段取得了我們家的地址。我剛放學回到家就看到門鎖被撬開,並有陌生女性在家裡的廚房進進出出,她似乎是想做一段豐盛的晚餐挽回我爸的心。

等等這很明顯是非法入侵吧,就算說墜入愛河會讓人理智跟思考能力下降,但這降得也有點太多了

她一看到我就佯裝親切想討我歡心,但一發現我不可能籠絡後,堆起的笑容就立刻收了回去。


「你不喜歡我也無所謂,反正等我們結婚了他就會嫌你阻礙我們的兩人世界而把你趕出去了。」

這是哪裡來的自信啊。

雖然父親也有錯,不應該隨便就跟人交往,但本性上我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比較有問題,至少父親可沒追求過人妻,跟有小孩的女性交往也不會嗆對方的孩子。我相信沒有啦。

「父親才不會跟妳結婚。」

我難得對陌生人這麼強硬,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聽到結婚這詞就特別焦慮。

「不然他也不會跟妳分手,妳還是快點死心離開我們家。」

「小孩子最好會懂大人的事。」

──不懂的人是妳。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父親不結婚的理由。

雖然父親是個我難以理解的怪人,但只有這件事我可以肯定──他有一個忘不了的人,我有時候聽到他在睡夢中喃喃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那應該是在我和父親相遇之前,父親就已經認識的人。

我不只一次問過父親「為什麼要領養我」,但他每次的回答都不是真話。

「營造好爸爸的形象才能釣到好女人啊。」

他有一次這樣回答,但嘴裡雖然這樣說,卻從沒真的用我當理由來跟人認真交往──他甚至極力避免我接觸到他任何的交往對象。


我照實對她說,但她卻不以為意。

「但那個人早就不在了吧。」

她的舉手投足似乎都在表達,我告訴她的並不是什麼值得介意的事。

「不管是死了還是離開了──我可不認為我會輸給一個只存在回憶裡的人。」


當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裡碎開了。我暴怒,要她滾出去,用著完全偏離我個性的模樣歇斯底里地怒吼。我沒由來的想捍衛那個我不認識的人在父親心中的份量。那個無法忘記、無法取代、非常重要的存在。我也曾經想過,父親會收養我或許是因為失去了那個人,所以需要些什麼東西來填補他心裡的空洞。但我的份量並不夠,父親他還是偶爾會露出非常寂寞的表情──

──連我都沒辦法彌補,父親那被剜走一塊的心頭。

──就憑妳更不可能。

──少瞧不起人了。

但這些話我沒能說出口,壓迫在舌尖上發麻。明明都已經是這副難看的樣子了,我卻還是一個字都沒辦法丟出去。


父親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回來了,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

這女性的同事也曾經跟父親交往過,也知道不久前她剛跟父親分手。看到她興高采烈的請早退,對她有一些基礎認識的同事有不祥的預感,所以通知了父親──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你家裡還小的孩子,怕他可能受到什麼牽連──父親一接到通知便趕緊回家。還沒到家,在院子就聽到我跟她在對罵的聲音,證明了同事的預感是對的

父親先看向我,然後瞪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接著,明明呼吸都還沒緩過來、就對還來不及堆起笑容的女性咆哮。

我很少看到父親生氣。

他雖然個性不好,常為了小事亂發脾氣,但並不是真的動怒。就像小學生那樣、彆扭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這次是真的大發雷霆。

在他的氣勢之下,連原本氣勢凌人的女性都不得不離開我們家,哭著跑了出去。父親未理會還未闔上的大門,快步走向我,用袖子抹了抹我的臉頰。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我在哭。

她打你?還是說了什麼?父親一臉擔憂,慌張地問東問西,剛才咆哮的氣勢半點都不剩。我搖頭,抽泣說著沒事,但他還是不相信,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想追上那女的把她的皮給剝了。

「……不要離開我。」

我握住他的手,哽咽告訴他真的沒事──父親才終於安分下來。

父親的手心全濕透了。

不知道是因為沾染了我的淚水,還是他自己冒出的冷汗。


我們為此搬了家,父親不放心已經被得知過一次的地址。他換了工作,我也轉了學。雖然不太捨得住了好幾年的這地方,但也沒辦法。學校方面,畢竟才剛開學所以也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父親從那之後再也不跟任何女性交往了。

如果只是為了避免我再一次捲入這種事情,做到這程度似乎有點太絕,其實只要過濾交往的對象就可以了。但父親說也有其它原因在──「其它原因」,想必是那個我不認識的人吧。


和平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隔年,直到世界發生了件大事。

說來有點複雜,簡單來說,紐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命名為黑路撒冷區的異常都市。

相關的新聞洗了報紙和電視台好幾天,學校不論老師還是學生之間,都討論得沸沸揚揚。連不太關心時事的父親也難得地看著電視皺眉。

我則是莫名地覺得有些彆扭和不安。

黑路撒冷區影響的地方並不限於紐約周邊,世界各地都有不少人受到末日說的煽動而大舉作亂,治安敗壞了好一陣子,其中以美國最為嚴重。為此,雖然我們是距離紐約十分遙遠的西部洲,但搭乘校車的學生還是減少了許多,多改由家長親自接送,父親也調整了上班時間送我上下學。不算遠的路途,有父親的陪伴,那種彆扭和不安消散得一點也不剩。我很珍惜和他一起漫步在街區上的時間。

學校裡有陣子多了討論各家長輩的新話題。父親粉絲增加不少,但我是不會告訴他的,避免他得意忘形。


快畢業的時候,世界的情勢多少穩定下來了,有人提議畢業旅行想到黑路撒冷區外圍參觀。雖然那時已經有很多可以完善安排到外圍參觀的旅行社,但畢竟是爭議地區,學校還是先發了意見書詢問家長。

「你有很想去嗎?」

「其實無所謂。」

「那就別去了。」

「嗯。」

平常對我行動還挺放任的父親難得地明確表示反對,我也確實沒有很想去──彆扭和不安,如果沒有父親陪伴在我身邊,我覺得我沒辦法靠近那地方。

但後來全十二年級的家長同意未過半,所以畢業旅行也沒去成黑路撒冷區。


畢業後我進了州立大學的攝影系。

高中參加攝影社的時候父親就買了台不算便宜的相機給我,他對我想成為攝影師這件事似乎很高興。他還說,如果我願意,以後想去世界各地拍相片他也會帶我去,父子倆就一起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很棒的規劃,一想到父親未來的藍圖裡也有我,而不是希望我成年後能離開家裡去討生活,我就感到高興,幸好父親沒打算跟我分開。

但到目前為止還算順遂的人生,終於也碰上了難關。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定期的心臟回診,發現我心室中膈出現了破洞。理論上兒時閉合就不會再出現的破洞,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醫生也不明白。

觀察幾天後,確認破洞正在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逐漸擴大,醫院立刻為我安排了緊急手術。小缺損VSD的手術風險並不高,但為人父母的總是比當事者還緊張。父親在確診後到手術開始前都非常焦慮,菸抽的也比平常兇。反倒是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因為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從很久前就知道,這件事總有一天會發生的。


手術很順利,也很完美,靜養了一段時間後我又回到學校重新上課。父親其實希望我能再休息一陣子,但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所以想趁還能動的時候多拍幾張相片。

不出我所料,在術後半年後的復診,心室中膈又發現了破洞。

同樣的位置,用同樣的速度在一點一滴地擴大。

人的身體並不是黏土──即使是風險再低的手術,畢竟動刀的是心臟這纖細的重要器官,太多次也會難以負擔。醫生評估這次手術是最後一次低風險的手術了,如果這次術後還是又出現了不明原因的破洞,雖然同樣可以為我動刀,但無法保證我的心臟能否承受。

最保險的做法是器官移植。

或許要換心才能根絕問題。

器官沒那麼好等,但就算等不到也必須硬著頭皮去動刀。父親的臉色很難看,可還是毫不猶豫地簽下切結書。

這次手術過後,我向學校辦了休學。在生命倒數計時的最後時間,我想多陪父親一點──不,應該是我想待在父親身邊。不是為了他,而是我自己。

像當初搬進宿舍時一樣,父親開車來到大學,把宿舍裡的東西都搬上車。我坐上副駕駛座的時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些浮腫。

「對不起。」

「道什麼歉啊笨蛋,家暴你喔。」

父親的語氣聽上去很輕佻,但喉頭的哽咽卻出賣了他。發現聲音不對,他趕緊乾咳幾聲試圖掩飾過去。這種不坦率是父親最能戳中我軟肋的地方,讓我不禁笑出聲來。父親似乎有些氣結,但他最後還是決定無視我以迴避掉他的尷尬。


為了籌措醫藥費,父親開始兼職,回家的時間比以前要晚上很多,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在家。如果那天他確定會回家,我就會在客廳等他。他其實不要我等他,希望我能早點休息,但他也知道我一旦固執起來是絕對叫不動的,所以後來也放棄勸說,隨我去任性。

有一次他說不會回家,我便早早去睡了,但半夜卻被開門的聲音吵醒。一走到客廳就看到父親躺在地板上,我趕緊上前,父親卻揮揮手說沒事,只是太累了,說他現在全身髒兮兮的要我別靠近他──我當然不會聽他的,走過去攙扶他,卻聽到他發出痛苦的沉悶聲,我低頭一看,手上全是血。

我嚇得想立刻拿電話叫救護車,父親卻說只是小傷,不過是被玻璃割傷而已,叫我去拿急救箱過來就好。被玻璃割傷是假的,但說是小傷卻是真的,分辨得出父親話裡真假的我,最後還是決定相信父親的判斷。

我拿急救箱回來的時候,父親已經坐到沙發上,把上衣都脫下來了。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他身上有無數個大小割傷,每個都不深,卻各有怵目驚心的鮮紅,有些已經乾掉了。知道不可能叫我去睡覺,父親便安靜的坐著,讓我幫他消毒、包紮傷口。

──你是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工作了,為了醫藥費。

我很想問,卻不敢問,因為我明白就算是真的,我也阻止不了父親,我們倆固執起來都一個樣。父親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該死的讀心術,他握緊我的手,並將頭靠上我的胸口,聽著我那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我跟你保證我會回家的。」

低沉的嗓音迴盪在室內。

「所以,別擔心了。」


我伸手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頭髮。

有菸,有血,有屬於父親本身的味道。

我從小聞到大的父親的氣味,讓我備感安心的氣味。


「……為什麼你要收養我呢。」

聽到這千篇一律的問話,父親在我懷裡輕笑出聲。有點寂寞的笑聲。他接下來的回答,我聽得出來,這次父親說的是真話了。


「……因為我想保護你。」




寫手試煉──告白,不使用「喜歡」,「愛」等字眼


■Free Talk
第一人稱寫得好開心啊,而且這樣就不用煩惱取名字的問題了(???
不過一開始就沒設定名字,也不想設定,覺得不管怎麼取都很出戲

轉生趴囉一直都很想寫但沒什麼概念,有一天突然靈感就冒出來了,然後就迅速地寫出來了,世事難料
有記憶的札布,以及沒記憶但情感留存的雷歐
本篇已經有關於前世所經歷之事的內容,留待後篇揭曉

關於題幹
「告白」毫無疑問是指愛的告白,雖然也可以當作是第一人稱的雷歐的告白(坦白)
但實際上真正的告白是末尾札布的那句話
我想保護你,是因為我愛你
沒說出口卻飽含了這份情感,這層意思在
無法使用喜歡和愛,也和札布彆扭的個性如出一轍
可以說這整篇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話才寫的

我真的整篇都沒用到愛跟喜歡喔,有興趣可以檢查看看

試煉共有四篇,但不確定是否會用四篇來把故事寫完,可能不會那麼多
覺得三篇比較剛好,因為有一篇的題目暫時想不太到怎麼放到故事裡
其它題目就不提了免得破梗
希望後續能早點寫出來,但快考試了我好慌
標題可能會改,我好討厭取標題,好難喔







留言

  1. 提早到家ㄌ!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看開頭大概就知道是轉生趴樓+先天疾病感覺是上輩子死因

    但我,其實,開頭,我一直抱持著第一人稱是巴蕾莉的想像(直到看到熟悉ㄉ陰毛)
    可能是會想到渥奇爸媽的緣故吧
    (&請容店長對妹控居然沒有妹妹哀桑兩秒鐘)

    不知道為什麼札布先生不准雷歐叫自己爸爸卻可以叫父親XDDD
    唯一想到的理由是papa是巴蕾莉專屬的稱呼之類的?

    &都領養雷歐還注一起居然還在外面有情婦是劈腿行為ㄛ札布先生
    雖然要前輩禁慾有點困難,不過果然還是找專業的比較安全
    到尾段出現HL有點意外,不過要是雷歐能夠成功換心一起和札布去HL倒是挺讓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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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開始居然以為是芭蕾利這我還真沒注意到XDD其實原本也很猶豫要不要讓雷歐處境那麼艱辛但果然還是不虐一點故事就沒辦法進展了--雖然後來也想到合理化讓他這麼虐的原因--

      不准叫爸爸確實是因為芭蕾莉的關係XD 喊爸爸會讓他想起芭蕾莉讓他感覺很尷尬,雷歐也很困惑不准叫爸爸卻可以叫父親這人是哪裡不對勁XD

      他需要發洩各方面的精力(
      而且再怎麼說,雖然住在一起,但雷歐是兒子(畢竟完全沒有記憶
      不過經歷過一次把雷歐捲進去的事件,又看到他哭成那樣子之後就收斂了
      出現HL代表不是同一個世界延續下去的時間線而是重開機之後的世界~一開始原案是前者,後來跟朋友討論過後還是決定改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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