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札雷】Id



Go!Run!Jump!的後續,先看過推獎





盯著眼前的杯子,裡頭有著黏稠的紅色液體,雷歐納魯德非常明白那是什麼,因為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快把它喝下去。


──好香……

杯中物牽動著雷歐的理智,他忍不住大口吸氣以獲取更多的芬芳。察覺到意識就快被牽走了,就趕緊賞了自己幾個巴掌,但效果並不大,他索性將頭用力撞上地板,木製的地板劈啪作響。


「你就乾脆點喝了吧,都撐幾天了。」

眼看雷歐開始自殘,坐在一旁的札布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血界眷屬本來主食就是血液,這血也不是襲擊人來的,不需要顧慮那麼多吧。」


血液是從醫院偷出來的,這對札布來說並非難事。畢竟即使成為了血界眷屬,雷歐的本質也不會改變,他不可能去襲擊他人。血液勢必得用其它方式入手。


但這是心理因素,雷歐就是不想輕易妥協。

覺得一旦接受了不得不以血為主食的自己,就等於承認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的事實。


其實一開始還能正常進食,就算不喝血也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原本還天真地以為血界眷屬或許不是非得喝血的體質。但幾天下來,漸漸地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不管吃什麼都像在吃紙張般的索然無味,甚至開始對任何食物都感到噁心、想吐。

似乎是看自己終於到極限了,札布遞了一杯血液給他,說是逃難當天就已經準備好的──但直到現在才拿出來,以札布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體貼了。


完全沒將札布的話聽進去,雷歐仍然在逃避,他跪伏在地上,抱緊著身軀,咬到嘴唇出血,持續地將頭撞向地面,幸好樓下沒有房客,否則肯定會上來抗議吧。


「啊──真是的──所以才說小鬼真是麻煩──」

札布嘆了一口氣後,一臉不耐煩地起身,走向雷歐,大手直接抓過雷歐的衣領把他從地板上拖起來。


接著就被攻擊了。

不是單純的掙扎、而是帶著殺意的攻擊──來自『血界眷屬』對獵捕食物的本能。嗜血的、好戰的、銘刻在血液中的瘋狂術式,毫不猶豫地襲向札布。

但札布毫髮無傷的接下了攻擊,雷歐的手甚至完全沒碰到他就被血法織成的網給纏住,硬生生地停下,緊接著全身就被緊縛住動彈不得,摔回了地板上。


並不是因為雷歐只是剛轉化的血界眷屬,所以不敵札布。也不是因為札布是戰鬥的天才,所以可以瞬間看破雷歐的攻擊。

而是因為札布一開始就知道雷歐會攻擊他。

攻擊這房間裡唯一的活人。唯一的糧食。

對血界眷屬來說果然還是活生生的比較好吧。札布很清楚雷歐這幾天來對他的殺意越發深厚,但並非怨恨,而只是單純的食慾;當然也並非自願,而只是單純的本能。對札布產生殺意的罪惡感消磨著雷歐的理智,札布早就察覺到了但從未提起。


只是現在他必須要讓雷歐認清楚這個現實。

「現在知道了嗎?雷歐。如果你不好好吃你該吃的飯,就會想把本大爺當成可口的點心。」

伸腳把被綁在地上的雷歐翻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他哭喪著臉。


「札布先生、對不起、我居然攻擊你、對不起、對不起、對、」

「夠了給老子停下,對不起個屁啊,對不起能當飯吃就不需要血啦。」

「嗚嗚、」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啦,嘖、本大爺就大發慈悲的陪你喝吧,不過就是喝個血嘛。」

「嗚、唔耶?」


雷歐哭得亂七八糟,對札布的話都還沒明白過來,就看到對方把放在地板上的那杯血拿起來,一口喝下。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札布先生你做什、唔、」

被吻了。

札布揪住了雷歐那頭蓬亂的頭髮,吻了他。

瞪大了眼睛,接著就感覺到嘴裡有股血腥味瀰漫開來。札布將剛剛喝下的血,一滴不剩餵進了雷歐的嘴裡。沒力氣掙扎,完全不想掙扎,雷歐甚至將舌頭伸過去,不肯放過札布口腔內殘存的任何血絲。喉嚨、胃袋、腦髓的饑渴感終於得到了饜足,就像打了麻藥般,全身放鬆下來,連札布早就解開了血法的束縛都未能察覺。


等到札布口腔內最後一絲血味都不剩後,雷歐才戀戀不捨的放過對方的嘴唇。分開後看到札布壞笑的神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的進食行為說穿了就是在法式熱吻。

「──!」

腦袋瞬間充血,臉部溫度急遽升高。雷歐知道自己肯定臉紅了,著急的用手遮住臉龐裝作沒這回事。


「接下來能自己喝了吧。」

他絕對在笑!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了他絕對在笑!可惡啊啊啊啊──雷歐在心裡吶喊,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就算把臉遮住也沒用啦,你連耳朵都紅了,果然是沒經驗的處男。」

「囉、囉嗦!」

聽到札布這樣說,雷歐索性不遮掩了,反正不管怎麼做都會被笑,那不如大方一點跟他吵。

「你這愚蠢的反應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嗎?」

但聽到這話,突然就失了跟他吵架的力氣了。

他明白前輩話中的意思。

「拿去,杯子裡還有。」

「……」

接過對方手上的杯子,把剩下的血全部喝完後,札布又丟了一袋血過來,這次雷歐只看了幾眼就把袋子戳了個洞乖乖喝起來了,突然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就算不是人類了,就算我今後必須喝血維生了,我還是雷歐納魯德.渥奇,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看你好像喝得津津有味的,我倒是覺得很難喝,嘴巴裡都是鐵生鏽的味道。」

「我才沒有喝得津津有味。」

就算有也不會承認。

「對你來說大概比精液好喝一點吧。」

「去死吧垃圾!」

空血袋甩上了札布的臉,而這次他沒能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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